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时对我的坏,跟杀了我这个人,没区别!”涂雷哭着跪倒在地,面朝着的方向,正是胡氏。
胡氏红了眼圈,说:“好,那我尽可能的不再打你了,还不快起来!”
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胡氏和涂雷的不愉快,来得快,去的也快。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母子俩又和好如初。
齐氏却没这么容易被打发,掉几滴眼泪,就想换取她的原谅?
没这么便宜的事!
“大力啊,咱这就回家去,找你爹说理去哈!”
“好。”
大力是真的很听话,齐氏叫他起来,他歪歪扭扭的也要直起身。
而胡氏显然没想到齐氏会来这一招,说:“嫂子,这么一件小事,就不需要劳烦我哥再跑来一趟吧?”
“那你想我咋办?空着手回去?胡莉,你再狠心无情,也不要忘了你是胡家人呐!如今你哥赚不了几个钱,你外甥又这个样,娘还蹬腿去了,家里不成样,我才厚着脸皮来找你要点钱。”
“可我手头也不宽裕!”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前几年,我常听你在人前吹嘘,说是姓涂的人都被你耍得……?”
“十两银子!”胡氏不敢再让齐氏说下去了,这臭八婆分明是来揭她老底的。
这些话,被家里的两个孩子听了去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不能让孩子他爹听到只言片语。
而且,胡氏想到这钱终归是到自己哥哥的手上,又是为胡家花的钱,那她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妈,既然舅妈家那么困难,何不多给点钱?大力表哥也挺可怜的,也许有钱去多买几副药吃,或就能好了呢?”
婧儿悄无声息的跟着婆婆进了里屋,眼看着婆婆在床底拖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
大木箱子还落了锁,而钥匙就挂在胡氏的脖子上。
“是哦,那我就……?”胡氏心里想着的是给十一两银子,还是干脆翻倍给?
箱子一打开,里面装着的东西很少,但里边最为贵重的就是两小堆银子。
有一两,二两和五两的碎银子。
这些都是胡氏积攒多年的钱,从来都是往里放的,甚少往外取的。
只有这一回,她算是大出血!
“等等,我干嘛要给他们那么多的银子?美得他们!”
“听说舅舅人很好的,他如今遇着难事,也不知道爹会不会这么大方的帮他?与其让舅舅舅妈和大力表哥再来家里讨嫌,那还不如一次性多给点,免得爹还要再抱怨你第二回 !”
“你这么说,也在理……?”
胡氏也是存有私心的,果真是娘家艰难,那她再多掏几十两银子,也是绝无二话。
齐氏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胡氏手里的钱袋子,鼓鼓囊囊么样子,少说也有几两银子吧?
钱,钱……!
“婧儿妹妹,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曹葵花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齐氏趁着胡氏分神之际,夺过了胡氏手里的钱袋子,放在自己手上掂量掂量。
嘿,这分量可不轻哎!
“葵花,这不关你的事,回屋去躺着养伤哈!”婧儿可不想葵花也跟这事儿扯上关系。
齐氏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随口便说:“哎呀,你也是这家的儿媳妇吧?我跟你说,你婆婆绝对是个大好人,良善之人,慷慨大方……?”
“你真的是够了,要再多说一个字,我反悔了啊!”胡氏越是极力的想要掩藏这事儿,齐氏就偏要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胡氏失策的地方。
胡氏才刚要上前去抢夺钱袋子,便看到齐氏竟然将钱袋子扔给胡大力保管。
婧儿看准时机,说:“哎,这天色不早了,爹应该快要到家了吧?”
“哪有这么早?”胡氏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是很确定的感觉。
最近,因为家里多了曹葵花这个闲人,涂草没少埋怨小儿子不会挑选媳妇,挑来挑去,也挑了一个懒惰成性的女人!
而涂雷又是不懂守时的人,经常是想起什么事,就去做什么事。
涂电更不像话,窝在家都很少出房门。
也是没办法了,涂草才再次担起家里做饭烧菜的主心骨,还要分心兼顾田地里的农活。
“呀,妹夫要回来了?那我得再等等,得谢过妹夫才行!”
“等什么等,天都要黑了,你带着大力方便走夜路?你这老贱人死了也是活该,但我外甥大力就不一样,他比你金贵!”
“哼,不就是想省我一口饭的事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个屁用哦?胡莉妹妹,我这就带着你亲外甥回家!”
“慢走不送!”
为了保险起见,胡氏还是要亲眼看着齐氏和大力走出了村子,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她一回过身就看到自己男人扛着锄头,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在那一刻,她很怕自己会死在男人的锄头之下,有冤无处诉。
“你慌什么?”涂草伸出手去,想要帮胡氏捋一捋她被汗水浸湿的刘海。
胡氏怕到往回缩,说:“我自己来就行,呵呵,你累了一天,我去给你烧水泡脚!”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决定去胡氏的娘家
“今儿是咋了,太阳打东边落山了,还是家里有什么喜事?”
涂草惊呼道。
即便是他跟胡氏才成亲那几年,再怎么如胶似漆,胡氏也没对他那么好,还给他烧水泡脚?
他摸了摸胡氏的额头,没发烧。
而自己的额头也没发烫,一切正常。
“爹,你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今儿……?”涂雷还没说完话,他人就被胡氏推到一边去。
涂草倒也没在意这个事,撸起沾了泥的衣袖,说:“你们都回屋坐着去,我一个人煮饭就够了!”
“煮饭?”胡氏一惊一乍道:“就咱家的这种状况,吃什么饭?”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说做饭,就真的是烧白米饭吃?就不能是红薯粥,或是马铃薯拌饭?”
涂草仍觉着自己女人有哪儿不太对劲,具体是哪儿有问题?
他走到院子里,对无所事事的涂电招了招手,这个家里似乎就这臭小子不太惧怕胡氏。
“爹,我急着去拉屎,有什么事等我拉完了屎再说!”
“呃我,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我也想去茅房,就拉个尿!”涂草还没开口问,便看到胡氏偷偷摸摸的跟在自己后面。
这不是摆明了在监听么?
涂电觉着自己有点儿窜稀,正要抢着先进茅房去方便,谁知道他这老父亲竟宁愿夹着他脑袋,也要跟他一块儿进茅房。
谁问,有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拉屎的时候,被自己父亲盯着看啊?
“爹,你有话就说,我……我反正就只喜欢女人!”
“兔崽子,瞎想什么?”
涂草解开裤头,一边解决内需,一边装作很随意的问:“今儿,家里都来了什么人?”
“哦,舅妈和表哥来家里坐了坐。”涂电很努力的逼自己要做到目不斜视,但好像不只有女人对这种私密事感到好奇吧?
呵呵,也就那样而已!
涂草浑然不在意自己小儿子那鄙视的小眼神,说:“那你舅妈都说了什么?难不成,你娘又欺负她?是摁在地上打,还是……嗯?”
涂草越是琢磨,越觉着自己猜想的可能,都不对。
“爹,你杵在这儿,我拉不出!”涂电憋红了脸。
这种即将一泻千里,全身心得到释放的大事,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秒也忍不了!
“噗!”
涂草捏着鼻子,边往外走边在心里嘀咕:这小子吃的都是什么,拉个屎都臭不可闻!
还说有他在,拉不出?
屁话!
“婧儿,你是说胡莉给了她娘家几十两的碎银子?”
“嘘,这事儿可不能往外传!我也就是管不住嘴,才随便跟你说说,你要是跟谁说了,那我可不承认这事的!”
“我伤都没好,还能跟谁说?”
婧儿跟葵花在屋内的对话,都让碰巧经过东屋窗子的涂草听了个正着。
然而,就在涂草铁青着脸走远的同时,屋里的婧儿心思重重的看向躺床上睡觉的葵花,
结果,她还是利用了葵花。
不多时,婧儿便听到外面有争吵声,是涂草跟胡氏。
“我安心让你管着家里的钱,你却背着我,拿家里的钱去贴外人?”
“什么叫外人啊?那是我亲哥哥嫂子外甥,怎么就成了外人?”
胡氏粗鲁的擦拭掉鼻涕,两眼通红,却依然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涂草被她这话气到肝疼,还怎么就成了外人?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怒吼道:“那我妹妹呢?你咋跟孩子们说,她是个外人呢?我妹妹,难道就不是我的亲妹妹了么?既然都不是外人,你咋就做不到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