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芃在微信发来一家云南创意菜馆的链接,问可以吗。
司苓回复说好,她知道叶芃是玉溪人。
司苓比约定时间早了十五分钟到,被服务生引到位置上时,叶芃还没来,她安心坐下等。
这家餐厅是独栋小楼,简约的工业风装修粗粝随意,一楼吧台和楼梯转角处都放了酒柜以供挑选。
司苓有意没戴配饰,穿简单的宽松浅蓝衬衫和牛仔裤,只戴一只方表。
叶芃来时也发现她换了衣服,笑笑说很衬她。
服务生递上两份菜单和酒单,叶芃问司苓有忌口吗,得到摇头的回复后熟门熟路翻到前几页:“这几个我都比较推荐。”
司苓点头,主食从黑松露牛肝菌焖饭和铜锅洋芋焖饭里选了前者,翻到甜点又很快翻过,转而去看酒单。她觉得叶芃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因为她问:“不点甜食吗,这里的普洱茶布丁和苦荞茶豆腐很有特色。”
司苓有些犹豫,望着她:“你吃吗?”
叶芃忍不住笑了:“各点一个吧。”
又在酒单指了一杯自然酒,问司苓喝什么,司苓不太会点酒,指了眼熟的黑皮诺。
叶芃像是有些诧异,黑皮诺单宁味重,酸度高糖度低,口感艰涩,她不知道司苓为什么选这个。
前菜上得很快,蜜瓜火腿配乳扇,司苓尝了尝,味道其实并不融合,她在等叶芃开口,她不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和她吃饭,但这并不妨碍司苓产生一种雀跃的开心,她希望和叶芃成为朋友,至少能和叶芃产生私人的交集。
叶芃开口:“我记得你做的主题推荐和策划,拉美文学那期很不错。”
司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没法大大方法表示自己听到这个评价的开心:“因为平时有在看。”
叶芃倒是笑起来:“我不是要聊工作啊,只是你才23岁,你可以尝试很多新东西。”
司苓没有接她尝试新事物的话头,只说“23岁也不小了啊,”她问叶芃:“你23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叶芃想了一会:“当时在纽约上学,学期开学前十天学院告诉我funding紧张,很可能拿不到收入,学生签证也不能打工。寒潮过境的时候零下十度,我朋友都在巴哈马和坎昆的海滩度假,我帮退休的法国老教授照顾狗,每天25刀。那只比格脾气又大又黏人,白天要出去玩晚上要和人睡,不理他就werwerwer地叫。”
司苓听得直拧眉,到最后又忍不住和叶芃一起笑起来。
香茅草烤罗非鱼,油浸虾和牛干巴薄荷叶被端上来。
“那个时候每天都丧且委屈,”叶芃说:“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有困惑和敏感的一面很正常,对写作来说其实是好事,没关系,要允许一切发生。”
又问她:“那你希望你37岁是什么样子?”司苓有些懵,叶芃补充:“我现在的年龄。”
司苓没有很具体地想过这个问题,但她真心地说:“如果能像你一样我会很开心。”
服务生端上普洱茶布丁和苦荞豆腐,叶芃示意司苓先选,她纠结一下选了布丁。
叶芃说:“尝尝我的吗?”
司苓迟疑。
叶芃说:“没关系,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好吗?”
司苓说:“我可以尝一下你的甜品吗?”
叶芃把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可以。”
司苓又问:“我可以主持下周你和时溥心的活动吗?”
叶芃笑了:“可以,但你要准备一下。”
走之前叶芃回头确认有没有忘东西,那杯黑皮诺没有被喝完,在高脚杯里现出浅浅的宝石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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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写得我好想吃云南菜,谁喜欢喝黑皮诺不用我多说了吧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