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滕教导主任没耽搁，用纸捂着黄安冲血流不止的口鼻扶着人走了出去，外面围观的同学并没有散去，有几个想拿手机拍照被常滕教导主任一把打掉。
    “都在这围着做什么，都回宿舍去！”
    郭刚看着脸上全是血的黄安冲，蹙起了眉头。
    对他的好印象顿时荡然无存。
    盛渊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更不会打比他弱的人。
    209内盛渊见黄安冲出去还想上前，教导主任怒火中烧，这要是自己家孩子上去就是两拳。
    见人还不老实下来，教导主任一把拎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铁头恨铁不成钢，他希望他的学生能参加冬令营为自身争一个好前程，希望孩子以后能有好去处，他教书育人所花费的心血就是想让学生以后能在社会上站稳脚跟。
    而盛渊现在打架无疑是自毁前程。
    他抓心挠肝的后悔，后悔当初随机分配宿舍时没提出让盛渊和郭刚一个宿舍，杜绝事情的发生。
    他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被情绪左右的少年，气得眉毛竖立。
    “你做什么打人家！”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忍忍不行？！”
    “你知不知道这事大了，竞赛保送清北的名额就没了！”
    盛渊怒声：“没有名额，我照样能考上清北！”
    教导主任看着眼前愤怒不能自己的少年，神色怔愣，像是第一次见这名学生一样。
    “盛渊你怎么了？”
    他不可置信地发问。
    盛渊双眼猩红的看着他。
    教导主任握住他的手，“你一直都是个冷静理智的孩子。”
    盛渊站在原地久久，理智才逐渐回笼，他的表情落寞下来，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对不起。”
    他嗓音嘶哑，眉眼垂落，高涨的愤怒过后是无力与说不尽的疲惫。
    教导主任心中不是滋味。
    盛渊挫败地坐在床上，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头脑在刚才完全崩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然而暴怒打人后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快感，反倒是心里揪的疼，仿佛心被挖走了一块。
    【系统：宿主你还好吗？】
    盛渊这次没有像以往一样，用轻快调侃的语气回答真上进。
    他觉得他不是很好。
    但如果时光倒流，结果可能还会和现在一样，他还会动手。
    教导主任看着盛渊的低落，话在嘴里过了几遍也不知道怎么说他。
    “你先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在209别出去，我去看看常滕的学生。
    教导主任离开，盛渊视线看着地板，安静地坐在209内。
    很快盛渊和黄安冲起冲突的事情在常滕和一中的论坛里发酵。
    “卧槽，盛渊把黄安冲打了！”
    “是一中不良少年那个盛渊吗？”
    “对对就是他。”
    “因为什么打架啊？我还挺崇拜他的，但要是他单纯看常滕学生好欺负当我没说。”
    “黄安冲谁？咱们学校的不良？”
    “不是，应该是普通学生。”
    “虽然还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我歪屁股，我站黄安冲。”
    “卧槽！楼上几个新来的常滕的吗？黄安冲都不知道！黄安冲不知道，喻左今知不知道？”
    “常滕战神谁不知道啊，一己之力让常滕所有露天走廊按上铁栅栏，想当初他在常滕时天天打架，老师都打，虽然从常滕转学后更出名了。”
    “卧槽我想起来了，当初喻左今扔下楼的人就是黄安冲。”
    “这个叫黄安冲的好倒霉啊，是不是命里犯不良少年啊？”
    “惊！我才知道，原来喻左今以前是我们学校的！”
    “论坛里那么多关于他的贴子，楼上是一点不看啊。”
    “他一直挺出名，我没想到啊。”
    “那个盛渊家里什么背景，是不是太嚣张了？”
    “凭什么打我们学校学生，无法无天了！”
    “这要不被冬令营开除说不过去了。
    “黄安冲是我们班的，人很好，是个老实人，平时时常帮助同学，他不会无缘无故去惹别人。”
    “黄安冲人不错。”
    “盛渊是不是故意打人，他不是不良少年吗？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不良少年怎么了？不良少年是你爹。”
    “楼上就是不良少年吧，被踩到尾巴了？怎么，当不良少年不做好事还不让说了？”
    “接茬的，你别让我查到你本人是谁。”
    楼上瞬间没声了。
    另一头一中论坛也不消停。
    “艹，那黄什么的是谁？配我盛哥动手？”
    “盛哥一般不动手，动手了打的不是畜牲就是人渣。”
    “禇卫天向你扔了一坨屎。”
    “禇卫天：……”
    “懂了，那个黄不是东西。”
    “盛渊为什么打架啊？谁把他惹了？”
    “盛哥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一定是对方惹他了。”
    双方论坛都觉得是对方的错，有视监的把对方学校贴子的言论发在论坛，看见对黄安冲和盛渊一边倒的言论，一中和常滕瞬间展开了一场骂战。
    “不良少年和老实人，谁故意找茬谁清楚。”
    “老实人，表面老实背地里什么样谁知道。”
    “我就站在这了，我看今天谁敢嘴黄安冲。”
    “你爹来了。”
    “一中的别太没素质了。”
    “常滕骂人看不见？楼上双标的够可以。”
    金安珠晚自习拿着手机妙语连珠，和常滕互骂了一晚上，恨不得通过手机把对面的掐死。
    夏之奇和寸头一伙人看着手机没说什么。
    随口说着家常：“盛哥去多长时间？”
    寸头：“听说去半个月吧。”
    “那就是一月二十二号。”
    夏之奇掰着手指头算。
    ——
    另一边铁头去和常滕的教导主任协商，为了学生他放低语气，希望对方能再给盛渊一个机会。
    赛方的领导明天才来，冬令营的竞赛还没有正式开始。
    但把盛渊从冬令营中开除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少一个学生就少一个对手。
    常滕教导主任不松口。
    铁头见说不动，几乎是豁出去了这张老脸，倒打一耙，“你们学生也动手了，要一起开除。”
    “你！”
    “你什么！我学生脖子上的红印是不是你学生抓的。”
    “你们一中学生先动的手。”
    “谁说我们先动的手，谁看见了，我还说是你们常滕学生先动的手。”
    “我刚才问了黄安冲，他说是对方先打的他！”
    “一面之词！谁知道谁先动的手，他说盛渊先动的手就是盛渊先打的人？那要是盛渊说他先动的手呢！”
    “你这人是不是不讲理！”
    “我刚才不一直跟你讲理，你拉拉个脸给谁颜色呢！”
    “当时你们学生把我们学生按着打，你没看见！”
    “谁说占上风的就一定是先打人的，我们身体好不行！”
    “你不要脸了是吧。”
    “你要脸，你要脸在这不问原因怀疑学生。”
    “你们先动的手。”
    “一面之词！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