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韶钰手摁在他的腰上,司徒光耀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行了。
没一会儿,他发现了快乐。
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这样弄的时候,真的很疼,但是也很舒服。
那种滋味是真的很玄妙。
“你还会按摩?”司徒光耀好奇地问。
温韶钰傲娇地冷哼:“我们哪儿不如你们这儿条件好。想要活着就要多一条选择。我姥爷是个大夫,往前个几百年,还能进紫禁城里当御医呢。我那两个舅舅就继承了我姥爷的手艺。我厚着脸皮跟我舅舅学的。可惜,没学多久,只学了点皮毛。但是对付你这个绰绰有余。”
司徒光耀不相信。
“你这么整我的腰也好不了,这是老毛病了。”司徒光耀说完,发现温韶钰没吭声。
谁知道温韶钰给他按摩完,竟然拿着一个皮卷子过来。
他把皮子打开,里面放着不少银针。
司徒光耀是识货的:“你还真针灸?”
“躺着吧你,等着我弄死你。”
温韶钰还挺记仇,手里拿着银针就去按司徒光耀,司徒光耀都没让温韶钰碰见,就自己趴好了。
笑话。
万一温韶钰没注意,直接给他扎错地方,疼的人可是他。
“你这个腰以前是不是受过伤?”温韶钰忽然问。
司徒光耀轻笑:“你还跟我说,你只学了点皮毛?”
“中医博大精深,学一辈子都学不会太多,很多人也就是学了个皮毛而已。我跟人家比是比不得的。”温韶钰学正经的东西不行,也学不进去。
旁的东西,他可是样样都能学的差不多。
“你还挺谦虚。”司徒光耀趴好了。
温韶钰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把针都扎了下去。
“你要是以后回去了,趁早找个老中医调理一下。不然以后你媳妇肯定会跟旁人跑了。”温韶钰的话音未落,司徒光耀就爆了句粗口。
“槽!”
温韶钰一巴掌就照着他脑袋拍下去,厉声说:“别动,扎针呢!”
司徒光耀瞬间被镇压了。
“我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人戴绿帽子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温韶钰不解地问,“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要不行,以后怎么娶媳妇?你把人娶回家是作践人家呢?让人家回来守活寡啊?”
温韶钰说话还真是让人很暴躁。
偏偏这个时候,司徒光耀还扎着针,动也不能动。
他快被温韶钰气死了。
“大哥,你觉得我是那种废物吗?”
“我是半个大夫,你觉得我该说啥?是不是我刚才表达的还不够明显?你这个腰要是不好好治一治,你还跟你媳妇睡……”
“我治!”
司徒光耀真是怕了温韶钰了,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打断温韶钰的话。
他是真的不想再听温韶钰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他是个废物这件事儿了。
这也太可怕了。
亏得温韶钰没当大夫,否则就这张嘴,估计能被人打断腿。
“你老实趴着,不许乱动啊!”
温韶钰说着出去了。
司徒光耀还疑惑,他这是去干嘛了。
谁知道不到一分钟,温韶钰又回来了,他抱着大碗,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地开始吃面。
“面都坨了。”
温韶钰还嫌弃。
但是面凉了,又没凉彻底,这个时候吃更好。
温韶钰吃的那叫一个香。
司徒光耀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谁知道碰见温韶钰之后,自己的意志力就跟废了似的,随时都在崩塌的边缘蹦跶。
“还有多久好?”
司徒光耀闷闷地问。
温韶钰瞅了眼时间说:“还早着呢。”
“那是多久?”
“半小时啊!”
司徒光耀从未觉得半小时会这么难熬。
他硬生生盼着温韶钰吃完一碗面,又起身盛了半碗面回来。
“你以后要当歌手,不能吃成一个大胖子。你看看电视里的歌手,可都不胖。人家都还长的很英俊潇洒。”
司徒光耀很委婉地告诉温韶钰,让他不要再吃了。
温韶钰却说:“我天生吃不胖,不管吃多少,只会越来越瘦,没有越来越胖的时候。过年,我们家条件好了很多。我儿子弄了一只羊回来,我顿顿吃肉。我闺女都胖了,脸圆嘟嘟的,我妈气色也好了很多,脸上也有肉了。我儿子长身体,吃的多,看不出来啥。可能体质也随我,属于吃了那么多,人不胖还瘦二斤的那种。”
司徒光耀吐血了。
温韶钰说起这事儿,就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我们家以前不是挺有钱的吗?后来我爸没了,我们家就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家不愁吃穿的。我穿的虽然都是补丁,和其他小孩儿没区别。但是我里面的衣服一块补丁都没有,还都是好料子。”
司徒光耀还是第一次听说温韶钰说小时候的事儿,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早就知道你们那边穷,没想到会穷成这样。你们是不是都吃不上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啥。你以为你们这儿的人吃的肉和菜都是哪儿来的?还不是我们这边运输过来的?这么多年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儿。”
温韶钰可是看新闻的。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戏,看报纸,看乱七八糟的书。
他可不是井底之蛙。
“我是关心你小时候生活。”司徒光耀有点憋气。
“挺好的。比很多人家里都好的多。能吃上肉。不说顿顿吃肉,三五天肯定能吃上点荤腥。每天一个煮鸡蛋。”温韶钰说到这里就非常的骄傲,“我吃的其实可好了,还喝麦乳精呢!可我出去玩,是我们村儿最瘦小的孩子。其他人看到我之后,更加确信我们家没钱,是村儿里最穷的了。”
司徒光耀:“……”
这个干吃不胖还吊秤就很离谱。
温韶钰饭量不小,不知不觉干掉了两大碗面条。
他擦了擦嘴角,洗了手,回来把针拔了。
司徒光耀觉得自己的腰不疼了。
“真神奇。”他坐起来,跟温韶钰说,“你去开一个中医馆,肯定比卖包子赚钱。”
“那不行的,我妈卖包子,我也卖包子,将来我们的包子铺要开遍世界各地。”温韶钰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想要实现这个梦想。
“行吧。”
司徒光耀饿了。
他去吃饭,把剩下的面条都吃光了。
参加完复赛,温韶钰还要继续摆摊。
司徒光耀继续去装他的傻弟弟。
周围混混儿还是常常来,倒不是来确认司徒光耀的身份的,而是来买包子和汽水包的。
温韶钰摆好摊,跟司徒光耀聊天。
“这个时间,我妈也来摆摊了。她起得比我还早。第一锅包子快要熟了,她就去出摊了。”温韶钰望着家乡的方向,眼底带着思念,“也不知道我儿子有没有回家看看。”
被爸爸想念的温渡起来的很早。
他要去学校参加考试,起得比平时早。
温老太太也起来了。
她做了早饭,温渡吃完,就去学校了。
学校离家里很近,温渡到了学校,等了一会儿就进考场。
考场里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
温渡都不认识。
倒是有几个人认识他,看到温渡还在窃窃私语。
“他们家可穷了!他都没钱读书,就在我们学校挂了个学籍,在外面给人家干活挣钱。”
“那他直接辍学不就完了吗?还来参加什么考试啊?”
“就是啊!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也不读不起吧?”
“一年没上学,怎么可能考得上高中?”
……
考生们窃窃私语。
温渡想听不见都不行。
他没有开口说话,就装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