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二百五老父亲在拐角看了那么几分钟的踢毽子视频就轻而易举地学会了???
事实上,蒋彦恒早上出发前往公司前就让特助将毽子和画框一起带到了公司,被蒋越潇撞见的看视频不过是他在重温下午刚学的几个动作罢了。
啪嗒。
七彩斑斓的鸡毛毽子掉在了绿茵草地上。
栀梨弯腰捡起毽子,哒哒哒地跑到蒋彦恒身前,很乖地仰起小脸,糯声糯气道:“爸爸,该你弹我额头啦!”
蒋彦恒捏了下栀梨的小脸蛋,“不怕疼?”
“怕!”栀梨回答得特别果断,随即,眨巴着乌黑的杏眸,甜甜地问道,“那爸爸会给我吹痛痛嘛?”
蒋彦恒屈起手指在栀梨的小额头上很轻地弹了下,神情依然冷峻,语气倒很配合,“用给你吹痛痛吗?”
栀梨用小手摸了摸额头被弹的位置,很诚实地摇头,“一点也不痛!”
下一轮,栀梨踢毽子,这次栀梨把毽子踢给了宋茵。
宋茵早就利用栀梨他们钓鱼的时间,一边看直播一边研究了踢毽子的视频,将抬脚的高度,力度,毽子的角度等数据全部记录下来。
因此,宋茵看着飞过来的毽子并不局促,利用记下来的数据高度精准地抬起脚,再力度恰当地踢向了毽子。
顺利回踢!
管家忍不住给老夫人鼓了鼓掌。
【哇!宋教授也会踢毽子?完全看不出来!】
【我低估了蒋家的人!】
【我也!还以为他们会慌慌忙忙地满场找毽子,结果一个个都踢中了!】
被宋茵踢回去的毽子在管家的掌声里飞向了蒋越潇,而蒋越潇还是拿出了他前两次的勇猛力气,义无反顾地将鸡毛毽子踢向了徐轻盈和蒋彦恒中间的高空。
一毽双雕!!
徐轻盈:“???”
蒋彦恒:“???”
他们俩再迟钝也看出了蒋越潇的意图,这个臭小子想让他们再撞一次呢!
徐轻盈默契地将机会回让给了蒋彦恒,谁家的臭小子谁负责教育!
蒋彦恒意料之中地将这个毽子踢还给了蒋越潇,虽然他也是个新手,但学习进度条领先蒋越潇一截,还真能在蒋越潇反应过来前,将毽子踢到蒋越潇的另一边。
啪嗒。
鸡毛毽子掉在了蒋越潇的旁边。
蒋越潇低头看着地上的鸡毛毽子,再抬头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蒋彦恒,冷着脸,抿紧唇,坚决不显露出一丝被弹额头的紧张。
待会儿就算很疼,他也不会喊出来!
蒋彦恒停在蒋越潇前面,两手分别握了握,压着修长有力的手指,能清晰地听到骨节咯吱的声音。
蒋越潇的小酷脸越发绷紧。
在蒋越潇警惕的视线中,蒋彦恒抬起了手,屈起了手指,学着蒋越潇之前的样子朝手指哈了一下气,再出其不意地猛然弹向蒋越潇的额头。
“!!!”
蒋越潇险些疼出了生理泪水。
网友们一个个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自老父亲的报复。】
【想起奶奶说的不会一视同仁,我举报蒋爸爸这个弹额头真的不太一视同仁!】
【臭小子怎么能和小棉袄比呢!】
【这个臭小子还总往蒋爸爸和徐轻盈中间踢哈哈哈哈。】
【他们家画风真的很有意思呜呜呜,我都快忘了他们是重组家庭了。】
网友们正乐呵地讨论呢,倏然,直播间黑屏了,一行大字跳出来,【直播已结束。】
网友们:???
网友们:!!!
“怎么就结束了呢?!”左奶奶抱怨道,“这才八点就结束了?节目组真不会搞!”
池宙从一堆机械组件里抬起头,抻了抻胳膊,懒搭搭地建议,“您和爷爷可以搭伴去看现场版,再把厨房做的饼干一并给栀梨带过去。”
这话说完,池宙就看见左奶奶眼睛一亮,明显意动。
他抱起地上的机械组件,站起身,“栀梨刚和家里人踢毽子踢得心情好点,您还真准备去加入他们啊?”
左奶奶反应过来池宙前面在逗他,脱下拖鞋就朝池宙砸过去,“你个小兔崽子真是找打!”
“我也没想到您那么喜欢栀梨啊!”池宙抱着机械组件和刚带回来的机械狗鱼鱼往旁边一跳,大步往楼上跑,“不然您找爷爷陪您在院子里踢毽子。”
他在窜进走廊拐角前,反手把一个网球大小的机械毽子精准地扔在了沙发上,“我这有个机械毽子送给您,奶奶晚安!”
左奶奶也没过去捡拖鞋,低头捡起了沙发上的机械毽子,重量不轻,压在手里沉甸甸。
“这玩意儿能踢?”左奶奶很是嫌弃地把机械毽子揣兜里,这才走过去捡拖鞋,“这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能学到点儿栀梨的贴心哦。”
佣人询问道:“老夫人,这饼干您——”
左奶奶摆摆手,“我不过去了,你们找个人晚点给栀梨带过去。”毕竟也是外人,不能打扰了蒋家人此刻的好兴致。
蒋家院子里,虽然直播关闭的时间到了,镜头也都关上了,但田攸和摄像师们还是津津有味地围观栀梨等人踢毽子。
“老夫人,先生,夫人。”管家走过来,“刚八点半,还烧烤么?”
宋茵和蒋彦恒同时应声,“烧。”
他们总算不用担心丢人而一直绷着一根弦,生怕踢不中毽子了。
蒋越潇的心思根本不在烧烤上,整场下来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栀梨,结果栀梨能记得邀请田攸几个人和他们一起吃烧烤都不记得欠他的两个亲亲!
这种心态下,蒋越潇整场烧烤都吃得很是闷闷不乐。
蒋越潇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告诉蒋越潇不能出声问栀梨,那也太幼稚了,一个小人告诉蒋越潇快点出声提醒栀梨,长嘴了就该用起来。
两个小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烧烤吃完,各回各屋,他们也没分出胜负,蒋越潇到底还是没张嘴问栀梨那两个亲亲怎么还不给他。
栀梨踢了一个小时的毽子,再吃得肚子饱饱,回到卧室也没立刻洗澡,窝在徐轻盈的怀里看徐轻盈手机里收到的信息。
“宝宝,这条是克洛伊让她妈妈发来的信息。”徐轻盈温柔地摸了摸栀梨的头发,轻声道,“克洛伊说认识你特别开心,她特别喜欢你,想和你当好朋友,还请你有空去她家住呢。”
像这样的信息,徐轻盈收到了十几条。
栀梨在幼儿园认识的小伙伴们也都有看直播,自然也知道了栀梨被表弟欺负,被表姐讨厌的事情,不知道谁牵的线,提醒他们把想说的话说给栀梨听。
栀梨听得嘴角扬起弧度。
“我好想快点上学呀!”
“再有不到一个月你就能上学啦。”徐轻盈继续往下翻着信息,“这条是egbert发来的信息,他说周五是他爷爷的寿宴,想请你去一起玩,还问你喜欢吃什么,让他们家的厨师做给你吃。”
栀梨挠挠头,“妈妈,我们周五不是得陪爸爸去一个爷爷的寿宴么?”
徐轻盈回忆了下egbert的家庭信息,“你爸爸说的爷爷就是egbert的爷爷。”
“真的呀?!爸爸认识egbert的爷爷?”
“这就不清楚了,也可能你爸爸认识egbert的其他亲戚。”
“宝宝。”徐轻盈放下手机,亲了下栀梨的小鼻尖,“妈妈一直欠了你一声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别人家,对不起。”
栀梨眨了眨眼,伸手抱住徐轻盈,眼睛弯弯地笑道:“没关系呀,反正妈妈答应我以后都会陪着我啦!”
徐轻盈失笑,“我们还拉钩钩了。”
栀梨重重点头,“对!一百年不许变呢!”
——
周五晚上。
一行人准备从家出发前往叶家老爷子的寿宴。
蒋彦恒经常参加各种酒会宴会,下班回家换了身西装就收拾妥当了,蒋越潇也随意地挑了一套他奶奶前段时间刚让人给他做的小西装换上。
两个人在厅里相遇,身上的西装都是纯黑色,再加上七八分相似的眉眼,还真能扣上一句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亲父子。
蒋彦恒上下打量了眼蒋越潇,意味不明道:“你就穿这身?”
蒋越潇皱眉,“你有意见?”
“我操那心?”蒋彦恒低眸,指腹划过袖扣碰到袖子下的腕表,象牙白的表盘和纯黑的袖口对比鲜明。
蒋越潇盯着蒋彦恒手腕上的表,惊了。
二百五老父亲居然心机地戴了家庭装的手表!
“我有个东西没拿。”蒋越潇说完,假装没看见蒋彦恒似笑非笑的目光,三步并两步地奔上二楼,往卧室跑。
他跑回来时还气喘吁吁,低头调整袖口的时候,倏然听见了栀梨和徐轻盈说话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两个人牵着手从二楼往这边走。
徐轻盈穿着一件披肩袖设计的缎面长裙,大波浪卷发也挽了起来,栀梨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公主裙,头发系着同色的蝴蝶结,脚步轻快地往楼下走时,像一只漂亮的小蝴蝶。
蒋越潇的视线徘徊在徐轻盈和栀梨的手腕上,一个戴着淡粉色的珠串,一个戴着银白色的钻石小熊手链。
谁也没戴家庭装手表。
蒋越潇慢吞吞地抬眼看向蒋彦恒,恰好蒋彦恒也低头看向他,不仅不尴尬还有脸嘲讽他,“你白跑了。”
“什么白跑了?”徐轻盈顺嘴问了一句。
蒋越潇硬邦邦地回道:“没什么。”
他一边说还一边扯袖子,生怕让徐轻盈和栀梨看见他戴着家庭装手表。
栀梨困惑地看着蒋越潇在那扯袖子。
难道哥哥的衣服小了么?
叶家的寿宴在叶家老宅举办,一个半山腰别墅。
蒋彦恒带着家人刚一出现就收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们中有的人看过直播,有的人被科普过直播,还有的人没看过也没被科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