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沈煦川的声音中掺杂了哽咽,他回过身熟练地搂住许青沉的脖子,嘟嘟囔囔的开始诉说衷肠:“老许,我最近变得越来越不正常,比我犯病的时候还不正常,一定是肚子的原因,我真是拿他没办法,怎么办,你儿子为什么这么烦人啊。”
“他像你。”许青沉笑了笑,摸着沈煦川的额头。
沈煦川嘟起嘴巴:“才不像我,我没那么烦人。”
“你现在这样就挺磨人,”许青沉的手下移,摸向那浑圆的肚子,“再忍几天,他很快就出来了。”
“对我来说,一个小时都过得很漫长,”沈煦川忽然压低了声音,“老许,我要是偷偷跑出去,你会不会不高兴?”
“会。”许青沉回答的非常干脆。
沈煦川挣开他的怀抱,想一个人静一静。
“别来烦我,九斤也是,你们爷俩都离我远点。”沈煦川带着情绪走出所在的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恶意地踢了一下许青沉靠在墙边的画板。
许青沉挤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沈煦川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就像眼里进了一粒沙,嗷的一声叫出来:“啊!老许,我腿酸,感觉要抽筋。”
后方立马传来熟悉的力量,可以放心依靠的力量。沈煦川霎时间放松身体,哭丧着脸抬眸,看见了许青沉近在咫尺的容颜,脸上带着一丝调笑的神情。
“你还好意思笑,”沈煦川撇嘴,“快点给我揉揉。”
“先回卧室。”许青沉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扶着沈煦川的胳膊和肩膀,带着人往卧室的方向走。
两人在过道里拖拖拉拉,登上通往主卧的楼梯。
沈煦川的嘴里不停的抱怨:“许木头,我以后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
“嗯。”
“嗯什么嗯!你对我越来越敷衍!”
“.......”许青沉在人看不到的瞬间无奈地叹口气,心里冒出大大的问号:怀孕的人都这样喜怒无常吗?
好不容易进了卧室,沈煦川躺在床上就开始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滴接着一滴。
“腿酸,脚抽筋,脸也肿,还不让人家出去玩...”沈煦川捂着脸,发自内心的哭出声来。
他是真的难受,万万没想到二胎会这么遭罪。
许青沉帮他脱了鞋,握住他的脚摆弄一阵,轻声说:“脚肿了。”
“是的,”沈煦川翕动鼻子,“你看我全身上下哪儿还没肿,丑到怀疑人生了,我现在照镜子都快认不出自己,真的很怪异,我有九斤的时候,只是肚子鼓起来,其他的都没变。”
“最后一个,”许青沉一脸认真道,“以后都不生了。”
“嗯。”沈煦川忙不迭点头。
许青沉用正经的模样说冷笑话:“你求我我都不跟你生。”
“去死。”沈煦川想踢人,可惜没力气。
许青沉的身体压下来,亲吻他的额头:“别哭了,宝贝,我会永远爱你。”
这句话从许画家嘴里说出来,永远可以取悦沈煦川,不减第一次的激情。
沈煦川乖乖的把眼泪止住,用力抓住许青沉的手,像是寻求安全感的小孩子,“老许,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许青沉又亲了一下,这次亲的脸颊。
沈煦川嘴角勾起甜滋滋的笑:“那你给我按摩,我腰疼,肚子也不太舒服,今天早上起床时就觉得不对劲。”
许青沉让他侧躺着,从后面抱住他,既可以亲吻他的脸,还可以帮他按摩。
本来挺舒服的,沈煦川都要睡着了,忽然感觉下面有股热流从□□淌过,他眨巴两下眼睛,不太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怎么了?”许青沉立马察觉出他的异样。
沈煦川表情懵懂:“不知道啊,老许,你看看我腿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许青沉直起身坐在床上,从后面看着沈煦川的下半身。沈煦川穿着一套宽松的居家服,橘色的面料把那双长腿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沈煦川不舒服地动了动小腿,“好奇怪,我是不是那个啥了,医生说手术之前会见红,幸亏穿了纸尿裤。”
“你感觉怎么样?”许青沉细细观察着,“很不舒服吗?”
“胀胀的,”沈煦川下意识摸肚子,“最近几天都是,好烦,感觉要提前做手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青沉稍微变了脸,凑近一点观察沈煦川的反应。
沈煦川半阖着双眸想睡觉:“我困了,先不管下面怎么样..”
“不是胀吗?”许青沉有些担心,“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他就在隔壁。”
沈煦川懒惰的摇头:“唔..晚点吧,我现在想睡觉。”
见他眼皮都掀不开,许青沉只好先出去。
自从决定留在瑞士养胎,那名有过经验的医生便被阮京默请到庄园,时刻观察沈煦川的身体状况。
早在一个月前就确定了手术日期,还有五天的时间,那一刻马上到来。
不过九斤的弟弟可能受到沈煦川的影响,要憋疯了,迫不及待的想早点出来和他们见面。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
整个下午,沈煦川窝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谁叫都没反应。
医生来看过,开始说不要紧,后来觉得不对劲,立刻吩咐几个助手做准备,提前去手术室检查医疗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