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霜脚下一滑,被江屿阔手疾眼快地搂住。
“你看看。”江屿阔无奈,“好好走路。”
祝怀霜:“……”
自从那天的表白被‘辣条’事件打断后,祝怀霜面对江屿阔就……又害羞又尴尬。
江屿阔没再找他说明白,祝怀霜也不好意思再提。
但今天……
江屿阔又来了,时时刻刻地管着他,关注他,关心他。
回了寝室,江屿阔把鸡排饭放在桌上,转头看祝怀霜,“复查没事吧?怎么在食堂吃的饭?”
“哦,就是饿了。”祝怀霜没提在医院遇到祝忠强的事,他不想提祝忠强,这个是个他想起来就会觉得晦气的名字。
呸,晦气死了。
江屿阔沉默了一瞬,“然后就在食堂碰到了你的同学?”
说到闻尽,祝怀霜顿了顿,没说话,就自己坐在椅子上,扣扣手。
祝怀霜对自己有些无奈。
刚刚在楼下,闻尽对江屿阔明显带有敌意,说的话也怪里怪气。
事关江屿阔,祝怀霜一下就听出来了,他似乎是在若有若无地引导他去责怪江屿阔,怪他管得太多。
一般来讲,刚刚认识没几天的大学室友,对自己这么管控,是人都会反感。
祝怀霜不懂闻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很反感这样。
江屿阔和他之间的事再混乱,那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闻尽突然横插一脚,令祝怀霜感到不适。
他试图指责江屿阔,这更令祝怀霜不悦。
江屿阔那么骄傲的人,凭什么被闻尽指责?
看着祝怀霜半晌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抠着自己的手,江屿阔突然有些不安。
老婆听了那个闻尽的话,会不会觉得自己对他太管束?
“霜霜……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控制你的交友自由。”
江屿阔很难过,想到上辈子他的霜霜被那个老王八关了那么多年,他就觉得难过。
他的霜霜,本来应该活得绚丽多彩,却被硬生生折断了翅膀,被抛进了淤泥黑暗中痛苦挣扎。
江屿阔永远都不会…控制祝怀霜的自由。
他想要囚.禁百合,但更爱百合,所以他愿意克制自己噬人的欲望,愿意双手捧着那株百合,让他沐浴在阳光露水之下。
“你那个同学说的…不对,我没想——”
江屿阔不想祝怀霜误会,他想说清楚,可又有些迟疑,不知道祝怀霜会不会明白。
但话没说完,江屿阔的话却被打断。
“江屿阔,”祝怀霜趴在桌子上,扭头看着江屿阔,“我知道的呀。”
“什…么?”
祝怀霜看着江屿阔这副难得愣住的样子,看上去和平时不一样,总是冷峻凶凶的样子此时却有些傻乎乎的,有些好玩儿。
少年嘴角又堆出了弧度,顶得梨涡甜甜的,“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闻尽这么说,确实是他的不对。”
祝怀霜又不傻,怎么可能因为闻尽的话而怪江屿阔?
疑似挑拨离间,他又不是听不出来。
祝怀霜说完,看着江屿阔依旧愣在原地,还以为他在为刚刚的事烦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江屿阔看上去有些可怜,无缘无故被陌生人怼了一顿,这样不好。
祝怀霜想了想,冲江屿阔小声,“江屿阔,你过来一下。”
小手招招,少年的表情有些羞赧。
随着江屿阔的靠近,祝怀霜伸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江屿阔……”
你不要不开心。
但是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祝怀霜抿了抿唇,眼睛虚虚地垂下,“你、你不吃饭吗,我还特意给你多加了一份鸡排……”
他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江屿阔对于他,就是一个超级大的世纪难题。
江屿阔看着少年捏在自己衣角的手指,又听着他别别扭扭的让自己吃饭,心里痒得不行。
怎么这么乖?这么软?
老婆这是在……因为闻尽的事,哄他吗?
江屿阔意识到这一点后,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自从那天后,两人没再谈过相关的话题,相处中也是中规中矩。
江屿阔想给予祝怀霜足够的空间和安全感。
而现在,少年朝他伸出了试探的小jiojio,可爱,想抱。
“可是鸡排都冷了,看来,霜霜和班上的同学在食堂聊得很投机。”江屿阔说。
祝怀霜:“……”
江屿阔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呀。
祝怀霜聪明的小脑袋瓜转了几秒,有点明白了。
假设江屿阔说喜欢他是真的,那么,今天和闻尽在食堂吃饭以及楼下的谈话……江屿阔有可能是在——
吃醋?
这两个字出现在祝怀霜的脑子中,一瞬间击中了他。
吃醋?江屿阔是在因为自己……吃醋吗?
好、好麻……那种从指尖麻到心口的感觉又来了。
江屿阔看着祝怀霜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抵触的样子,背地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老婆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玩笑话。
于是,江屿阔可怜巴巴的,“我在寝室等你帮我带饭,饿得不行,而你呢,却在食堂和别的男人吃饭。”
男人带着那么一张脸,说着这么拈酸吃醋的话,表情略带些夸张,抗上去就是故意的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