徵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过来时,已经有人等着要将他扫地出门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群幸灾乐祸的吃瓜群众围在门口,对自己指指点点。这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让我走?”徵睨着面前的管事,有些莫名其妙,“我犯了何事?”
伍管家给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无耻之徒,衣冠禽兽。就你这样的,娘子只让你滚,还好心让你脱了奴籍,没送你去报官就算便宜你了。”
说罢,将包好的行李又扔到徵脚下:“呔,这娘子给封的三十两白银,赶紧拿上麻利地滚!”
徵看都没看脚边的包囊,双目一凛,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影杵到矮胖的伍管家面前,脸色阴沉着居高临下,吓得他虎躯一震,半退了一步:“你干什么...你莫要乱来啊!”
“我问你...你方才说是棠韵礼让我滚?你要是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嘿,你这人...我骗你做甚。”伍管家壮着胆子啐了一口,随后又嘀嘀咕咕,“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直呼娘子姓名。”
棠韵礼让他滚?
她对他戏弄奚落,他受了;她对她不搭不理,他也受了,一切于他不过是甘之如饴。原想着只要义无反顾地付出,以真心换真心,总有一日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跻身于她心中一隅。
可根本没想到的是...她却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直接给弃之如敝履。
徵额角的青筋狂跳,拳头也握得咔咔作响:“她在哪?我找她去。”
“欸,祖宗诶。”去找娘子还了得,伍管家赶紧拦下他,满是不屑,“你倒好意思去兴师问罪,你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徵简直无语到极点,翻了个白眼,反问:“我做了什么?”
“你!你把人攸月给...玷污了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如果非要说,大抵此刻就是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咬牙切齿才磨出几个字眼:“我...把...攸月?”
说起攸月,他才隐隐觉得不对。昨夜不是听他诉苦么,随后喝了一盏茶,就稀里糊涂的人事不省了,结果现在醒来,告诉他人被他玷污了?
“好得很,攸月!”徵怒极反笑,“让开!”
“你你你...你做甚?”他突然疯了一般狂笑,吓得管家以为他得了失心疯,赶紧追上他,“你...你去哪?我告诉你,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还有,你休想见到娘子,你还以为凭你上次打人出去,就没人敢拦你吗?我告诉你,老夫早就安排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这院子给守死了。”
徵根本难得理他的逼逼叨叨,棠韵礼既将叫人将他扫地出府,便定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再见到她的。不过,他不急,这笔账往后他自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于是,绕过管家,他就大步流星往攸月寝房方向走。
“喂,你还敢去找攸月,你把人给弄成那样,你...”
话还没说完,被徵一个眼神狠狠瞪了回去,骂人的话顺势被管事吞回了肚里。
来传消息的人还在攸月房中,两人的谈话被徵听得明明白白。
棠韵礼倒真是个菩萨面善人心呐,不问来龙去脉,执意要赶走自己,却给了攸月自己做选择的余地。这个女人当真无时无刻不在探索他的雷区。
“他,今日也得走!”
屋里的攸月还未开口,徵倒先替人拿了主意,他长腿一展,就这么从容进了门来,尾后还追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胖管家。
屋里的两人闻声看了过来,攸月卜一瞧见徵踏步过来立在自己面前,就心虚害怕的腿软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