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凶神恶煞的脸顷刻间变成慈眉善目。
“卿卿呐,你刚受惊醒,要在床上好好休息。”
“好好好,都听外祖父的。”
镇国公对祝温卿笑地脸上褶子都拧巴在一起,待二人往前走了几步,声名赫赫的镇国公趁祝温卿不注意时转身,恶狠狠瞪了几下司桁。
那眉眼都在说:休要打他宝贵外孙女的主意!
司桁:“…………”
缓过一会,司桁低头笑起来。
在外面背着人间煞王的镇国公竟然会如此搞笑。
但是怎么办呢,他打定她的主意了。
祝温卿刚要睡下,长公主的贴身丫鬟在门外道:“宁安郡主,您睡了吗?”
祝温卿与俩丫鬟对视,不懂长公主为何这时来。
屋内的烛火闪烁,若再说睡了显然是欺骗之意。
“还没,不知所为何事?”
“本公主远远看见郡主屋内烛火为灭,早些时日做了冰沙豆酥,想让郡主尝尝本公主的手艺。”
冰沙豆酥?
这时?
祝温卿凝着眉头,怎都不敢相信。
况且冰沙豆酥,是夏季甜点,现在这天,刚进入六月份,但还未到严寒酷暑之时。
“郡主?出来尝尝?”
祝温卿饶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可也不能博了长公主的面子。
而且,祝温卿垂眸,她很喜欢长公主,长公主身上有一股气息跟她母亲很像。
祝温卿穿好外衣,秋蝉打开门,长公主一脸笑意望着她。
“我今日无事,看着快要进入酷暑,便做了冰沙豆酥,也不知郡主是否喜欢?”
长公主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递给祝温卿。
祝温卿笑着,亲手接了过去。
“很喜欢,我很喜欢冰沙豆酥,多谢长公主!”
祝温卿落落大方行礼,长公主欣喜,在拜别长公主后,祝温卿回到屋内,盯着冰沙豆酥出了神。
幼年时,她母亲做的一手的冰沙豆酥,每每夏季,她总是缠着她母亲吃冰沙豆酥,记忆中,那四年的冰沙豆酥无人可以复刻。
祝温卿抬手,打开食盒,看见与记忆中的冰沙豆酥重叠,脸色一怔。
待她吃下一口冰沙豆酥,人陷入很久之前的回忆里。
“臭小子,大半夜不睡,把你母亲叫起来座冰沙豆酥!”长公主捶了下司桁后背,司桁没脸没皮笑起来。
“母亲,您说的您说冰沙豆酥的本事是跟一位名动上京的才女那里学的,这些年来除了镇国公的宁大姑娘外,还真的未有如此声望的才女,加之你们年岁相对。”
每年都会有几个才女冒出来,但才女年年换,宁虞的才女之名无人可代替,司桁想想就知道了。
长公主笑而不语,只看着司桁,司桁被长公主盯的心里发毛,问:“母亲为何这般看我?”
“在想你自作自受。”
司桁:“……”
这是亲娘亲吗?
亲娘亲会说出这话吗?
“冰沙豆酥你娘亲已经送到,后面能不能挽回神女芳心,就看你的了。”
司桁向来自信,在祝温卿身上更是无比自信。
梁月被惩罚之后,司桁撤了对马球场的封控,达官贵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回上京,在送别太子时,祝温卿站在不显眼的地方,可偏偏太子眼神就越过重重人,落在祝温卿身上,还温柔体贴道:“郡主,若是身子还不利索,可以再多休息几日在回上京,国子监那里,本太子给您告个假。”
司桁警惕盯着太子,太子知道司桁盯他,说话的声调更加温柔:“若是需要,本太子也可留下……”
话好未说完,人直接被司桁塞进马车。
祝温卿鲜少对男子露出笑容,但太子是祝温卿鲜少里的一人。
“多谢太子。”
祝温卿行礼谢过,司桁就挡在她跟前,不满道:“谢他干甚?多次救你的人是我,怎不见你谢我?”
太子听着司桁这玩味的声音,大笑起来,
祝温卿听到司桁这话,一愣,随后也大笑起来。
司桁知道自己又中了太子的诡计,脸色一黑但看见祝温卿的笑容,人不由自主沉浸下去。
这样的笑容,可真的是久见呢。
送走太子马车后,祝温卿带着丫鬟回到住所,就算没有太子的话,她也打算晚回去几日,西郊环境优美,是她心仪之地,况且宁安郡主身份曝光后,也得用用宁安郡主的身份不是吗?
当夜,祝温卿望着圆月,周围是初夏的清香,她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左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向左边看去,却没有看见人,右肩膀又被人拍了下,她像右边看去,依旧没有人,左肩膀又被人拍了下,
“你!”祝温卿微微有些恼怒,看见司桁冲着她笑着。
少年爽朗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的笑容竟然奇迹消散了。
“小师妹,敢不敢跟我私奔?”
祝温卿皱眉,刚要拒绝,可司桁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直接捂住她的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跑,不给祝温卿拒绝的机会。
司桁想的太过顺当,忘记祝温卿身边还有一个宁青。
宁青在不远处的前方,挡住司桁的前路。
小姐若是没有亲口答应,他绝对不能让司桁带走小姐。
宁青自站在那起,就引起司桁注意,司桁眼神顷刻阴沉。
他还真的要试试,区区一个暗卫,如何拦住他!
两个男人眼神对视,战场起!
第43章 第 四十三章
◎因为你不喜欢闻血腥味◎
司桁长年被宫内各种武打师父训练, 身手自然不在话下,而宁青, 被镇国公丢在军营里, 小小年纪久见过世间的各种险恶。
二人心狠程度,都不压于对方。
祝温卿感受到耳边呼呼声,那是自身劲道所带出来的声音。
其实, 祝温卿也想看司桁与宁青正面刚的局面。
她想知道,宁青能否斗过司桁, 未来她能否在宁青的保护下脱离司桁的掌控。
思考到这里, 她突然不明白, 为何梦里宁青没有保护她。
难道,梦里的宁青!
祝温卿走神间,司桁与宁青之间已经打的水深火热。
两个人都一门心思致人于死地,全然不顾自身身体能否扛住。
到了夏季,众人都褪去春季厚重衣裳,尤其男子怕热,更是一件单衣, 司桁冬季就不好好穿衣服,更别说夏季。
等祝温卿回过神来, 她看见司桁白衣后背上出现血迹。
祝温卿顷刻想到那夜她在司桁怀里,司桁哄着她时身子轻、颤了下。
“住手, 你们两个都住手!”祝温卿大喊!
但杀急眼的二人全然不听祝温卿,司桁也好像不知道自己后背伤口裂开,那血迹侵染地地方越来越大。
祝温卿一着急, 直接冲进二人之间, 二人看见横冲出来的祝温卿, 瞬间收了拳脚, 皆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次是为了护宁青?”
祝温卿脸朝向司桁,双臂打开,在司桁的目光看去,她就是在保护宁青。
司桁心中怒火燃烧,为何上上次她是为了护卫辰,上次为了护秦敬礼,这次却为了护宁青!
她护别人那么多次,怎么就不能护他一次呢!
“你若执意护他,我今日偏偏就不留他!”
司桁急了眼,理智全无,当下就冲宁青过去,祝温卿见状,连忙抱住司桁的后腰。
少女柔软的腰肢贴再他身上,明明她没有多少力气,可就是有着千斤般的重量在拉扯司桁,硬是让司桁无法在往前走一步。
“不是!不是!”祝温卿大喊,“你知不知道你后背的伤口裂开了!”
经祝温卿这般提醒,司桁失去的理智慢慢回归,丧失的感观一同回来。
伤口撕裂得疼痛让他剑眉一斜。
“你再打下去,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祝温卿说这后果,司桁却奇怪笑起来,祝温卿不解。
“你在笑什么?”
“这次你是在护我是吗”
“这次你是为了我而冲出来的,是吗”
祝温卿愣神,她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她看见司桁身上的伤,下意识就冲出来。
“我不知道。”祝温卿诚实说。
司桁皱眉,显然很不满祝温卿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