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脸是真的好捏,奶白色,还软乎乎的。毕竟谢禾欺负过他那么多次,现在趁着他变成了小孩,虽然是个偶尔有点坏的小孩,但是悄悄回捏一下也不过分吧。
虽然捏完,被小谢禾气鼓鼓地又回捏了一下脸,但是还挺好玩的。感觉参与了一下谢禾的小时候。
小谢禾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时,唇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系统提醒道:【恭喜玩家随苑、谢禾,达成宿主小谢禾的部分心愿。分别获得2000积分。】
而后,在小谢禾彻底晕过去时,是谢禾醒了过来。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酸麻。“可以了,戏就演到这里吧。”
“你、你怎么……”女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醒过来,行为举止好像还是小谢禾,可又仿佛是换了一个人。她拎着空掉的保温桶就准备离开,却被随苑拦了下来。
谢禾抬起眼:“让她走吧。”
只是,在女人离开前,谢禾找着监控死角的地方,给女人递过一张纸条。
女人展开看了一眼时。
脸色也变了。
***
谢禾感觉胃部隐隐作痛,是中毒的象征,只是小谢禾比他体质要差得多,先一步昏厥过去了。谢禾蜷缩在床上,将手指攥成团,抵在腹间朝里按压了一下,脸也埋进了枕头里。
刚才从女人过来时,谢禾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父亲怎么可能准允妈妈过来见他呢。
那个人,其实不是他的妈妈。而是被父亲逼迫着,过来给他下毒的女人。
但她应该和妈妈挺熟的吧,所以才知道自己幼时的事情。那些,其实都是妈妈告诉她的。谢禾只是和随苑一起,给幼时的小谢禾和他自己编织了一场甜甜的梦境。
“谢禾。”随苑摸了摸他的头发,漆黑的发因为浸着汗而有些微微潮湿了。
谢禾因为将脸埋在了枕头,声音略微有些发闷:“其实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一面。”
“我也会想要更加了解你。”随苑揉了揉他的头发,薄薄镜片后的浅色眼睛注视着他,认真道,“好的,不好的一面,我都不会在意。你只要做自己,真实的存在就好了。”他虽然内心比较感性,但因为性格原因,其实并不喜欢表达出来。只是如果遇到的那个人是谢禾,他会试着多去表达,要用许多许多爱将谢禾包围。
“你不被接受的一面我也会很喜欢。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谢禾抿了抿唇,捞起被子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脑中却不由地又想起女人刚才说的话。 “我的禾禾都长这么大了,现在是8岁了吧。妈妈还记得你的生日是11月14日,禾禾最喜欢喝甜牛奶了,出生的时候抓的第一件东西是针筒。我们禾禾很可爱,喜欢骑大马,被妈妈抱的时候就会笑,眼尾的泪痣也很漂亮。”
他没有机会见到妈妈了,也不知道她会长什么样子。
每天每天就是这样啊,很多事情都改变不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但是妈妈有限的记忆里却会将有关小谢禾的那部分好好地珍藏起来。能陪伴他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已经是尽她所能。
“呲呲。呲呲——”
角落里的广播跳频了几下后,再次响起。
是男人突然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像是凛冽寒冬里无情的落刀:“哎呀,被发现了。随医生,接下来该怎么做,不会要我教你吧?”
房间里被男人提前安排过机关。“咯哒。咯哒。”
响动声中,房间里冷气肆意。
而房间正中的地面凹陷了一块。
而后,从地面之下升上来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许多木质的盒子。
盒子从地面升起之后,便自行打开。露出里面泡在药水里的鲜活的肝脏、脾、肾……
鲜红的肉质里夹杂着或紫或青绿的血管,还有未褪的暗红色的血,看起来很是让人反胃,而消毒药水的味道轻忽刺入鼻息,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般扎入脑仁。
而在盒子边,还有折射着泠泠寒光的手术刀,输液瓶,吊针等物件。
广播机的另一端,男人喉结滑动,倾泻而出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是淬着至冷的寒毒:“现在是手术时间了哦。你是想看他被毒素蔓延全身被毒死,还是乖乖帮他换器官呢?”
此时,视频模糊的2h已经过去。直播间已经可以再度观看直播,弹幕纷纷激动地跳出来:[!!!!!]
[卧槽,这尼玛好变态啊,我一个变态都想不出这种剧情。那个男主人真会玩www。]
[心疼小谢禾。]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楼上,你为啥觉得谢禾反感啊,我只感觉谢禾会更扭曲更变态,不要被他那张脸迷惑了啊。]
随苑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
广播里响起男人冷漠的声音:“门窗已经完全被封锁。房间温度现在被我调成了零度。你们可存活时间为3小时。如果3小时内没有做完手术。你们就一起死在里面吧。”
而房间里温度骤降,显然是已经被男人控制。游戏方提醒道:【经检测,房间现在温度为零摄氏度,玩家可存活倒计时03:00:00】
【倒计时02:59:59】
谢禾看着随苑,无所谓地道:“那就做手术好了。”
随苑攥了攥手指:“谢禾,我不想……”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倒数。
谢禾轻忽一笑,说悄悄话般贴在随苑的耳边,轻呼着热气道:“相信我,我已经有办法出去了。你只要配合我说的就好。”
……
“哒。哒。哒。”门外传来一阵皮鞋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锁声中,房门被推开。
黑压压的保镖们走了进来。
他们让开一条道,紧接着,是男人走了过来。男人依然身穿高定西装,黑眸锐利,眼白过多使他看起来很凶,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压迫感如影随形。保镖们搬着椅子放在谢禾床边,男人走过去径自坐于床边,右腿架在左腿膝盖上,而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精致的袖扣。
他的目光先行扫了一眼床边推车上摆放的一个个玻璃容器,里面的液体已经倾倒干净,而在此刻,已经装上了各种新鲜脏器。温热而鲜活。
距离手术结束又过去数个小时,天色已晚。
而谢禾也已经在手术后醒了过来,只是唇色很淡。
在男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谢禾藏在被窝里的手指正静静地握着卡片。
男人看着他,轻嗤了一声:“你也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你自己身上的器官太脏了,跟她一样恶心。能成大事的人一定要心狠。像这样——”他笑着拔出匕首,匕首径自捅向身旁穿着漆黑西装的那人的大腿上,动作利落而狠戾。
那人登时疼得眼前直黑,却丝毫不敢动弹,连哼声也不敢,额角的汗珠就这样滚落下来。
血腥味在空气间蔓延。
谢禾抿了抿唇。
而一旁的男人下属们跪得更加笔直。
气氛降至极点。
“嗬嗬哈哈哈哈——”男人肆意地笑起来,打破了寂静,他肆意笑着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神经质,语带鄙夷道,“就像是养狗一般,要让他们完全被驯服于你,就要足够心狠。而你,也不过是我一只狗。”
他伸手,挑起谢禾的下巴,眯起狭长的眼睛,“只不过,因为你身上流着一点我的血,我暂时养活了你,小东西。”
谢禾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男人招了招手,一旁便有下属会了意地捧起一个玻璃容器交给他。
这种玻璃容器的下方是一个托盘,内脏放在托盘上,而后再在其外面罩上透明的玻璃罩。
男人轻抬手,修长的手指取下了玻璃罩。
里面是一颗鲜活的心脏,许是因为刚刚才从手术中摘下来,那颗心脏尚有些弹跳反应,正在轻微跳动着。那是刚刚在手术中替换并取下的谢禾心脏。
男人握住谢禾正在输液的手,强迫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是不是很温热,想要吗?”男人说着说着忽地笑起来,“爸爸今天要教你的就是,这是很恶心的东西,碰到手上只会脏了你的手。你看啊,你的手上是不是都染了血污,黏腻而恶心。”
他勾唇笑着,暴戾豺狼一般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谢禾,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被驯服后的恐惧、害怕。
说是让谢禾感受恶心。
其实只是一种训练方法,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让谢禾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都能真的做到。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功。
出乎意料地。
谢禾却似乎并不怕,反而将那颗心脏攥得更紧。小孩的喘息有些微弱,病服宽松地搭在身上,肤色也变得苍白。但他只是歪了歪头,看向男人,满脸都是“你很看重的东西,以为能伤到我,但其实我无所谓,我甚至还能捏给你看”的表情。
暗红色的血水,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流了下来。
肉块破碎,顺着手指缝隙滴滴答答坠落在地。湿哒哒的在地面盈成一泊。
谢禾的黑发微遮眉眼,年纪小的时候还有些,他面容平静,只是轻轻笑了一下:“你这么喜欢玩这个,将它吃掉啊。”
男人:“……”
众人:“!!!!”
周围也一阵倒抽凉气。
弹幕:[就很恐怖片了。]
[芜湖,我喜欢。爸爸被儿子变态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邀,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男人的手原本包裹着谢禾的小手,很是干净。但现在却染上了淋漓的血,他像是触了鬼似的快速拿开了手,嫌恶地在一旁的一名保镖身上狠狠擦了擦。
他望着谢禾,努力笑了下:“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男人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便快步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谢禾淡淡笑了下。手中的卡片滑过一道弧光。
***
男人离开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白祁嫣已经等在了房间,正一袭白裙坐于床边。
男人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脸后,用脸颊蹭了蹭然后吻上她的耳骨,开玩笑地道:“你刚才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让他喊你妈妈,怎么不让我喊你妈妈?”呼吸热湿,氤氲的热气一点点晕开在白祁嫣的耳膜里。
刚才的,让白祁嫣去给谢禾下毒的也是他。男人对谢禾弄死大块头的行为觉得很是不爽,只想给谢禾一点惩罚。一方面疼疼他,一方面也能逼得他赶紧将手术给做了。
而白祁嫣的真实身份,是男人在谢禾妈妈离世之后,新找的情人。
白祁嫣以前是随着谢禾妈妈一起过来家里的佣仆,和谢禾妈妈走得很近,也带过谢禾一段时间,所以知道一些谢禾的事情。
白祁嫣被男人的话刺激了,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变态,你还有没有点道德!”
男人轻嗤了一声,反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攥住,语气冰冷而狠戾:“只要我没有道德,别人就道德绑架不了我1。那个孽种烦死了,居然还妄想忤逆我。让我算算,他身上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换过新的。”
他将白祁嫣狠狠扔在床上,而白祁嫣浑身颤抖着,紧闭起双眼。
远远的,房间里的谢禾还在用蜡笔在纸上随意写着数字,轻念道:“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