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主上随时都有入魔的风险,神庭也已经发兵打了过来,他们怎么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烦着烦着,他也总算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而到傍晚时从他门缝里递进来的纸条更是证实了他的怀疑。
[凤揽亭有意与宋伶结为道侣。]
纸条上的信息非常简单明了,但对于凤月炀来说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荒唐,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先不提凤揽亭的真实年纪有多大,光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就注定是一辈子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为什么凤揽亭会如此突然地想要和宋伶成为道侣?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凤月炀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原先还想按照原本的计划,静待其变。但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宋伶和凤揽亭有了什么接触,他浑身上下就像是有蚂蚁在爬。
他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荒唐!荒唐至极!
凤月炀情绪激动之下只想马上去阻止这场闹剧一样的仪式,但走到门前时,他又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为什么凤揽亭偏偏要这个时候举办仪式,以他的性格不该以封印为重吗?难道说,他现在已经入魔了?入魔后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礼义廉耻,道德尊卑,他们的欲望会被放大到极致,想要什么就必须立刻得到。
而宋伶,他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但那天他从天而降,显然也没有任何准备,他和凤揽亭之间没有交集,怎么会同意自愿与他结为道侣。
这两种猜测之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魔化的凤揽亭看中了宋伶的容貌,在这几天里对他的欲望逐渐高涨,以至于想要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而宋伶无法违抗修为境界远高于自己的凤揽亭,只好选择委曲求全。
凤月炀的双手狠狠锤击了一下门板,脸上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早知如此,他就该提前让人留意宋伶的动向,他本以为宋伶已经乖乖回合欢宫去了,不会有什么岔子,但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包天来了荒北。
他的心头血和内丹对于小柔来说至关重要,他不能让凤揽亭妨碍他的计划。
于是他门也不推了,大声喊起来:“来人啊!我要见我义父!我有事要向他禀报!”
守在他院门外的将士们虽然打心底厌恶他,但毕竟现在情况特殊,主上对他的态度不明,按照规矩,他们也不能忽视他的要求。
于是两个守卫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门外询问:“你有什么事要禀报?”
凤月炀听出了这些守卫对自己的怠慢,想起当初自己还未被凤揽亭赶出武心殿时他们对自己战战兢兢的态度,现在再听他们这语气,顿时让他恨得捏紧拳头:“我要向义父禀报的事,岂是你们这种人能知晓的?”
守卫撇了撇嘴:“你一个阶下囚白眼狼还有脸和我们装什么,要不是主上暂时意识不清,你早就没了性命,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就走了。”
被说阶下囚白眼狼的凤月炀忍下了心头腾起的火气,他现在的确没有别的方法,百里叔所说的内应现在不能暴露身份,他只能靠这两个守卫传递消息。
于是他隐忍着,故作艰难道:“你们告诉义父,他万万不可与那位宋公子结为道侣,因为那位宋公子以前与我有过交往,若是他故意隐瞒此时与义父结为道侣,恐怕义父的声誉…”
门外的守卫听了此事大为震撼,如果那位宋公子和这位白眼狼真的有过交集,那么主上现在岂不是父夺子侣?
这什么家庭伦理大戏?!
虽然武心殿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凤月炀并非是凤揽亭的亲子,但荒北还有一部分民众不知道此事,要是这件事传了出去,主上的名誉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难堪样子。
两名守卫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件事上报给江安,再由江安传达给凤揽亭。
…
江安作为武心殿的大总管,操心着武心殿人前人后大大小小的事,但据他所言整个武心殿的事都没有凤揽亭一个人的事管起来费神。
所以在他听到了守卫上报的消息后,一时间便是感觉头晕眼花,他是个极为古板保守的人,哪怕飞升至上界,一些凡间的规矩他也一直没有忘记。
他之前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们主上喜欢一名男人的事实,现在又听到他们主上喜欢的人竟然还和他义子有过来往…这,这,简直是伦理崩塌,道德败坏,不堪入目。
他急急忙忙地想要和自家主上探讨此事,却没成想他刚一进屋就看见凤揽亭刚把宋伶抱到了自己腿上正欲一亲芳泽的画面。
若是放在之前还好,但现在江安满脑子都是父夺子妻,老牛吃嫩草,背德不-伦…
“主上,万万不可啊!”他声音发颤地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喊的屋里两人都跟着颤了颤。
凤揽亭再次被人打断好事已经是不悦至极,他沉着脸看向江安,江安被他金色邪性的双眸看的心里一颤,但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保持劝诫的姿势。
“江叔?”宋伶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此时听到他出声才后知后觉地看了过去,他心里尴尬的不行,赶紧趁所有人没注意把自己的衣服拢了拢,故作淡定地咳了一声。
“我想我应该教过你们有事要先敲门?”凤揽亭语气极其不善,看向江安的目光也十分危险,宋伶赶紧给他顺气:“没事,没事,指不定江叔有什么要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