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这几日府上会有想要依附二位书生的人上门来,池南野要给他们长眼,便把要做的事情全都换成能摘府上做的。
夜里吃过夜食后,林晏清与池南际商量过了,准备开的铺子也决定好,把两个奶娃子交给林桂芬照料后,带着一个小厮还有容嬷嬷去了官伢。
蝉鸣声响哥不停,此时东厢房内一派祥和。
盛苗手里拿着的是茶馆的账本,他叹了口气,“阿野,你觉着茶馆要不要换个说书先生??”
先前的说书先生,说书语气平淡,反响一点都不好,但因着他是茶馆的老人了才没有换掉。
池南野听他叹了好些气了,知晓他在担忧什么,“若是做事不力自然是要换的。”
他的意思就是赞同。
盛苗用手撑着下巴,略微思索一番,“茶馆内不仅是说书先生不行,那些说出来的故事也是老掉牙了。我想着也该把说书的话本给换掉。”
“这倒是好办。你贴个告示出去说要招收话本便成。”说到这,池南野的语气顿了顿,他看向对方反问,“就是不知晓你喜爱什么话本??”
盛苗也去茶馆待过一段时日,更是去过府城内其他茶馆看过,对这些也算是了解。
“那些个情情爱爱的倒是吸引小姐小哥儿,但实在是太过平淡了。还有些赶考路上遇到各家小姐、狐狸精这种也是老掉牙了。”
他说完,沉吟片刻,微抿着唇,“我心中倒有个想法,但若是写成话本让说书先生来说,我也没有那个把握能成。”
说着说着,他垂下了脑袋,有些不自信。
池南野来了点兴趣,“没做过怎么知晓成不成,你这般先写几话出来,我让陈二在食肆里先讲讲,你觉着如何??”
陈二办事利索,嘴皮子溜,由他来说定是不会错的。
盛苗鼓起勇气道:“我先与你说说,我是如何想的。”
池南野冲他点头,盛苗道:“就是一个汉子被迫入赘,随后被人唾弃,但他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童生,村里人有些改观了,到了书院读书,被人说是靠着哥儿来养才能考上童生,被排挤,但后来月考中考了第一……”
大约能概括为一个爽文,汉子被一路排挤打压谩骂,但他隐忍,一次次用实力大脸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之后陪着夫郎去了京城,成为大官。
池南野听着着实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如何熟悉,他沉默着,拧眉。
说完后,见他没有说话,盛苗一脸忐忑的看他,“阿野,我这是不是不够好啊??”
他询问着,由道:“我也没有写话本的天赋,罢了罢了,就贴告示出去说要招收新奇的话本。”
他已经给自己想好了后路。
池南野不想他如此泄气,他用手捏了捏少年圆润的脸颊,认真道:“我觉得倒是不错,你便写下来,就按我先去说的办。”
他如此肯定自己,盛苗也重拾信心,“先前买了好些话本,我拿来学习学习,免得写出个大白话来。”
二人把事情商量好后,就有下人来禀告说府上来了好些商户小地主。
盛苗与池南野对视一眼,朝他摆摆手,“去吧,你先前也答应了大哥他们。”
他待会也去帮忙晒萝卜干。
林桂芬奇思妙想多,带着孩子还有心思折腾那些菜,不仅想好了这个月种什么,还把收回来的粮食如何弄都想好了。
萝卜就弄萝卜干,等冬日瓜果蔬菜出不来的时候便能拿来炒猪肉。地瓜就弄地瓜干,总之事情多着呢。
池南野目光放到身上,说了句“我省的,你些话本若是想不出也莫要着急,慢慢来。”旋即移开往宴厅的方向走去。
盛苗脸上露出个浅笑,目送他离开。
时间便从他构思话本与池南野帮着二位书生长眼中溜去。
“今日府上来人也多,茶水都煮了好几次。”陈嬷嬷端着一盘核桃酥到东厢房来,嘴里还念叨着。
“这大哥与砚书二位中举了,定是热闹些的。”盛苗已经把剧情的走向给定了下来,他把毛笔放在,用砚台压着纸张免得飞走。
快要到秋日了,近来的风也都带着丝丝凉意,吹着也舒坦。
“也是的,今日来了好几拨人,听二少爷喝茶水时埋怨看的眼睛都花了。”陈嬷嬷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人来的多,池南野与二位书生坐的近,把商户与小地主看完后还要看看他们带来的礼品如何,还要与二位书生分析利弊。
池南际有想要开的铺子,对此自己也有想法,倒是赵砚书太过犹豫不决迟迟选不出一个来。也无法只能留下能把人看完后再做决断。
也不怪赵砚书这般,这泼天的富贵泼道面上来了,总要给点时间缓冲缓冲。
核桃酥放到炕桌上,盛苗起身把手给洗干净再走回来,捏起一块尝了尝,回味无穷。
“晏清哥,今日去了外面,两个奶娃子都交给娘照料了,也不知如何。”盛苗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用手锤了锤肩膀。
端坐太久,身子都僵硬了,也不舒服。
见状,陈嬷嬷便上前帮忙捏骨,她语气柔和:“这是做了什么,身子如此劳累??”
把嘴里的核桃酥咽下去,盛苗道:“也就写写东西。”
陈嬷嬷心里明白,她提起,“小宝,你可有想过何时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