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被一群大男人围着转,小九斤在某些时刻肯定会感到孤单,或者缺点什么感觉,这也能解释通为什么小九斤每次见到海丝特都异常的兴奋,她需要一个同性和同龄的玩伴,需要慈爱的老师和活泼的同学。
在小九斤和伙伴玩耍的期间,许青沉暗暗思考了很多,思绪越飘越远,甚至联想到九斤进入青春期以后的样子。等他回过神,有些惊讶自己这样的人会想那么远,这不太像他。
九斤已经回到他的腿边,抱着他的大腿叫爸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他低眸,再次想起沈煦川。
“爸爸!回家吗?”九斤拉住他的衣摆,小脑袋向左或向右的旋转,似乎还留恋与新朋友的友谊。
许青沉摸摸孩子头,平淡的声音好像在自言自语:“回家,要回家的。”
九斤举起两只小手,要抱抱。
许青沉熟练地抱起孩子,礼貌地跟园长道别,转身离开了这片属于孩童的小天地。
“爸爸答应你,等见过爷爷之后,我们还会再回来。”
“拉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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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约了沈煦川去钓鱼。
沈煦川说要二人世界,许青沉不太舍得放下九斤。
不过沈煦川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念头:“怕不怕野战。”
“......”他当然怕,九斤更怕。
快要到家的时候,许青沉打电话叫来时笙,让对方带九斤去艺术馆打发时间。
时笙属于任劳任怨的徒弟,撂下电话没多久便现身,废话不多,抱起九斤上了自己的车。
许青沉一个人回到别墅小院,有两名钟点工在前院打扫卫生,不见其他人。
沈煦川忽然从二楼探出头来,快活地招手:“老许!快点上来。”
许青沉闻声抬头,只抓到了沈煦川闪现的影子。
小疯子指不定又在干什么坏事。许青沉心里这样想,脚下步伐稍稍加快,比平时上楼的速度快了两三秒。
沈煦川在楼梯拐角处等他,看见他的一瞬间就扑进他的怀里,闹起来比小朋友还要磨人。
“老公,快点出发吧,我要憋疯了。”
好歹是个成年男人,就这么撞过来,许青沉险些没站稳。他自己摔倒没什么关系,万一抱着沈煦川一起滚下楼梯可就不妙,他有些后怕地皱了皱眉头,轻声呵斥道:“稳重一点。”
沈煦川表示无所谓,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拽着他的胳膊往卧室走,“我已经准备好要穿的衣服,你换完咱俩就出门。”
许青沉打趣道:“不是不喜欢钓鱼吗”
“总比宅在家里强吧,”顽皮之色在沈煦川眼底一闪而过,“我又不是你,我可待不住。”
“你就是没吃大亏,在家听听音乐,看看书,或者看几部电影也是不错的选择,若是有兴致,还可以喝几杯,你总想着疯玩,体会不到这种慢生活带来的愉悦。”
许青沉一边往卧室走一边传授自己宅家的经验。
沈煦川捂住耳朵:“别跟我唠叨,我不爱过这种日子。”
即便嘴上不愿意妥协,但许青沉在行动上很包容,他几乎是无条件地纵容孕夫。
换上沈煦川为他准备的衣服,踩着潮牌运动鞋,按照指示戴上一顶蓝色的渔夫帽,他像一个毫无怨言的服装模特,而沈煦川就是有话语权的设计师。
沈煦川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取这取那以配齐出门的随身物品。
到最后,沈煦川把背包往脚踏上一扔,满意地坐在床上,用两只胳膊支撑身体,宽松的卫衣刚好把浑圆的肚子遮住。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一直过度到床上,再到沈煦川的脸上。
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交缠在一起,只是几秒钟的注视,他们不由自主地靠近彼此。
沈煦川搂住许青沉的脖子,调皮的用自己的肚子去撞许青沉的身体,嘴里说着令人苦笑不得的话。
“管家!你真的好帅!帅到没边了!”
“刚才不是叫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闭嘴,现在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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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暖,阳光明媚,不时吹过一阵令人愉快的微风。
中央公园始终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可总有那么一个挑剔的人。
沈煦川就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比许青沉的还要扫兴:“确实很好,很适合老年人相亲。”
许青沉充耳不闻,心里清楚沈煦川对这次约会的不满,尽量避免闹矛盾,他提了提手里的鱼竿,一副正派的样子:“钓鱼也是一门技术。”
“你牛逼,行了吧!”沈煦川笑嘻嘻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两个男人手牵手在板栗树下向前走,日光照射下的错杂纷乱的树叶伴随他们的脚步发出“沙沙”的声音。
沈煦川走路也不愿安分下来,不停地用肩膀去撞许青沉的肩膀,嘴里的话比树上的鸟儿还多。
“老许老许!快点说你爱我。”
“你稳重一点。”
“我就不。”
...
公园里有一条著名的河,有一块区域是专门用来钓鱼的,每小时收费大几百。
平时有很多人背着鱼竿来这里试试运气或者打发时间,今天却不见几个人影。
许青沉在河边找了一片干净的空地,支起两把户外椅,然后打开渔具包往外拿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