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恣意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彻底变成了菜色：“你还要把他留下来？”
    “有这个计划，”庄临钦没有瞒他，“现在和投行合作还是不太?方便?，我想成立庄生集团自己的金融机构。”
    孟恣意不说话了。
    庄临钦没察觉他沉默中的异常，只以为他是无话可说。
    这个计划立案已?久，孟恣意作为庄生集团股东一员，庄临钦自然也?征求过他的意见，当时孟恣意也?同?意了。
    以为对方有什么新的补充，庄临钦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有意见？”
    孟恣意憋了半天，哼了一声：“没有。”
    没有就算了。庄临钦也?不指望他真的给出什么意见，下车进?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就有一堆文件送了上来，庄临钦先把紧急的部分签了字，然后让秘书把风起末叫来。
    “庄总，您有事找我？”
    庄临钦招呼她坐下，这才开口：“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你是想做风骨的设计师还是副总裁。”
    风起末愣了愣：“设计师和副总裁？”
    “对，”庄临钦点头，“设计师是你母亲当时和我谈好的条件，虽然我没能直接从?她手中完成收购，但条款依然算数。至于副总裁的职位，我看了你之前在风骨的工作经历，觉得你足以胜任。虽然风骨集团的总裁是我，但我只负责大?政方针，不参与具体?事务，相当于你是负责人?。”
    其实就在刚才进?来前，她都有些担忧，庄临钦会不会只是借着她们姐妹俩的势力收购集团，企业得手后就把她们一脚踢开。
    直到现在，她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她很快又陷入了新的困境。
    这两?个选择都太?诱惑了，风起末一时无法抉择。
    她想了想，试着问：“我可以先做一季设计师，如果不行再回到公司吗？”
    “很遗憾，没有这种两?全其美的选择。”庄临钦摇头，“我确实可以让你先做一季的设计总监，但万一你失败，我不可能再把副总的位置留给你。”
    风起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好奇：“庄总，您为什么会收购风骨集团？”
    虽然风骨品牌是老牌奢侈品，但在国际化冲击下，年年在走下坡路，商场门店也?门可罗雀，大?部分都在亏本?。
    庄临钦却问她：“你去过风骨旗下的手工坊吗？”
    “当然。”风起末点头，不仅去过，她小时候基本?是在那里长大?的。
    她喜欢看手工坊里的阿姨、婆婆们工作，看她们用一块布，一根针，一团线，就是这么简单的几样东西，在一双双干枯粗糙的手中，变成了精美漂亮的刺绣。好的衣服能看到生命力，看到制作者耗费的心血和时间，就仿佛真正活了过来。
    风起末瞬间明白了：“你是看中风骨的刺绣手工坊？”
    庄临钦点头：“还有你们的芸纱生产线。工艺和布料，这是一个服装品牌最宝贵的东西，风骨很优秀，现在只是设计跟不上时代发?展。”
    是啊，风骨其实本?来很优秀，只是西方时尚入侵，原来老一套行不通了而已?。或许，当年妈妈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如果她把企业交给别人?打理，她自己专心做设计，可能风骨现在已?经焕然一新。
    当初母亲没有选择，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
    “好，我决定了，”风起末抬起头，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我要做设计师。”
    没有谁会记得品牌背后的总裁，设计师才是一个服装品牌的根本?。
    庄临钦：“只给你一年试用期，不行我就换人?。”
    “没问题。”风起末不怕这些，她敢确信，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风骨的品牌基因。
    风起末离开后，庄临钦又让秘书叫庄栩过来。除了一个设计师，他现在还需要一个掌管风骨的副总裁。
    他手里有黎胜君和庄栩两?个人?选，但黎胜君更适合激励团队，进?行一些创意性项目，风骨目前内部情况混杂，他需要性格强势的人?去镇场子。
    敲门声响起，庄栩进?了办公室：“总裁，您找我？”
    庄临钦看到他手上缠着的绷带，礼貌关心：“你手怎了？”
    庄栩低头看了眼，笑笑：“没事儿，前天庆功宴喝醉了，回家时不小心摔了一下。”
    庄临钦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了庄栩，又说：“风骨集团内部鱼龙混杂，别人?去我都不放心，这种情况只有你能处理。”
    “我都可以，”庄栩捏了捏自己缠绷带的手，笑得温柔，“您安排就行。”
    庄临钦眼中露出几分赞赏，点头道：“你过去后职位等级升一级，你虽然是副总，但我不参与具体?事务，那边全权交给你。我只要结果。”
    庄栩挑了挑眉：“不怕我培养出自己的势力？”
    “这是好事，”庄临钦没把他的玩笑放在心里，反而说，“等你有自己的团队，我也?能轻松许多。”
    庄生集团太?大?了，庄临钦下面?管辖n个品牌，要是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那他早就过劳死了。
    这些年里，庄栩替他解决了许多麻烦。回想起庄栩这些年矜矜业业的过去，庄临钦问他：“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或者什么想要的东西？”
    庄栩：“那你把庄小雪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