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秀丽的鼻头微皱,顺着江屿阔的力道,坐在椅子上。
“江屿阔,我感觉你在耍我。”祝怀霜一把夺过江屿阔手中的黄鸭暖手宝,小声地说道。
“嗯?”
男人低沉的单音节在耳边响起,少年白白小小的耳朵仿佛受了惊,颤动几下。
其实说来说去,祝怀霜不自在的、觉得丢脸的还是昨晚卫生间的事情。
被别人知道肠胃炎,和被别人亲手从马桶上捞出来还擦干净屁.股……是不一样的。
况且,这个人还是江屿阔。
祝怀霜前世有多爱多绝望,现在就有多丢脸多绝望。
可是那人的大手突然覆盖在他的头顶,揉了揉那柔软的头发。
“不是的霜霜,我永远都不会耍你。笨霜霜,逗人和耍人怎么会一样?”
作者有话说:
老江:欺负自己老婆,怎么了?
霜霜:无所谓,我会出手。
14 好大呀
◎“这只手脏了!不要也罢!”◎
江屿阔的声音变得正常了,也严肃了许多,祝怀霜知道,他现在又变回了那个正经的江屿阔。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要和眼前人聊聊,这一天一夜的混乱,实在是挑战他的承受力。
“其实不管是耍还是逗,你应该都感觉出来了,我不喜欢这样。”他说,十个纤细粉嫩的指头扣着黄鸭暖手宝,“你帮了我不少,还买早餐送暖手宝,我谢谢你。”
“但是……江屿阔,你是祝晓茗的……好朋友,我现在已经离开祝家了,我不知道祝晓茗和你怎么说的,但我实在不想和祝家有任何纠葛,我——”
“我打断一下。”江屿阔温声。
“嗯?”祝怀霜想要以一种相对平和的姿态去和江屿阔划清界限,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不是祝晓茗的朋友,你不要把我归到祝家一类。”说到这里,江屿阔的脸色一变,泄出了一丝煞气,“祝忠强是个猪狗不如的垃圾,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这么说,别拿祝家来沾我边儿。”
祝怀霜:“……”
啊这……
看着祝怀霜略微有些呆滞的表情,江屿阔皱眉,“你不会还想维护祝忠强吧?”
自己的老婆自己教导!要是霜霜还是念及和祝忠强那所谓的父子之情,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顿!
祝怀霜不说话。
江屿阔向前探身,伸手去拨祝怀霜的脸,被祝怀霜躲开。
“问你呢,是不是对他还有恻隐之心?”江屿阔在祝怀霜听得比较清楚的那边,问道。
祝怀霜哎呀一声,“你别动手动脚的,还说不是流.氓。”
江屿阔被祝怀霜这打岔的功夫气笑了,“你能不能正儿八经的回答一次我的问题?”
祝怀霜小声,“凭什么……”
难道他还要和江屿阔去诉苦,去痛斥祝家吗?
他说自己不是祝晓茗的好朋友,这话也对,毕竟,好朋友怎么会比未婚夫更亲近呢?
江屿阔说自己不是流.氓,祝怀霜勉强能信,说自己没站在祝家一方,他是万万不敢信的。
“说回你打断之前吧,我并不想和你们有什么接触,之前谢谢你,这个暖手宝多少钱?加上早晨的饭钱,我一并给你。”祝怀霜说。
江屿阔这人,不老实,祝怀霜说不过他,也隐隐有一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既然说不通,就不说了。
少年神色突然淡下去了,言语中也带着一丝烦躁和疲惫。
江屿阔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少年摁着胃部的手,最终还是叹气。
算了,以后会说清楚的。
“先把药吃了。”江屿阔起身,给祝怀霜倒了一杯热水,拿了药出来。
祝怀霜抬头,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江屿阔还会跟他纠缠理论一番,却没想到……
他看出自己难受了?
“中午吃得什么?”江屿阔一手捧药,一手端水,问。
祝怀霜的胃越来越难受,只能接过药,含含糊糊,“吃的面。”
“什么面? ”
嘿,这家伙还刨根问底?
“素面。”
江屿阔满意了,“好了,把这杯水都喝了,然后上去睡一觉。”
说到睡觉,祝怀霜只觉得上下眼皮子在打架,感觉突然好困。
但江屿阔说的,他都要象征性的反驳一下,“不,才几点,我不要睡觉。”
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捂着胃。
江屿阔享受祝怀霜对自己的小脾气,但前提是祝怀霜身体健康的情况下。
他突然起身,一把将少年从椅子上抱起来,“吃的素面,真乖。”
说着,就抱着人往床上爬。
祝怀霜吓得直拍他胳膊,“我自己爬自己爬!”
这江屿阔到底什么毛病!扛着人就跑?!
少年呲溜一下爬上床,生怕江屿阔扛着他耍杂技。
江屿阔在后边哎哎,“慢点!小心你的伤!”
等到祝怀霜爬到床上躺好,却又见着江屿阔也跟着上来了。
他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小杯子,“你,你的床在对头,上我的床干嘛?”
江屿阔单腿跪在祝怀霜这边,居高临下地弓着腰,身体突然向前俯冲,双臂杵在祝怀霜两边。
刚刚还赶人的祝怀霜被冲了一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