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睦闻言眼底带着笑意,“不用谢。”语气里满是喜悦。
景和有些无语,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写卷子去了。
不过不得不说,齐睦的卷子试题结构安排得非常合理,由易到难,而且基本以基础题为主,适合景和这种基础一直不太好的人。
傍晚时分,齐睦才从景和家里回去,他前脚刚进门,齐财横就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
眼角余光瞥见他,齐睦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就暗淡下去,他假装没有看到齐财横,迈着长腿就向房间走去。
“齐睦,你给我站住。”
身后响起男人不容挑衅的命令声,齐睦顿在原地,好半天才缓缓转过身来,用一种带着厌恶的眼神瞟了齐财横一眼。
齐财横把手中的报纸随意卷了卷,丢到客厅的茶几边上,“你刚才去哪里了”
齐睦闻言眸色微闪,语气淡漠道:“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齐财横目光从齐睦手中的书本掠过,他微眯了一下眼睛,“你是不是去景和哪里了”
齐睦站在原地,紧了紧拿着书本的手指,道:“是又怎样?”
齐财横闻言气得脸色阴沉,他抬手指着齐睦,语重心长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跟他这种每天不学无术,打架斗殴的人混在一起,这样子会毁了你。”
齐睦眼里带着怒火,一字一顿道:“我乐意!他再不好,也比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好!”
齐财横闻言怒目圆睁:“你说什么?”话语里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齐睦咬着牙关道:“我说你衣冠禽兽。”
齐财横闻言气得发抖,随后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条木棍,快步冲上来就对着齐睦一通乱打。
齐睦很快被打倒在地,书本也撒了一地。
齐财横边拿木棍重重捶打着齐睦边大骂:“我让你骂人,我让你不听话,我都说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听话就好!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木棍猛烈地击打着少年单薄的脊背,发出砰砰砰的声音,齐睦感觉自己的后背要被打散架了,他咬着牙齿隐忍着。
楼上的齐落正在房间里看漫画书,听到声响连忙冲下楼,看着被像条狗被人扔在地上不知死活地乱打乱揍的齐睦,齐落眼泪在眼框里打转,马上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齐财横越打下手越发狠毒,阴鸷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抱着头的少年,心中升腾着快感。
看着齐睦那分明痛苦却强装隐忍的眼神,齐落眼泪汪汪地跪到齐财横跟前,拉着他的衣襟乞求道:“爸,你别打了,哥他知错了。”
她是真的害怕哥哥被爸爸打死,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赖床不去上课,就被爸爸拿着棍子满房间追着打,哥哥不过是为她辩说了两句,爸爸就连带着哥哥一起打了,而且打的很凶。
齐落想,爸爸可能认为哥哥从小这么乖巧的一个人,不会挑战他的权威,没想到哥哥居然为了维护她跟他顶嘴,爸爸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将哥哥一通狠打。
齐落记得,哥哥那个时候被打得脊背骨头都断了,爸爸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就请了一个家庭医生来给齐睦医治。而且爸爸还命令他们不能跟外公和妈妈说这件事。
爸爸是农村出身,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妈妈。两个人慢慢相知相爱了。可妈妈出身贵门,本来外公是不同意的爸爸妈妈结婚的,可奈何妈妈那个时候已经怀了哥哥了,所以外公才被迫同意这门婚事。爸爸妈妈虽然结婚了,爸爸也因为妈妈的关系,也在外公的公司里混了一个不错的职位,但是齐落看外公每次跟爸爸说话的语气,她知道外公还是不喜欢爸爸的。
对于不间断被爸爸家暴这件事,妈妈他们是靠不住的,妈妈每天就知道去外面酒吧唱歌跳舞,或者到处跑,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是常态。而且他们两个一跟她诉说一些问题,妈妈根本没有耐心听,只会先入为主地指责他们不听话。而且妈妈从来不想为了他们平时生活或者上下学的事情操心,家里的饭基本都是哥哥做的,就连她每天上下学也都是哥哥去接送的。齐落有时候就在想,她要这爸爸妈妈有什么用,有时候她就在想,如果爸爸妈妈他们永远不回来,这个家里只有她跟哥哥两个人,那多好啊!
齐财横抬脚把齐落踢到一边,怒喝道:“你滚一边去,没你的事。”
齐落看着哥哥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哭得越发撕心裂肺。
在这哭声里,齐财横似乎越打越兴奋了,嘴角带着瘆人的微笑,一次又一次挥起木棍棒打着地上的少年。
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
齐财横把木棍藏到身后,打开了大门,入目的是满脸担忧的罗倩。
齐财横脸上带着笑容,问:“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罗倩刚从店里回来,一上楼还没掏出钥匙,就听到了对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哭声像是齐落的,害怕孩子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才匆忙敲门。
“孩子没事吧?”
齐财横脸上的笑容不变,道:“孩子不听话,不好好学习,说两句就哭了。”
房子里,齐落依旧在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罗倩闻言眸色微闪,她踮起脚尖想顺着门边沿的缝隙看看房子里的情况,可齐财横却拿身体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