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同学不明就里,但都一边夸着胡潇是为集体做贡献的好同志,一边安心地甩给她打扫,这个学期胡潇不干了,有些同学还颇有微词。
现在就是大家轮着打扫,徐悦作为生活委员,正好行使职务之便,跟男生的生活委员商量,让她们三个人在一组打扫卫生,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男生四人一起收拾。
其实也就是扫扫地倒一下实验废弃物,活不重,但浪费时间。
实验课一上就是一上午,其他人都出去吃饭了,她们只能留下来。
“行了,两个多星期才能轮到咱们一回呢。”舒曼玲干起活来,比男同学还麻利。
再不快点干活,食堂的饭怕是真的就只剩菜汤了。
徐悦边干边道:“娇娇,你最近在纪老师办公室学的东西真多,今天上实验课,看你的操作实在是太标准了。”
白娇娇闻言,笑了一下:“这些都是比较基础的,学一回就会了,我现在在实验室,也就干点这样基础的活罢了。”
“那也厉害,等大三了,我也得找一个好实验室,跟个好老师,以后分配的工作肯定能好点。不知道哪个科工作比较轻松,我到时候就跟哪个专业的老师。”
徐悦把白娇娇当成榜样,但是她却没有白娇娇那个心气儿,她只想用最少的力气干最好的事。
“你呀,咱们这行,到时候去哪个科室都别想轻松了。”舒曼玲打趣道。
“是吗?那我以后不努力,等着抱你们大腿好不好?”
三人嬉笑开,被回来拿东西的陈美珍听到了。
陈美珍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你还真是个傻子,人家现在成天在副院长跟前干活,要真愿意拉你们一把早就带你们一块去了,要是以后真发达了,还能记得你是谁?”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娇娇在实验室就是个最小的学妹,她哪有那个本事?你爸不也在那个团队里面吗?你跟你爸肯定更亲,你拉我们全班一把呗?”
徐悦脑子有时候确实是转不过来弯,但是是一个讲义气的小朋友,这种挑拨离间对她来说是没有用的。
舒曼玲也道:“我们虽然是朋友,但这种事也是各凭本事,没有那个金刚钻,就按照学校的安排一步一步来。”
她可不觉得白娇娇是藏着掖着不愿意帮同学一把的人,舒曼玲平时也受了白娇娇不少恩惠,况且之前暑假白娇娇没进纪桂章实验室之前,还劝她大二的时候就查查哪个老师好提前去实验室的。
作为朋友能做到这些还不够吗?
就算是亲娘,也没有那个义务把饭喂到你嘴边。
“你们就捧她臭脚吧,我告诉你们,溜须拍马也得找对人。”
陈美珍拿了自己的东西,气呼呼地走了。
“她是不是有病,闲着没事就来叨咱们一下。”徐悦手里擦桌子的力道大了一些,恨不得底下的桌子就是陈美珍,她刮掉这桌子一层皮!
“行了,她不是向来如此吗?”
刚才刚好拖地拖到实验室后门的男同学,听到她们的争吵直接藏在门后头装作自己不在。
等陈美珍走后,他才出来了:“你们关系不太好啊。”
“张建军,我们都当了一年多同学了,我和陈美珍关系不好,你看不出来么?”徐悦道。
“还真没看出来,除了白娇娇和舒曼玲,你对谁说话不是那个态度。”
不过今天他在一边听着,这回确实是班长先来找的茬。
一个大二的学生,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带着朋友去实验室呢。
那可是副院长的实验室,在整个学院都是数一数二的。
徐悦被张建军说的,立马扬起手上的抹布假意朝他扔去:“你好好说话,姑奶奶我态度怎么了?”
“你看你现在,你说怎么了?白娇娇舒曼玲,你俩是怎么忍得了她的啊?”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徐悦朝张建军走过去,想要踹他一脚,张建军在前头躲,徐悦在后头张牙舞爪的。
“你俩小心点,别碰坏了桌子上的东西。”白娇娇嘱咐道。
“没事儿,桌面我都摆好了。”徐悦回道,倒也停了下来,剜了张建军一眼然后继续收拾。
张建军中午回到宿舍,一群年轻人活力旺盛的很,也不睡午觉,就聊起天来。
他们的话题就离不开女同志,特别是他们一宿舍八个人,六个是光棍。
“你们别看班长平时办事雷厉风行的,对咱们也都挺关心,但今天我听她说话够酸的,还在人家好朋友面前挑拨离间呢。”
张建军把收拾实验室听到的事情跟室友们说了,其他人听了,十分惊讶:“真的假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人。听你这么说她是跟白娇娇对头啊,但平时我看白娇娇也没怎么惹她,不都是徐悦成天跟她呛嘴吗?”
一个班上大家五湖四海来的,血气方刚的年纪,性格不合吵架拌嘴很正常,但是当着人家面,说这么酸溜溜的话,那心眼可不算好。
“谁知道呢,白娇娇平时都不在宿舍里头住,上课下课走的也快,上哪儿惹到她啊。”
“那咱们班长为啥老针对人家,我看白娇娇这人挺不错的,上回还借我笔用呢,长得这么漂亮一点架子都没有,陈美珍为啥跟她不对付?”
这些男人是讨论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毕竟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只是他们再看到陈美珍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个别扭劲儿。
第251章 做客
沈衡想趁着开学课还没都安排上,过两天就再去南方一趟。
政策才颁布了几个月,那边的变化就有了很大不同,沈衡真想带白娇娇去看看那里现在的样子,再等个几年过去,对比变化。
只是白娇娇太忙,他这个正经领证的丈夫,每天都见不了多长时间清醒的白娇娇,都是接她回家之后,白娇娇倒头就睡了。
现在天气还是冷,沈衡有了白娇娇的课表,就要么在自习室门口等她,要么在实验室门口等,骑车载她回家比较快,不然走回去要多在外头受风吹。
“怎么了蔫了吧唧的今天?”沈衡见白娇娇从自习室走出来,没有像往常一样朝他小步跑过来,肩上的包像有千斤重。
他伸出一只手,把白娇娇的脸托在手里捏了捏,就从教学楼出来这么点路的功夫,白娇娇的小脸就冻得有点凉。
“来事了,肚子痛。”
这回来的比以前的规律早了几天,白娇娇上着上着自习肚子开始痛起来,她从来就是刚来的时候会痛得很,意识到自己来事,赶紧去厕所。
幸亏沈衡给她买了卫生巾,她随身都会携带着一包,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上车,我快点蹬,一会儿就到家了。”
沈衡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在白娇娇脸上又围了一圈,幸亏围巾是毛线织的有孔,不然非把白娇娇给捂死。
不过这样确实暖和不少,白娇娇坐在车后座,把手伸进沈衡在等她的时候捂好的兜里,靠在沈衡背后。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俩结婚第二天?你就这么靠着我,让我领你去供销社?”
沈衡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就是牙捂在嘴里有点热了,拿出来晾晾。
白娇娇回想道:“怎么不记得,当时把你美得车都骑不稳。”
“......不可能,你少瞎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哪有那么掉价。
“好好好,我瞎说。”白娇娇的脸藏在围巾里,忍不住笑。
沈衡有些心虚,他自个儿说不准当时都干过什么丢人事儿,听白娇娇不再追究,自己也没好意思继续往下接话茬儿。
就算他当时真的挺丢人的,但那也不能怪他吧,天王老子来了,乍始乍初的也受不了白娇娇往身上靠啊。
那还是个夏天,青天白日的他能不胡思乱想么。
沈衡心里惦记着白娇娇难受,赶紧带她回了家,炕是烧好了的,沈衡又给白娇娇捂了个热水袋。
摸了摸白娇娇的脚,不用想就是冰凉,沈衡把白娇娇的脚放到炕头最暖和的地方,还拿小被子给她包起来了:“肚子还痛吗?”
说着,探身过来,温热的手就从白娇娇衣服底下伸到白娇娇的小肚子那里。
沈衡手心的温度比热水袋的温度要舒服多了,白娇娇在沈衡手上拍了拍:“回来躺着好一点了,还是痛。”
“你这样我哪舍得走啊。”沈衡把鞋蹬在炕前,躺在白娇娇身边。
手抚在白娇娇软软的小肚子上头,又能给白娇娇捂,他自己又舒坦,一举两得。
白娇娇脑袋往沈衡身上靠了靠:“也就痛这一会儿。”
白娇娇算是幸运的,明天早上起来估计就没事了。
不像舒曼玲,她应该是活干的太多,坏了身子,一来事痛的死去活来的,也亏她能忍,但很明显那几天她的精神都不太好,她还舍不得钱买止痛药,白娇娇给她匀了几粒,她吃了也就那样。
“那我走了之后,有些活你能不干就不干,碰凉水的事,一律留着我回来弄,知不知道?”沈衡嘱咐道。
“知道了。”
“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儿去算了。”
“我学校里还有很多事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衡咬了咬白娇娇的耳朵,“我本来还想走之前跟你好好温存温存呢,又来事了。”
“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吗?三天五日的,不是一眨眼的事么。”白娇娇推开沈衡,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耳骨。
“那也好几天呢,我一天看不着你我都舍不得。我白天的时候也特别想你呢,你也不跟我报一个志愿,不然咱们做什么事不都能成双入对的么。”
沈衡这意思,是巴不得长白娇娇裤腰带上。
白娇娇哭笑不得:“你可真像一个离不了妈的孩子。”
“说什么呢,连我的便宜都敢占了。”
沈衡瞪了瞪眼,白娇娇可不害怕,她笑道:“你少瞎说,我才生不出来你这样的孩子呢。”
“那你可说错了,你以后生的孩子肯定是我这样的。我的种能不像我吗?”沈衡一脸嘚瑟样。
白娇娇打量了沈衡一眼,幽幽道:“要是生闺女也像你,那我们可得多给她攒点嫁妆。”不然真不好找婆家。
沈衡:“......”闺女的话,还是别像他了吧。
。
时间过了两天,沈衡就收拾收拾要往南方去。
他没让白娇娇去车站送他,也嘱咐了白娇娇不用去接,知道白娇娇不听话,绝口不提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白娇娇早上打发沈衡走,就在家里做了一些芝麻酥,又甜又油的在当下都是好东西。
芝麻开花节节高,寓意也好,正好现在过年也不算过完,拿这个送礼挺相宜。
白娇娇知道向安期喜欢吃苹果,又去挑了一袋子苹果,拎着去拜访向安期。
向安期就住在燕大给他安排的教职工小区里头,这小区就在校内,白娇娇知道在哪儿,便早早在门口等着向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