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群人惊讶于大新修建的商道和城墙办理好外来人口证明后,就会被拉到以旅游和娱乐为主的丘江县。
然后开始大玩特玩。
娱乐活动匮乏的古代有钱人怎么禁得住麻将,纸牌,桌游的腐蚀?
他们的钱一边看病,一边玩耍,就像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
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在玩够了,病治好了以后都会回到自己的国家,从而再将大新的情况传回自己的国家,当然多多少少是带一点夸张的成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他们心中便开始暗暗担忧了起来。
首先楚旋的身份实在是特殊,她就像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似的,高羡和季兴不是没有怀疑过她装神弄鬼,也不是没有去查过她的底细,但是一无所获,她好像就真的突然出现是从天上来普度众生的。
再其次,她是个女人。
现在的国家少说也有七个之多,这里面的皇帝除了她以外,没有女人。
季兴想了几天,明白了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楚旋感到不适的原因,因为这是男人天然的排外机制,当他们玩了上千年的权力游戏突然来了一个异性玩家后,他们就会下意识的想要将这个异性驱除出去。
季兴正是打着这样的念头,试图联合其他国家在五年誓约结束后首先灭了大新。
季行最近是很头痛的,他的官员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但是去查,又查不到丝毫的踪迹。
就在他烦躁之际,便又有宫人战战兢兢地来报:“圣人,昨日那支度吏书王向王大人,终是熬不过去,去了。”
季兴显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问:“还是没有缘由?大夫看不出来?”
宫人害怕的摇头:“宫中的御医早去瞧了,说是王大人并无任何不适。”
季兴气急了,他派刑部的人去仔细查过,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宫里的御医也看不出个什么端疑,这一切简直是莫名其妙。
死了一个官员便需要调动其他的官员填补空缺,这怎么调,又是一门学问,现下皇都的官员显然已经不能再调了,只能从地方上选拔。
但是地方上选拔完后,地方上也缺官员啊,这一轮一轮的缺下去,季兴怕是只能无奈只能开科举。
季兴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心烦意乱,他又问:“之前我听闻官员之中有了奇怪的传言,你去打探的如何了?”
宫人低头说:“有传闻说有些职位去不得,去了便要暴毙而亡。”
这宫人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现下大南的官僚人人都惴惴不安,谁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死亡会不会找上自己。
季兴越想越觉得这事透露着邪门,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那位楚娘娘,虽然这件事表面上和大新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他就是觉得,是这位楚娘娘搞的鬼!
而且她不是自称仙人吗,说不定她就是使了什么法术,才让这南国官员频频死亡,会不会就是她下的什么诅咒?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下诅咒这种事不是都是妖怪做的吗,她一个神仙下什么咒。
季兴的直觉告诉他,不管将来有没有机会一统天下,还是将现在的南国平安的传承下去,他都必须先除掉大新这个邪门且奇怪的国家,这个国家皇帝是女人,官员里也有女人,本就是颠倒阴阳,一个国家阴盛阳衰,透露着邪门。
说干就干,季兴觉得这件事不容迟疑,不然他成天焦虑不安,夜不能寐,都快要吓出病来了!
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写信,试图联络其他国家的皇帝,单刀直入,三年后誓约期一过,一起把大新打了,把大新的那些好东西全部瓜分了。
季兴自以为自己已经将利弊分析的足够清楚,一定会有人被自己打动。
季兴很快收到了回信,首先是大楚的皇帝,二人在做节度使时就多有摩擦,因此在信上也丝毫不客气,直接问。
你拿什么打?你不知道大新有血雨幻光吗?还是说你打算拿百姓去堆砌起尸体做的城墙吗,你才当皇帝几天啊,龙椅都没坐热,就想着亡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皇帝呢?
季兴气急败坏,不顾形象的骂道:“他懂什么!大新若是现在不除,将来如何除的掉?若是不除大新,我们几个焉能坐稳皇位?”
他当然知道大新有血雨幻光了,所以他这不是在寻求大家的帮助吗,人多力量大,怎么都能想出办法的。
后续也有其他国家回信,确实有人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向,但是回信说的却是他们只想出最少的兵,然后分最多的地,得最多的好东西。
至于没意向就明说了他们现在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好好的将皇位传承下去,暂时还未想什么一统中原。
就连一直装大哥的大平都没有给季兴他想要的回信。
各国都十分忌惮曾经在他们的士兵面前展现出极大威力的血雨幻光,当初仅仅三颗就拿下了江南,若是大新的血雨幻光是源源不断的,那怎么打?
人家还未主动出击,现在凑上去不就是送菜吗?
季兴碰了一鼻子灰,但是官员和富商莫名死亡一事还在上演,他找不到源头,心中就更加惶恐。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孤立无援,拉不到盟友,凭借南国的实力,定是抵挡不了那血雨幻光的。
而楚旋这边,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苟着,也没想过就守着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她想要的地盘可还有好多呢,比如河中盐池,比如矿产资源,这些可都是江南所没有的。
等到五年誓约一结束,她就要做那个第一个出兵的坏人。
她有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有蒺藜火球,火铳也在研究之中,她根本不怕任何人。
第182章 倒计时
新立大学的动工速度很快, 大半年过去,已然建成一大半。
其实这个大学在楚旋看来也是非常简陋的,但是尽可能的, 楚旋给新立大学建了宿舍, 操场, 图书馆。
并且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做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孩子!
考上大学的全都是未来大新的中流砥柱, 楚旋是半点怠慢不得。
与此同时,高考的时间也越发的逼近。
这是大新的第一届高考, 是大新独特的选拔人才方式,在出题上来说,楚旋直接亲自把关。
各部也都用自己的方式来证明这场考试的重要性。
宣传部的吏事们已经将采访的标题都想好了,到时候采访完考生直接上下一期的大新周报。
军事部抽调人手负责维护治安与考生安全,以及各种突发情况。
文教部那就不用说了, 这本就是他们的差事,为了准备这第一场高考,他们这段时间都忙的脚不沾地。
交通部将最顺畅的路线规划好,将好几辆公共牛车改造为高考专用路线车。
至于农业部嘛,众人纷纷表示要不给考生们种个菜以表庆祝?
高考选定的时间是夏天。
杜小草不知道为什么高考的时间在夏天,她只知道她讨厌夏天,讨厌蝉鸣,讨厌汗流浃背的感觉!
距离高考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她的阿娘岳县县令杜月桂早就给她下了死命令,必须考上新立大学,否则就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杜小草的成绩算不上顶尖, 但是也在中上游,考进新立大学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在于她要学什么专业呢?
就在一周前, 老师公布了新立大学的专业,有物化、文学、 教师、医学、 律法、农学六个专业。
当然这些专业会在以后随着大新的需求不断增加。
杜小草看着这几个专业,犯起了愁。
她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强项,她的每科成绩都差不多,她也不像李朝那般喜欢写作,有好文笔,硬要说在这当中对那个专业感兴趣,她确实挺爱看农户们插秧,浇水,摘水果的。
她觉得很解压。
同学们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如果考上了,选什么专业。
读到中学堂这个地步,不管家中有钱没钱,自然都是希望自家孩子出人头地。
其中教师专业是很多家庭条件一般的孩子的选择。
现在医者和老师的社会地位是仅次于吏事的存在,而教师这个专业进可攻退可守,若是考不上吏事,那便能去小学堂中学堂甚至是大学堂当老师。
简直完美。
当然,全程没一个人提农学专业。
班上有一些孩子家中就是农户,他们运气好,能够在这里上到了中学,怎么会再去考个农学专业。
这不回村里丢人吗!都是大学生了,还要种地!
杜小草带着疑惑回到家中,郑悦在她的家里已经借住很久了,杜月桂也显然已经将郑悦当成了第二个女儿。
刚回到家,杜小草就抓着斜跨书包的带子,大声道:“阿娘,我决定了,我要考农学专业。”
郑悦惊讶的转头,“你真的想考农学专业啊?”
这专业她几乎都没听同学们提起来,显然都是不想去的,毕竟大学生这三个字是多么高大上而有充满智慧的词语啊,但是要是和下地插秧联系在一起就一点也不充满智慧了。
杜月桂比中学堂早知道这几个专业,她想了想,也觉得教师专业最为稳妥,但是杜小草的性子明显不适合当个老师。
杜月桂想,她太跳脱也太调皮了。
至于农学专业嘛,杜月桂细细想来,杜小草小时候还真的很爱看那些农户们种田,尤其是对种的那些个仙种蔬菜水果感兴趣。
甚至在上周还跑去看了农户们种土豆和摘水果,美其名曰为了获得心灵的平静,以及解压。
她顺便抗议了一下杜月桂给她的压力太大。
杜月桂对农业部的情况大概了解一些,农业部其实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部门,民以食为天,而农业部正是要让百姓们更好的种出粮食。
杜月桂没有过多的给出太大的反应,反而说:“你想考就考。”
杜小草没想到这么快就获得了她阿娘的同意,她抓着郑悦的手:“好耶,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以农业部为目标了!”
杜月桂又问郑悦,“阿悦可有想好以后读什么专业?”
郑悦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边放书包一边说,“我应当是去读律法专业,现在大新这一块还比较空白,而且现下互通商道,许多商人都来大新做生意,应该也是需要撰写合同什么的,我觉得未来是个前景。”
杜小草拉着她,“我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你竟然还背着我想到了未来的前景?”
郑悦无奈:“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你自己说你看到那些个法律的东西就头痛。”
杜小草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杜小草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以后,学习都比从前认真了许多。
教室里每天挂着高考倒计时的号码牌,杜小草就看着那个号码牌从30变成29再变成20,然后转眼间就变成了3。
距离高考只有三天了。
黄如容和郑由特地告了假,来陪郑悦高考。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们这对父母再缺席那就真的有些不成样子了。
胡似七在岳县的房子就在杜月桂旁边,她听闻黄如容要回岳县以后,特地将钥匙给了黄如容。
郑悦就这样搬到了隔壁的独栋,和杜小草变成了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彼此变成了在阳台上就能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