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墙皮又扑簌簌地落在灰色地摊上,反差鲜明的颜色,让人格外心惊。
什么情况……
强人锁男?!
作者有话说:
(1)金圣叹,明末清初的文学批评家,为人狂放,临终前对儿子留有遗言“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滋味”
------
祝大家元宵快乐,多多吃汤圆!
今天在佩佩签到有很多海星可以拿哦(懂我意思吧,就是给我们小乐甘求一点海星啦~
第16章 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
“要点脸?你们四个加起来快八百斤了,欺负小孩是吧?”江念博头发都奓了起来,颧骨通红,“他还是个……”
他眼珠转了两圈,记得乐甘曾说过,他在江科大还是江城工艺学堂的时候,就从“碗结界”跳到了这个世界中。
毕竟在江科大待了这么久,江念博校史学得不错,知道江城工艺学堂1898年成立,也就意味着,乐甘虽然自称小仙男,但高低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算是他们这拨人的祖爷爷辈儿。
思及此,他生生地把“还是个一百多岁的老baby”咽进了肚子里。
“小孩?”店主哼哼一声,慈祥的平眉皱成了个倒八字,“小孩能一脚把我踹成这样?差点把我踹去半条命!”
店主指向墙边,语气带着火:“你再看看,我们四个兄弟都拦不住他。”
江念博见四个“锁男”壮汉脸上也有不同程度的青肿,心里颇有一种老父亲式的欣慰。
自己家的孩子和别人打架,不对归不对,但打得好,下次还敢。
“笑,他还在笑,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啊!”店主歪着头,眉间拧得能夹住一根油条。
果然见乐甘嘴角勾出一丝自豪的弧度,连带着血迹都在上扬。
店主又转过脸,语重心长:“亲亲,你家这个小表弟,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又黑又瘦,文文弱弱的,力气大,性子更是烈。”
江念博想着乐甘一脚把店主飞踹出八米远的样子,以及脸上的某种“贞洁烈女”的神情,竟有些许得意,他清清嗓子:“老baby,不是,我的表弟会的可多了呢!”
头发能做面条,眼泪能当香料,以一敌五不说,把人打了个鸡飞狗跳,打完了还能笑。
“咳咳,”店主忽然重咳了两下,打断江念博的得意,“我肋骨好像被他踢骨折了,胃也有点不舒服……万一我和我们店员工有个什么问题……”
“我根本就没踹到你,你满嘴胡话,根本就是骗人!”乐甘一边扭动,一边气喘吁吁地道,随即看向周围,“这几个人的脸,也是他们泼了我一头水,还想一起上来打我,被我躲过之后,他们撞到一起才挂彩的!”
或许是乐甘挣扎得激烈,又或许是他言语切中要害,其中一个大汉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手一松,就被乐甘寻到了机会,手臂向下一缩,泥鳅一般“哧溜”滑了出来。
“哥哥……”
乐甘飞速跑到江念博身边,双臂紧紧揽上了他的腰,身子瑟瑟发抖。他抬起头,含着水的眸子望向江念博,如一只在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受惊小鹿。
他鬓边间或也有发丝浸了汗,软软地黏在耳垂边,冒出些若有似无香气的同时,也让江念博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咚咚。”
“咚咚。”
“咚咚咚。”
咚咚之声从耳膜鼓到太阳穴,不知是他和乐甘之间,谁的心跳。
抑或二者融为一体,同频共振。
对上乐甘的目光,江念博身体猛地一抖,原本要伸出的手蓦地停住——以前他总是告诫乐甘“别摸我”,但到了这一刻,江念博发现,那种感受,和以往几次乐甘与他的“亲密接触”,都不一样了。
痒,酥麻,缱绻,生理上的无处闪躲的战栗,却又有一种奇特的心理默契。
很多年以后,江念博总是会在梦中无数次闪回这一刻。
陌生与熟悉,幻梦与现实,他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能大口地呼吸,在氧气和氮气分子之间,寻找唯一真实。
原来沦陷只在瞬间。
原来一眼万年。
“博士生啊博士生,那电脑不是你要买的?亏我还以为你是老客户介绍,加急帮你把电脑开了光。”店主捂着肚子,皱眉道,“咦呃,买回去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报仇,我倒要问问你跟我们多大仇?”
江念博帮乐甘揩掉了嘴角的血迹,又缓缓抚上了乐甘的脖颈,手臂像是化作了一副铠甲,把他护在胸前:“不怪我表弟要来报仇,你们那电脑确实卵用没有,我买了这么久,论文一点进度都没有,差点被导师逼退学。”
“没用?笑话!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生意。”店主讥讽道,“我们那么多客户从来没人给过差评,肯定是你心不诚,打从心底里不尊敬佛祖。也是哦,遇到什么事情就要动手的人,也难怪佛祖不保佑,要被导师劝退咯!”
此番话精准地触到了江念博的逆鳞,他气愤至极,几乎说不出话:“你……”
店主用眼神示意墙边的四个大汉,四人立刻整齐划一地倒在地上,哼唧的哼唧,哀嚎的哀嚎。
上一秒还在强人锁男的壮汉,立刻变身嘤嘤嘤的小娇郎,画风相当诡异——江念博后背的鸡皮疙瘩抖搂抖搂,大概能扫出一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