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壳变异了,芯还是他的小笙。脑回路和小动作,都没有变。
哪怕发疯,也疯得很有礼貌。
神像转头要去捡地上的挎包,容冶收紧红线,将他卷到自己面前。
冰冷苍白的手指,揉搓着神像的唇瓣,容冶暧.昧地轻笑一声,“你为什么不用嘴,帮我‘净化’体内的污秽?”
神像很好说话,“好,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一直在逃避审判,你不会。我喜欢你的配合,我会彻底净化你,帮你走回正途。”
神像说完,从口中吐出一把尖刀,刺向容冶的鼻梁。
容冶:……
“你来真的?我跟你调.情,你想戳死我?”
“岑笙!我生气了!等你醒了我操.死你!”
————
处在幻想世界中的小白,看不见容冶。他只看到岑笙放弃追杀其他怪物,转头跟着空气较劲。
一个人在走廊来回跑,时不时举起匕首朝着空气猛刺。抓住空气按在地上,一拳拳狠砸。
窦以宁的警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喘着粗气,随手擦擦鼻血,“估计是现实世界里的人,和他打起来了。”
小白看得心惊肉跳,“我的天啊,怎么打得这么狠?不行,我要去拦着,可别弄出人命!”
他刚要起身,岑笙突然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墙上。
他挣扎两下,上身弓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像是正被人按着强吻。
窦以宁:?
小白:?
怎么干着干着,还干上了。
现实世界没有更进一步,岑笙很快站起身,继续和空气厮杀。
小白按耐不住好奇,找准时机拉住岑笙的手腕。
眼前一花,他看见容冶如同积木般碎裂开来。神像动作一僵,痛苦地跪倒下去。
无数血线瞬间穿透神像的身体,将他吊在半空。瓷器般的皮肤,出现数道裂痕。
神像怒吼一声,掉落在地上的武器,齐齐射向厉鬼。
长剑穿过血雾,厉鬼被迫凝聚成实体,被长剑牢牢钉在墙上。
鬼男人双眼猩红,逐渐失去理智。
“平时我失去控制,你亲一下,我就能缓过来。你失控,我怎么亲都不管用!这不公平,你一点都不爱我!”
神像再次冲向他,“我净化了七只怪物,已经有经验了。不要反抗,不会痛的,听话。”
“好,很好!岑笙,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抓住你,我操不死你!”
小白:?
好怪。
两人打得太激烈,小白生怕笙哥扭头给他一剑,没敢继续观战。
“你猜的没错,确实和人打起来了。”
窦以宁关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他赢了,会把对面干死。他输了,会被对面干死。”
“对面是……”
“他对象。”
看着疯狂砍人的厉子均,窦以宁不忍地蹙起眉,“被爱人殴打,我都不敢想象,那个女孩该有多难过。”
小白想笑,又觉得气氛不对。
手中的塑料袋晃动两下,一个小玩偶探出头,举起提前写好的小纸条。
岑笙和七宗罪一样,只是容器和转化器。必须在祭坛的作用下,才能吸收附近的力量。
容冶知道他的弱点,一直在击打神像的胸口。心脏处的伤口没有愈合,力量不停从裂缝涌出。
只要祭坛停住运转,岑笙失去供给,很快就会变回普通人。
小白拽起窦以宁,“他神化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实力不如他,最多坚持半小时,我们快去下水道找祭坛。”
窦以宁有些茫然,“可……可厉子均说,祭坛藏在现实和幻想之间。只有同时触碰到两个世界,才能将祭坛拿走。”
小白没吭声,捡起花盆砸向岑笙的后背。
见岑笙没搭理他,又一把抢走掉在地上的挎包。
男人转头看向他,“你需要被……”
话还没说完,本该被他钉在墙上的厉鬼,化成一道红影飞了出去。擦肩而过的同时,撞碎他一条手臂。
被人接连挑衅,神像也有了脾气。
他摇晃两下,单手提着长剑,紧紧跟上去。
————
容冶在阴森昏暗的现实中逃窜,小白抱着挎包,奔跑在温馨祥和的幻觉世界。
此时现实和幻觉完全同步。
容冶钻进电梯,身体疼得不住打颤。他看向残破的神像,冲他勾勾手。
在神像进入电梯的前一刻,金属大门闭合。一条血线如同手指般,钻进神像口中,戏弄着他的舌尖。
“这家医院到处都是污秽,我的时间很紧,请你配合。”
神像随手斩断血线,“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电梯里传出男人恶劣的笑声,“你享受得很!岑笙,你的欲望可不仅仅是善,你爱我。不然你的剑尖,为什么总是对不准我的心脏。”
神像摇摇头,将血线彻底清除。
即使失去理智变成神像,岑笙也是岑笙。
这里没有楼梯,他不想弄坏医院的设施,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
在等待的过程中,还随着扶起几个被他吓瘫的病人。
病人看见他,像看到鬼一样,尖叫着跑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岑笙歪歪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