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能跟着那个杀人如麻的战争疯子,死心塌地的不背叛,图的不就是该打仗打仗该听话听话,只要不弄出棘手的灭门案,你能抠到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
如今这些,他们肯定是要的,不可能还给这些人,但是一个据他们自己说小有影响力的农家,以后要是用这个来弹劾指责大将军,岂不是给大将军添麻烦。
“小队长,还有个地窖,门锁已经砸开了。”
兵卒摸着刀柄,哼笑一声,看着两个仆从躲避的眼神,直接吩咐:“下去搜!”
两个小兵立马拉开地窖小门,让开后立马有人用弓箭往里面射了几箭。
“有动静。”
兵卒狞笑,看来今天灭门都有理由了。
不管里面是什么——
“咩~咯咯哒咯咯哒哦哦哦~”
下去的小兵上来,一脸黑的抓着一头羊,几只鸡。
现场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
灵韵扑通跪下,捂着肚子:“民妇怀有身孕,长兄、婆母夫君都极为看重,如今家禽牲畜都不好寻摸,这是家里为了我产子坐月子攒的几只鸡,还望兵爷莫怪罪,怪只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呜呜,呜呜呜。”
貌美小媳妇,怀孕,比普通孕妇更容易得到男子的同情,这么一哭,好几个人都有点犹豫,这要怎么找借口发作。
总不能因为人家怀孕的媳妇养几只鸡不想被搜刮走,就定罪吧。
这家老大是个走后门的,孩子是别想有了,要是真发作了这个孕妇,怕是这家上下都要疯了。
领头小队长亲自下去看了,除了一些存粮,山货,就是地板上的鸡屎羊粪。
“你们莫不是把兵卒当土匪了,这点破东西也要遮遮掩掩的,是想陷害兵爷不成?”
有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赶忙上去,用自己文化人的身份套近乎,又表示劳动了兵爷们下了地窖,兵爷一人掏几块银两去喝喝茶,消消火。
沈常念忽然扑过去,不舍的抱着银子,被封霆很快拉开:“内子不懂事,官爷们请快些吧。”
本也不好全收,几人对视一眼,最后在小队长的带领下,一人抓了一把银子塞怀里。
一人少说拿了百两,心满意足了。
看着只剩下小半箱的银子,兵卒冷哼一声,威胁了一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众人都低头称是。
等他们离开后,封霆把银子收好,不多时端水进去给沈常念擦手擦脸。
实则给银子洗一洗。
沈常念见他动作,说:“你知道了?”
知道我给那些银子撒了东西。
“嗯,他们该的。”
那些东西,不致命,也不会让皮肤起什么,只要那些人回去用皂角净手再抓东西吃,就不会有事。
但如果没这个习惯,怕是要肝肠寸断一段时日了。
银子你们拿,但你们拿的只能是,买命钱。
沈常念心疼的扫了一眼封霆的脸,虽然上过药了,看着却更加吓人。
“若不是我们,你便是把他们全屠了也不是难事,是我拖累你了。”
“人哪有事事如意的,只要大家平安,这点气,一会多吃两块凉薯,当屁放了。”
沈常念只觉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他出去安抚了孩子们,将孩子们护送回去,夜深了,院子里有一点动静。
沈常念端着一点冷吃也没问题的点心下去,挪开一包装棉花的麻袋,摸索一下,找到了暗门推开一个口子。
“是我。”
口子从外面只能推开一点点,还不够一个孩子钻进去的。
里面有人拉开了矮门,露出了藏匿在此的巴根和阿斯尔。
里头空气不好闻,他把两人接出来,上来在院子里透透气,点心吃着,绿豆汤喝着,不顶饱就窝窝头里塞点做好的酱,两口一个窝窝头。
吃了十几个,猛喝一口绿豆汤,巴根吃难受了。
便是住在牢里,也有面条,温热包子吃。
这也就是天气还没冷,要是雪天这么吃,一吃一个窜稀。
“只能先忍忍了,回头给你杀一整头羊,你吃一口吐一口都行。”
巴根也不是傻子,知道现在不是矫情贪嘴的时候,就是心里难过。
“我和阿斯尔来卖货,遇到妇女小孩都给很便宜价格,还给小孩吃的肉干,交朋友,不图财,可他们要杀我们祭旗,那些上面的人,就不能都管好自己,然后百姓们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这话有点憨,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的。
一旦享受了特权,你让那些人回归到平权都是对他们的侮辱亵渎诋毁陷害。
沈常念拍拍他:“明早我煮海鲜粥,包包子做肉饼给你吃,今晚先忍忍,辛苦你了。”
“我不苦,你们白天,没事吧,我听到动静了,还有哭声。”巴根说:“你不要骗我,朋友不要骗朋友。”
沈常念苦笑一声:“好,那我告诉你,就是他们假装搜查,然后是故意要搜我们家里的钱,你放心除了一点钱,家里什么都没损失。”
巴根抓着他的手臂:“我还你,十倍,不,一百倍。”
“这不是你带来的,是他们本身就想这么做,看他们熟练的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干了,巴根,不要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你要是赔,那我收七百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