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霁给他递了杯水。
距离拉进，那股味道浓郁了些。
长凳上还放了别的东西，位置有限，他大剌剌的岔开腿，轻易就能和对方的裤腿碰上。
谢迁拘谨地别开视线，接过水，“谢谢啊。”
对面的金融系的同学一直往他们这里瞧。
林屿霁看了眼误入敌方的选手，“你兄弟是不是在让你过去？”
谢迁：“你别管他们。”
林屿霁：“来刺探军情？”
谢迁：“……没有。”
他抬眼，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我兄弟。”
林屿霁笑了下，嘴角掀起一点弧度。
那股淡淡的味道似乎近在咫尺，谢迁别开眼，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我身上都是汗味，是不是有点难闻？”
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确实因为距离的靠近而显得浓郁，但这对于天然被创作者偏爱的主要角色来说，这是加分项。
林屿霁客观评价：“没有。”
他总结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夸赞：“你今天发挥很好，很帅。”
少年耳根有点发烫，似乎是鲜少被人这样直白的称颂，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
谢迁别扭地错开视线，“没想到你还看了啊……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林屿霁笑了下，没有反驳。
谢迁闷声灌了口水，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味道，身边的视线无名带了点滚烫，有点灼人。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林屿霁喜欢喷香水，味道还这么浓。
谢迁侧头，看他，“林屿霁，你下月初有时间吗？”
林屿霁抬头：“做什么？”
他手指还停留在手机界面，像是在和谁聊天。
指节修长，甲色微粉，看起来瘦弱无力，实际上只有谢迁见识过它的厉害。
谢迁移开视线：“我生日，下月初周六晚上，你有空去吗？”
林屿霁盘算了一下日程安排，思索片刻：“可以。”
对面的人休息好了，已经开始从松松垮垮中恢复球场的激昂状态。
谢迁收回视线，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提前准备好。”
林屿霁：“？”
还是第一次见生日宴会主人主动询问客人意见准备食物的。
“不用。”林屿霁看了眼球场上的动静，“要开始了，比赛加油。”
裁判喊着人过去，谢迁也不好再过多逗留。
他看了眼时而分神回消息的男生，盯着他柔软的发旋，又觉得他有点表里不一，他夸人的时候让人心情舒畅，但凶人的时候语气也很毒。
那双眼睛很漂亮，像只远远注视着人的矜贵的猫。
谢迁主动道：“林屿霁，你能再帮我拍几张照片吗？”
林屿霁仰头。
谢迁又说：“我拿来发朋友圈。”
林屿霁大方应下：“可以。”
少年临走前对他的夸赞回礼，同样蹩脚地说了句：“你也很好看，香水挺好闻的。”
没有喷香水的林屿霁：“？”
比赛场上很热闹，下半场谢迁依旧是主力，得分率很高，比分拉开很大。
林屿霁拍了几张不错的照片，又回到日历里面添加备忘录。
周六那天日子有点眼熟，林屿霁看了看日期……是谢知聿上辈子的生日。
倒是之前看到闻淼有分享拍卖会的消息，里面有很多特色的工艺品，说不定谢老师会喜欢。
上回谢老师来家里之后，林屿霁就没有怎么见到他。
林屿霁敲了条微信消息：【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对方在输入栏停留了许久，才回：【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说清楚】
林屿霁：“……”
他没想到这人这么执着，当时随口糊弄过去的事情还有拿出来细究。
他记得谢知聿很讨厌同性恋，他试图猜测他想要的答案。
林屿霁试探了一句：【离远点？】
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
最后回了一个没有标点符号的语气词：【嗯】
谢知聿心情不好的时候回信息不喜欢带标点符号。
林屿霁盯着那个字看了好几眼。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作者有话说：
谢知聿：你说我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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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暧昧
篮球赛后下了雨, 林屿霁没有带伞。
谢迁主动帮忙送他去了办公楼。
他拿着伞，等林屿霁进去，也没有离开, 还站在那里。
办公楼前面的公告栏张贴着他的照片, 上面罗列了一长串他的荣誉奖章, 让人眼花缭乱。
谢迁上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大概还是他的小叔。
他以前觉得小叔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无人能比, 但上一次看到舞台上耀眼的林屿霁，他忽然有点动摇了。
旁边同样等待的同学顺着他的视线，主动搭话：“你也觉得林学神很厉害吧？简直是竞赛和顶刊收刮机。”
谢迁敛回视线：“他是很厉害。”
同学说了几句, 又见他一直往里面瞧，问道：“你等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