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好些了?”
越姜点头,鼻音依旧嗡嗡,“好上许多。”只是小病,歇上一天?也就够了。
如此?,裴镇点头。
当晚,他抱着她并没?做什?么,只是搂着她相?拥而眠。
翌日,皇后没?有回门?的规矩,越姜并不能回青石巷去,不过裴镇叫人把她叔母和族弟领进了宫里来,在宫中陪了她一天?,至傍晚,王氏与越松越昀方回。
这夜,见她鼻子不嗡嗡了,裴镇在她去了暖裘时,忽然?便把她一把抱到身前,坐在他左腿上,扣着她的后颈就重重的亲。
来势汹汹,强悍又张扬的气?势。
漆黑的瞳仁和高挺的鼻梁占满越姜的视线,两人的额头几乎全挨着。
他力气?大,越姜被他搂得几乎是塌腰,动弹不得。
也亏得她鼻子已经?通气?了,不然?被他如此?一通亲,嘴上完全呼不上气?,越姜得憋死。
她被堵得脸颊红润,在他松开她时连头发丝好像都在簌簌的抖,不停的沉沉呼吸新鲜空气?。
越姜心说他亲也亲了,于是脚上踏地?,想下去。
但裴镇把她膝盖一摁,摁着她又坐回他腿上。
接着又亲过来,还?分?出一只手臂挡她去路。
越姜明显感觉他今天?和昨天?不大一样,昨晚睡前他可没?这样……有些怕他才隔一天?又来,心脏大跳,更想下去了。
拿脚不住拨他收拢围着她的膝盖。
裴镇随她脚上乱拨乱划,只挪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
越姜被他堵的无处可逃了。
心里念头因此?更加肯定几分?。
喉干语失,身上完全绷直……越姜暗苦。
于是趁着他呼气?的空隙慌忙往后仰着脑袋,找回喉咙里的声音,匆匆嗓子发哑的阻止他念头,“陛下,鼻子尚嗡呢。”
他消停消停。
裴镇滑着喉结,一个劲的盯她。
她扇动着眼睫迎着他盯视的目光,气?息不定。但气?息不定,鼻子却是没?有嗡嗡的,病已经?好了。就在刚才,她扑鼻的呼吸还?确确实实打在他鼻梁上。
却是来骗他的。
嗤——
裴镇不咸不淡的凝着她,忽然?,压着她的后脑又是一阵猛亲。
越姜几乎整个后脑都被他拢住。
细白的脖子微微绷紧,颈侧线条纤毫毕现。
终于,好不容易再次推开一点他的下巴,连忙迭声继续说:“尹先生说要歇几天?,这才一天?,病尚且没?全好——”
嗓子依然?是又柔又哑,病中的心力还?没?完全恢复,她没?什?么力气?大声说话。
“无事!”裴镇肯定一声。
同时,想扯她衣带,越姜躲着后背摆脱,别?又把她冻出病来,今日化雪,比昨日还?要冷!
她弹动不停,裴镇心烦,眼睛黑漆漆看她。
越姜心说他估计是不会停的,便趁着他脚上不再箍她膝盖的功夫,也不管他现在神情好不好,赶紧先从他臂弯里出来坐到一边的榻上。
不管如何,先离开一段距离。
裴镇面无表情,瞥着她的动作哼声。
但在她刚坐稳之时,他猛地?抱着她的肩膀又斜过来,手掌重重捏在她肩头,牢牢压着她的脑袋横卧在他大腿上,低头垂眸危险睨她。
“夫妻之事,不是理?所应当?”眯眼不悦,又言,“你躲什?么?”
明明外面今日没?起风,也没?飘雪点子了。
越姜被迫这样躺着,满目都是他紧盯着她的一双眼,挪都不挪一下的。
抿了抿嘴角,呼气?道:“病尚未好全呢。”
裴镇:“嗤——”
糊弄于他。
“昨晚便说好上许多,现在听着鼻子也不嗡嗡了,你说没?好全?”
“只是鼻子不嗡嗡,身上还?乏。”
裴镇乜她,他看她是胆子肥!
抱她往里一推,压下身来,扳着她下巴又吻她。
越姜被吻的呼呼吐气?。
但他要是只吻她倒也还?好,毕竟已经?是夫妻,男女之间亲吻也没?什?么,可他亲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想拽她衣裳,越姜怕他又给她闹出一身的汗,到时这病反反复复一整个冬日都别?想好了,拦住他手腕,阻止,“小病易反复,再等过些日子……”
裴镇皱眉。
但埋紧的肩头和想要用蛮力的手掌已经?顿住。
双臂撑开距离,居高临下看她,瞳孔中映出她鬓发铺散于被上的情形。
越姜两颊发红,看着他字句说得极慢,“你知道的,我怕冷。”
是,他知道……裴镇面无表情盯她,不言。
但昨日让尹碣诊过好几回,尹碣说她并不体虚。
原本是想着,她要是诊出有体虚之症,那便先等她补上一补,把身子补好了再来。
可她没?有,前日着凉不过只是偶然?。小小的鼻子嗡嗡,歇了两天?已经?足够她歇好了,所以最?先只是想亲亲她的念头进一步变成想做些别?的时,也就不过片刻犹豫,便遵于本能。
但这时她说,小病易反复……不是全无道理?……可他身上的感觉已经?起来了,裴镇盯着她,眼皮沉沉压着。
越姜屏息,一直迎着他的目光。
他虽脸色不大好看,但终究没?有再动作了,倒也不是全然?不管她意愿。
裴镇觑见她眼神,忍不住低哼一声。
忽然?,他往旁边摊开躺着,又紧跟着箍着她的腰过来,让她趴卧于他胸膛。
“这回便算了,待我巡营回来,不许再推诿!”
越姜轻轻嗯一声。
接着问?:“您何时去巡营?”
“后日十五,巡视四?关大营。”
越姜点点头,道知道了。
十五,且有两日呢。待当日他巡过营宴过兵将又吃了酒回来,应该都是深夜了,定是没?那个精力做别?的,所以最?早也是十六。
还?有好几日。
“好。”
听到这一声好,裴镇盯她一下。
心想她最?好言出必行。
没?意思的摊开手,终于不再箍着她不让动。
越姜坐起来,看一眼外面的天?色,道:“时辰已经?不早,您明日尚且要早起,我去唤宫人进来整被。”
她挪到床沿,下榻穿鞋。
但裴镇这时不想看到外人,不等她穿上鞋,抓着她手腕一扯又把她拽回来,接着还?是亲她。
不过他这回亲得柔,也没?亲她太久。
不是不想,是怕久了惹起兴头来。
大呼一口气?,下巴枕在她肩上,整个脑袋的力道全压过来,紧紧靠在她侧颈边。
他的额头,眉骨,鼻梁,全紧紧贴着她脖子,时不时还?轻轻挪一下,伴随着他发出的呼吸……越姜偏了偏脸,望着帐顶。
这时,他的手伸到她腰后,把她又往身前拉了拉,如此?他才能枕得更舒泰些。
越姜觉得他搭在肩上的脑袋更加沉重了。
容他枕过一会儿后,终于扛不住了,小幅度推推他。有枕头呢,再不济也有被子,她的肩膀要被他压麻了!
裴镇不动,呼在她颈弯的气?息更多,嘴巴还?张了张,轻轻啮了下她的颈皮。
越姜颈上一疼,手上抖一下。
而且,他竟然?还?更加肆无忌惮,这回把臂上的力道也压在她肩上,真是重死了。
“您起来。”不得不手脚并用的推他,裴镇暗暗哼一下,依旧不动,直到越姜都快要折腾出汗了,他才大发慈悲往旁边一躺,单臂枕于脑后,胸膛大幅度滚动。
眼神斜乜着,看她。
越姜起来呼气?,跽坐着一高一低揉着肩膀。
裴镇看一眼她的肩,他也才压了那么一会儿而已,之前都自己支着力道呢,就那么一会儿她就觉得肩酸了,实在是孱弱。
越姜柔罢一会儿,心里暗骂他是块臭石头,又沉又硬。
接着穿鞋下榻,去外面唤了李媪来,叫她带人进来收拾床铺。
李媪喏一声,领着宫人进来,但进来时发现天?子尚卧于榻上,于是不敢动,半弯了腰身行礼。
裴镇想把她们打发出去,但话到嘴边,想着是早是晚她们迟早得来收拾这一趟……于是顿上一下,最?终只颔首嗯一声,起榻,给她们腾出位置收拾床铺。
李媪心知天?子只怕心情不好,于是目光垂得更低,手脚更是麻利至极,极其迅速的把床榻铺好。
铺罢,她领着宫人弯身行过礼,后退着退下。
……
她们铺床的功夫,越姜已经?梳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