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指和常意都大吃一惊,常意更是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却因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而愣在原地。
好在不一会儿这个问题便解决了,林一指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紫,他口中也不住地发出哀嚎。
容杏道:“我想对付焦灵犀,多的是法子,无需大费周章。至于你手上这个,痛上三刻便无碍了,算是对脖子上这点伤的小小谢礼。”
林一指捂着痛手,狠狠啐了一口:“毒妇!”
容杏则转向焦灵犀道:“你一向聪慧自持,我这次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便心慌意乱成这样,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你父亲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经她这么一说,她只觉得哪里都不对。她从前没有联想到父亲身上,自然没有去对时间差,现在这么一想,最开始的那几件凶案发生时,他都不在家。而且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父亲身上有秘密。
焦灵犀怔怔地看着容杏,舒翰文有些看不下去,将焦灵犀揽入怀中安抚,道:“容姑娘何必太咄咄逼人,就算你说的都是实话,你今日的做法也有失妥当。”
容杏嗤笑了一声,打算先行回房,被常意勾住胳膊。她也不看他一眼,用了巧劲挣开,道了句“自重”。
常意只能看她远去,呆呆吐出了几个字:“记得上药。”
他看了看焦灵犀的脖子,仍是洁白如玉,没有一丝伤痕。
☆、戏中痴狂06
先来找容杏的,是焦灵犀。
她看起来状态很差劲,容杏给她倒了杯热茶,她拿过捂了捂手才定下神来。
“我……我相信你。”
平心而论,她对焦灵犀所做的,确实有失妥当。放在从前或许不算什么,但常意教的那些,她多多少少是放在心里的。除了焦灵犀,剩下的三个人无论对上谁,她都问心无愧。但没想到最后,还是焦灵犀最先选择了相信她。
容杏的目光柔软下来,道:“那你愿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
焦灵犀懵懵懂懂对上她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头。
一行人虽仍是同行,但气氛不比从前。容杏轻易不说话,倒是焦灵犀对她有几分亲近,这点子亲近又让剩下两个男人对容杏明里暗里的戒备。常意倒是没有参与进这暗流涌动中,他这阶段总觉得心思混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暗地里把容杏的生活打理好,脖子上那浅浅一道便让他挂心了好些时日。
也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当黑衣人再一次露了行踪时,舒、林、常三人并未一起去追赶。舒翰文是抓人的一把好手,林一指本走的就是刚猛的路子,两人都比较适合追缉,常意武功虽高,走的却是刚健平和的路子,留下来保护容杏二人,亦或者说看管倒是更加合适。知道出于对她的不信任,林舒二人必将采取措施,却没想到是这样,功夫的路数固然是安排人选的原因,但他们未必没有打算利用她对常意的感情。这样的安排说不上龌蹉,但到底让容杏有些腻歪。
容杏已经好久没有和常意说过话了。当她到常意身边坐下时,他还有些恍如梦中之感,却没有再躲。
“常意,你是不是骗我的?”
“什么?”
“说等查完案就提亲的事,是不是骗我的?”
常意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一边的焦灵犀早已悄悄捂住耳朵,装作自己不存在。
容杏却没有再咄咄逼人,笑了笑道:“你教了我很多是非对错。那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命不久矣,再去纠缠别人,妄想获得一份情爱,是不是也是错?”
如果常意的理智还占据主导地位,他会老老实实回答“我觉得这是很自私的、不负责任的行为,没有去考虑付出感情的人的感受,会让别人空余苦痛”。但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问道:“你怎么了?你生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吗?还是有人给你下毒了?受伤了?”
看他紧张的样子,容杏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看你成天冷冰冰的样子,倒也不是不喜欢我嘛,瞧你急成什么样了。”
常意有些恼火了:“你不要随便拿这个来开玩笑。”
“好啦好啦,别气啦。”
容杏拍拍他的肩,刚刚情急之下他俯身扣住她的手腕,两人本就靠得很近,她不过微微挺起身,便碰到了他的薄唇。
有些干燥的唇瓣互相小心翼翼地摩挲,她又有些不安分,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吮吸,没多久又失去了耐性,像试探一样,舌尖灵巧地伸了进去。常意起初完全怔愣于她的举动,慢慢地,竟也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他的右掌抚上她的腰身,左手扣紧容杏的后脑,忍不住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一吻终了,两人都是面色红润,有些气喘。
“你……”
常意的话尚未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面色一变,便浑身乏力地倒在地上。
常意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却不是很严重,他用力将下唇咬破,疼痛和血腥气一下便让他清醒过来。他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容杏用一把迷药将焦灵犀迷晕,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过了许久,容杏的神色愈发不耐烦的时候,才有一个黑衣人姗姗来迟,从容杏手中接过焦灵犀。
与此同时,舒翰文和林一指也回来了,正好撞见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