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文王是淑太妃现如今唯一的孩子,圣上是个孝子,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自然会善待她们母子。”
且以文王的性子,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
陆氏偶尔都忍不住感慨,她是见过淑太妃几面的,实在想象不到那样聪慧温柔的女子,居然生了个......
陆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不太好描述。
......
从陆氏这儿吃了一肚子先帝后宫的瓜,温叶心满意足回到西院。
不过在离开正院前,她将薛静娴送徐玉宣的那只兔毛笔悄悄留下了,还小声告诉了陆氏,让她记得帮忙放进徐玉宣的书袋里。
这小子,以为留宿正院,就能摆脱了?
*
消化完这些瓜,温叶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她自己虽不觉得,但比起近来交好的娘子们来说,她的确要年长她们不少。
温叶直奔内室,坐在妆台前,反复盯看铜镜里依旧美如初见的女子。
抛开她对自己的容貌滤镜来看,还是很美啊。
不过好像有点干,温叶凑近用指腹揉了揉鼻翼两侧,当即唤来桃枝,帮她把敷脸膏拿过来。
敷脸膏是温叶问过大夫,再根据她自身的情况,亲手调制的。
膏体呈绿色,和后世的补水面膜效果差不多。
之前那瓶用完了,桃枝拿了一瓶新的过来道:“夫人,奴婢帮您涂?”
温叶拒绝:“不用,等会儿我自己来。”
“先摆膳吧。”温叶道。
徐玉宣今儿留在正院,徐月嘉这个时辰还没见人影,肯定也不会回来了。
温叶独自一人用了晚膳。
今天晚上温叶不打算看话本子了,她打算来个全身护肤。
温叶承认自己是有点美貌在身,但比起陆氏还是差了一截。
先天条件就在这了,也没办法改变,再不好好捯饬,说不定哪天就要被陆氏嫌弃了。
戌时,徐月嘉归府。
他径直来到西院,立在门前云枝朝他屈膝一礼。
徐月嘉踏进堂内,瞥见明显无人待的西侧书房,扭头问她:“夫人呢?”
云枝垂眸回道:“夫人在房里。”
徐月嘉听了,转身往内室方向走去。
他推开内室的门,视线从妆台前扫向床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绿脸。
徐月嘉脚步顿住。
就见温叶盘腿坐在床榻中央,两只胳膊自然垂放在膝盖腿上。
听到愈发靠近的脚步声,温叶缓缓睁眼,平声静气道:“郎君今日回府早了些啊。”
徐月嘉听她这似得道参悟的语气,半晌无言。
他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脸上抹的是什么?”
温叶答:“敷脸膏,近来皮肤有些干燥,补补水。”
徐月嘉没再说什么,只道:“我去洗漱。”
温叶:“......哦。”
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温叶突然有些纠结,等徐月嘉从侧间出来后,她已经洗去了脸上的敷脸膏,倒还继续盘腿打坐。
徐月嘉走近前道:“你是准备这么坐一夜?”
温叶缓缓收起腿,往床里坐了坐,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的郎君,我决定早睡早起一个月,修身养性。”
徐月嘉不置可否道:“忍得住?”
温叶:“......”
就是不确定,才纠结啊。
徐月嘉坐过去,掀开自己那床寝被,垂眸不看她,“我没意见。”
温叶看着他那张脸,今天是许久未见的冷情禁欲款,到了嘴边的话当即被她生吞了回去。
改口道:“不过是从……明晚开始。”
徐月嘉神色淡淡:“随你。”
片刻后,温叶撩起身前徐月嘉的寝衣带子,同时遗憾地想,美色误人啊。
亏她今天还特地泡了个花瓣牛奶浴,准备睡个美容觉,这下便宜徐月嘉了。
*
翌日,红日初悬。
徐玉宣坐在小凳上,望着从书袋里掏出来的兔毛笔,瞪眸呆滞了许久。
怎么还有?!
这时许柏礼端着一盏茶,缓缓踱步坐到他对面,目光从书案上瞥过。
漫不经心问:“怎么了这是?”
徐玉宣瞅着和昨儿一样又不一样兔毛笔,小嘴微噘:“都坏!”
许柏礼眉头一挑:“何事?不若与先生说说?”
徐玉宣用仅有的词汇量,磕磕绊绊讲述了‘兔毛笔’事件,最终托腮蹙眉道:“宣儿好可怜哦~”
许柏礼似并不惊讶道:“此事,你父亲的确做的不对。”
徐玉宣从头到脚都表示赞同:“嗯!”
“既然如此,今日我们就不学握笔了,玩认字游戏如何?”
徐玉宣连连点头,还道:“先生最好~”
许柏礼收下了他这份夸赞,说:“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听我的话,认真识字。”
徐玉宣双眸亮晶晶:“好!”
许柏礼将一本启蒙书册拿出来道:“开始吧。”
徐玉宣一脸乖状。
许柏礼绝不会告诉眼前的学生,那一箱兔毛笔,是他给义弟的建议。
许家后辈众多,在这一点上,许柏礼自认要比徐月嘉有经验。
第62章 这才是她
修身养性第一晚,从破色戒开始。
温叶醒来后,痛定思痛,今晚一定不要再中徐月嘉的迷魂阵。
洗漱完毕后,桃枝命人上早膳,主食是炸酱面,配了几样蒸炸小食,还有甜豆浆。
都是温叶爱吃的。
用过早膳后,温叶收到来自温家的一封信,沈氏亲笔所写,信上的内容便是有关她小妹被选中为公主伴读一事,宫里的太监已经去温家传了圣上口谕,此事就算定下了,下个月就要进宫。
沈氏在信末尾问她在这之前要不要回去看看。
毕竟若是赶柳氏孩子满月,其中一个就见不着了。
温叶当然要回去,她让云枝和桃枝收拾了要带的东西,同时回信给沈氏,告诉对方,她后日回去。
昨晚光顾着‘欣赏’美色,连这事都忘了问。
*
朝会结束,皇帝留下了徐月嘉。
勤政殿内,君臣二人正在商讨之前的‘采云斋’一案,外边就来报,说是文王求见。
皇帝深深叹了口气,道:“他又来做什么,宣。”
文王比皇帝小十多岁,尚不足二十,穿着亲王礼服觐见,像一棵被猛然拔高的杨树幼苗。
“臣弟参见皇兄。”
文王正要跪礼,皇帝直接挥手免了,道:“行了,别跪了,说吧,又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臣弟近来无事,想多替皇兄分忧解难。”文王说得认真,自进殿后,他看都没看徐月嘉一眼。
就是他害得他上回被母妃训斥,足足一个月没被允许进宫。
皇帝听他这话,额角一抽,这是又捣乱来了,他当即给身后一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明了,悄然无声退出了勤政殿。
皇帝问:“你想怎么替朕分忧啊?”
文王信心十足道:“上次的事是臣弟没弄清楚,这回皇兄您重新派个案子给臣弟,臣弟一定能办好。”
皇帝压根没往心里听,道:“那你想办什么样的案子,说来听听?”
文王见似乎有戏,开心笑了笑道:“当然是越复杂越好,以臣弟的能力,太简单的案子,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皇帝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最终婉转道:“你对自己能力的认知,倒是清晰。”
文王没听出来其中深意,还接道:“那当然,我可是皇兄您的弟弟。”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