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给他们租了客栈,他们住那儿就成,阿爹,这是庞凤,从我去平洲起就跟着我了。”
庞凤见着林阿爹,“阿么。”
林阿爹望着他:“这,这是……”
林小幺解释道:“他认我当义父,叫阿爹你一声阿么没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林阿爹有些没想到,这青年看着实在是有些奇怪,鼻子高高的,眼睛还是红色的,跟他们这儿的人一点都不像,年纪怕是不比自家小幺小几岁,怎的就认了小幺当义父呢。
一到家,林阿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林小幺的手,问他出去的事情:“你这孩子,一出去就是两年,信件寄得勤快,就是见不着人,我和你阿父急的要死也没用。”
林小幺把自己在林真面前说过的说辞再说了一遍,只报喜,没报忧,话头一转就把注意力转到了远在离州的三哥林真身上:“阿爹你是不晓得,三哥现在在离州可有名,都叫他离州巨富呢。”
“还有那些东西,全是三哥叫我带来给你们的。”
林阿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两兄弟了,在听到他说自己事儿的时候提着一颗心,尽管林小幺说得再轻松,依然不能释怀,眼睛不停地看向林小幺左边脸颊上的那道疤痕。
而当他听到林小幺去离州见了林真,问道:“你三哥是不是又在离州折腾了?”
林小幺笑着道:“岂止是折腾,林氏商行出来的东西卖到各地。”
他边说边站起身,把林真给家里人准备的东西提了一份放在桌子上打开,“这一箱子都是玉容粉,肥皂香皂花露雪花膏还有口红都分开放着。”
“肥皂?”
“我们家里也买了两块,可好用,洗衣服干净得很。”林大嫂林二嫂他们在家里也洗衣服,对肥皂喜爱得很。
林柱子的媳妇儿则在听到玉容粉雪花膏等东西时眼睛亮了亮,不由得道:“没想到,连玉容粉花露口红雪花膏都是三姨爹做的!”
林小幺没见过她,问林阿爹:“这是?”
林阿爹拍着他的手:“这是柱子的媳妇儿,去年成的亲,成亲的时候你三哥和小凛还在家里,还跟着去接亲来。”
那就是侄儿媳妇了,林小幺对着林柱子媳妇儿点点头,笑着道:“你们三姑爹就想着家里用得着的人多,所以带了不少,那几箱子全是。”
如今连安远镇上也有玉容粉花露等东西卖了,但是价格高昂,几两银子一盒,林家虽然有些家底,家里的女眷和哥儿们都舍不得花这个钱。
只有已经成亲,自己做木活儿的林柱子,给自己媳妇儿买过几小盒,林柱子媳妇儿也不是个抠搜的,给春香杏香槐香他们用过几次。
那效果,好得让林柱子的媳妇儿都不舍得用。
可是现在林小幺告诉他们,做这门生意的就是他们的三姑爹,还带了这么多回来。
林柱子媳妇,春香杏香槐香几个等不及地凑到林小幺跟前,看着他把一箱箱的东西拿上来,除了花露是用冰保存着的,其他都可以上手摸一摸。
林小幺顺便把其他东西也拿了出来,离州的特产,自己从云州准备的东西,给家里人挑的各种玉饰。
林家热闹极了,一大晚上都还能听到聊天说话的声音。
吃完饭,林阿爹拿出新的铺盖,把林小幺住的那间房里的床换了一下,铺上新的被子。
林小幺走进来,跟他一起把被子抻开。
林阿爹问他:“你那义子睡下了吗?”那孩子心眼单纯,赤诚,是个好的。”
“睡下了,阿爹你不要担心。”
他进来的时候床就铺好了,林阿爹拍拍床铺,让他坐下,手抚上他左脸上的疤痕:“疼不疼?”
林小幺摇头:“很早就不疼了,阿爹,你不要担心。”
“都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拉扯大的孩子,怎么能不担心,你老老实实告诉阿爹,现在还有没有想着……”
“没有,”林小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给了他确切的答案,“没那缘分,也不强求,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有自己的生意,有商队,忙得团团转。”
林阿爹望着,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心里头松快了许多。
在他心里,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千好万好,但感情这事儿,真的强求不来,林小幺能够想明白并且放下,真的再好不过。
林阿爹紧接着道:“那你在云州那边有没有看到合适的,要是有不错的,就带回来给我和你阿父看看,你今年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可以成家了。”
“……”林小幺就知道,自己一回来肯定会被催这事儿,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无心于此。
他还没说话,林阿爹愁眉苦脸地继续道:“还有你三哥,也是个叫我头疼的,你说说,都二十八岁的人了,一天这精神头还足得很,跟着栓子到了离州。”
“他是真不打算成亲了?还是要等把栓子的媳妇儿接进门了再找个老来伴?”
“……”额,林小幺望着确实急得眼睛眉毛都皱一起的林阿爹,心里想,我三哥的亲事阿爹你真不用急,顾凛那小子更用不着,就是以后回来让你操办亲事的时候别气得捶胸口就行。
眼看着林阿爹催促的对象换成了林真,林小幺在心里给远在离州的三哥做了个揖,谢谢三哥救我一命,有三哥在前面顶着,自己也不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