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是睡衣小猫,毛茸茸我吸我吸】
【宝宝这么晚还不睡呀!!!】
【老婆打耳洞了吗,戴上小耳钉了捏】
云晚汀轻轻说:“今天刚打的,现在好肿好热。”
【呜呜呜抱抱宝宝】
【没关系哒妈妈给宝宝舔舔】
【老婆耳朵红啦,呜呜呜耳垂红红肿肿好想咬一口】
“咔。”
【……什么b动静?】
【老婆屋里还有别人吗呜呜呜】
【什么啊该不会是抢我老婆的那个狗男人吧】
云晚汀同样一惊,问道:“顾叔叔,怎么了?”
将断裂的奶油搅拌器丢入垃圾桶,顾休与重新取了个新的,语气复杂:“她们一直这么说话吗?”
云晚汀并未戴耳机,顾休与能听见外放的弹幕内容,直播间观众自然也能听到他说话。
【顾总,你老婆真可爱嘻嘻现在是我的了】
【宝宝耳朵不舒服诶,顾总在干嘛啊】
云晚汀鼻尖动了动,吸了口柠檬清香,道:“顾叔叔在给我做柠檬乳酪蛋糕吃。”
【好哇好哇,宝宝吃蛋糕,妈妈吃宝宝】
【老婆的小捻比蛋糕还软还甜,嘤】
男人五指骨节如刀,渐渐收紧,第二把搅拌器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云晚汀其实还听过更奔放的,可当下仍然渐渐红了脸,道:“你们不怕被封号吗?”
之前邱海心直播画他,几个言语分外狂热的账号不待直播结束便被封禁了。
【没关系老婆,我可以秽土转生,审核的铁拳无法消减我对老婆的爱】
【如果我被封禁了老婆会记住我吗嘤嘤嘤】
【老婆睡衣扣子开了啊啊啊我嘬我嘬老婆的——】
担心她们再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云晚汀红着耳廓道:“好啦,我唱歌给你们听嘛。”
他并未起身去拿乐器,五指一蜷,搁在唇边当作麦克风,轻轻唱着新专的主打歌。
弹幕总算收敛了些,等顾休与将蛋糕放入冰箱冷藏时,云晚汀正唱得浑然忘我。
冷月深涧一样空灵清润的歌声回荡在室内,满室灯火都成了陪衬。
或许真有人是为音乐而生的。
顾休与立在流理台边上,忽而想起前世的某一日。
云晚汀以为自己与陆长侵初次见面,是在四方殿角落。
彼时云晚汀为了前往兰因寺而跋涉许久,狼狈地沾了一脸灰,成了只小脏猫。
其实并非如此。
正在当日,临近正午时分,他提着腰刀前往四方殿,意欲试探一番这素未谋面的小天子。
然而行至殿外杏花影里时,却听见一阵沉缓含蓄、又张力内蕴的琴声。
纵然他是个不通音律的粗人,都听得出这琴音里漫出的灵气。
廊下有位外殿干粗活的小内侍,抬着个硕大的婴戏图花盆往里走。
闻声陡然面如土色,险些摔了掌中物事。
“谁人……谁人敢在国丧期间抚琴?”
“蠢货,”身侧管事宫娥给了他后脑勺一掌,斥责道,“你说谁敢,满宫自然唯有陛下敢。”
小内侍仍然栗栗危惧,道:“这也是不孝哇。”
“不孝什么不孝,”宫娥再度驳斥道,“陛下如此年幼可爱,又三天两头病着,你能去同他说,他亲爹不是成仙去了,而是……你能吗!”
小内侍似乎是新卖入宫的,不曾见过小皇帝,呆愣愣嘟囔道:“有那么可爱吗?”
“全天下独一份儿的可爱,”宫娥好似夸耀自家宝贝一般笑道,“且你听这琴音,五岁就会弹《寒生》的你可见过第二人?徐老太傅可说了,陛下于音律之上天赋异禀、百世难遇!”
陆长侵立在一树繁花密密织就的暗影里,心中原本同样不以为然。
能有多可爱?怕是这宫娥夸大其词。
想是如此想,可他是为试探小皇帝底细而来,此刻却没再朝前迈步。
就如此直戳戳杵着,听了一首又一首琴曲。
并且,就在当日午后,他便见识到了何谓“全天下独一份儿的可爱”。
全天下独一只的小猫,能不可爱到极点吗?
云晚汀首专签售会地点定在顾氏旗下的一家商场,无论有没有买到票的都涌入商场,以致安保不得不控制人数以维持秩序。
经纪人和助理待在一边,顾休与今儿倒是没来——云晚汀不准他来。
然而顾休与终究不放心,好说歹说,最终云晚汀带上了ai狗子。
自从颠颠和顾休与告状之后,云晚汀便不喜欢同它分享小秘密了,此次带它来也只当个实时摄像头。
现场歌迷起初都挺正常,除了会大喊“老婆”“宝宝”之外,没什么苦茶籽乱飞的现象出现,并不似他们在网上那样奔放。
然而微博上的实时……
【我敲,老婆戴了头纱和小皇冠prprpr】
【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今天就和老婆结婚啦】
【刚刚近距离签完,暂时不想和没签的人说话了】
【好伟大的一张脸,很难控制住不嘬一口呜呜呜】
“老婆,我能和你握握手吗?”
云晚汀微怔,不多犹豫便点点头,同女孩子握了下手。
“老婆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宝宝,能不能在我手心也签个名字?”
张中辛在一旁每每要阻止时,小笨猫便已经软乎乎地答应了。
签售会换各种样式的饰品通常是出于爱豆营业的需求,云晚汀作为歌手,原本不必如此。
可这张脸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委实浪费,故而张中辛给他准备的饰品比大多数爱豆还要多。
云晚汀戴完头纱戴猫耳朵,戴完猫耳朵戴花环。
现场长丨枪短丨炮的对准着他,闪光灯的“咔嚓咔嚓”声从未停歇。
微博上#云晚汀签售会#、#云晚汀生图#的话题实时更是每秒刷出无数条,广场上各个角度的生图直出和短视频铺天盖地。
【呃啊啊啊没去成我抱憾终身】
【宝宝声音太软了叭也呜呜呜把他的嘴嘴亲烂】
【怎么什么都答应嘛!不准提过分要求呜呜呜妈妈不准】
【老婆的呆毛好可爱哦,像棵小草一样细细软软的】
云晚汀签完一张,习惯性向下一个人道:“你好。”
“你好,老……不是,你好,晚汀。”
云晚汀动作一滞,对面是个男人,声线听着倒是挺年轻。
他稍一怔然便恢复,伸手示意道:“专辑给我吧。”
对方将专辑交与他,又将用盲文扎的信搁到旁边那堆盲文信里。
今日所有到场送信的粉丝全都用的盲文,还都写了长长的心里话,盲文纸都堆成小山了。
待云晚汀签完后,年轻男人猝然道:“那个……可以在我胸前签个名字吗?”
他指着自己左侧心口处,俊脸微红道:“这件t恤是我亲手做的,上面绣了你的名字,你很优秀,我很喜欢你……”
云晚汀:“……”
“这什么玩意儿。”
佩戴的单侧耳机内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男声,云晚汀蓦地愣住,须臾后按住小麦克风对ai狗子道:“颠颠……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他不按麦克风时,颠颠是听不到声音的,只看得到画面。
所以方才,ai狗子因为这一幕而主动说话了?
颠颠:“……”
“主人,”它仿佛瞬间恢复正常,语气平缓无波,“经过我的画面分析,您应该让这个人滚蛋。”
云晚汀:“……”
张中辛听不下去了,上前委婉请走这位高调示爱的男粉:“不好意思,单人时间到了,请把位置留给后面的歌迷哦。”
下一位是女生。
张中辛摘掉云晚汀的兔耳朵,给他换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他肤色白得剔透,细细的镜框衬得他越发白净秀致。
平光镜片后一双墨蓝色瞳仁湿润明净,而他眼神朦胧,恰似静谧海面上洒下如轻纱般的月光。
女生惊艳得半晌难以言语,只出神地盯着云晚汀的双眸。
云晚汀轻声提醒道:“你好?”
“哦,哦,不好意思我走神啦。”女生猛地回神,递出手中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