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他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警告和不耐。
    吴文铎看向背对着他的虞渔,想到开灯的时候虞渔朝他看过来那一眼,他眼角勉强露出一点笑意。
    “好。”
    虽然虞渔没看她,但吴文铎还是站在门口朝她说话。
    “还给你买了点吃的,和手机一起放在这边的桌子上,你要是饿了,就趁热吃。”
    “我先走了。”
    听到话,虞渔还是要回的。
    他不顾陈雍年的眼神示意,扭头在病床上朝吴文铎看去。
    “今天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那张凌乱的、带着点薄薄的汗的、红、粉、白交错的面孔,毫无警戒地朝他看来,半张脸还被男人青筋微凸的手捧着,指节就贴在她的脸上,拇指几乎贴到她的唇边,微微下陷。
    吴文铎口罩下的呼吸略微沉重了一下,他说:“行啊,单独请我一个人吃么?”
    “我等你的消息。”
    吴文铎像是看不到虞渔病床边上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而是只冲着虞渔说。
    “好。”虞渔答道。
    吴文铎再次出了病房,和刚才那次一样,他仍旧没有关病房的门。
    吴文铎到了走廊里,忽而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眼神也冰冷起来,不知又想到什么,他垂下了眼皮,喉间溢出一声冷哼。
    他才走出去多久。
    不知那男人在他走之后,会对她做些什么。
    内心闪过千万种可能,吴文铎上车的时候,关上车门的力度稍微重了一些。
    嫉妒差点勾了他的魂呢。
    然而不过见了三面而已。
    吴文铎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她勾起了内心最深沉的占有欲似的。
    可是吴文铎也想起了上次江觉看虞渔的眼神,以及江觉被虞渔喊了一声,便如同火烧屁股一般急急促促站起来的样子,吴文铎见得女人多了,但是像虞渔这样的,他觉得再也没有了。
    可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理智去想这些,他反复地回想着刚才在病房里面看到的画面。
    要是他不进来,她会被那男人怎么样舔上去,那男人真像是疯狗。
    作为男人,陈雍年朝他看来的那一眼,他便辨认出了他眼神里藏着的东西。
    是赤裸裸的昏涨的欲望。
    吴文铎走了之后,陈雍年问虞渔。
    “你要请他吃饭?单独?”
    虞渔听到这话,却好像眼神奇怪了些,陈雍年的手在被子里头变热了,虞渔便让陈雍年把那只手抽出去。
    她的脸很红,然而眼神也朦胧,然而此刻好像比陈雍年清明很多。
    “陈先生,我请谁吃饭都可以呀。”
    “你怎么这么在乎这些。”
    “还有,以后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亲我。”
    “我们只是协议关系而已。”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柔润的脸颊还贴了贴陈雍年覆在她侧脸上,尚且冰凉的手指。
    这么缱绻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没什么感情似的。
    说完之后,她看向此刻陈雍年的脸,观察着陈雍年的表情。
    陈雍年似乎在忍耐什么。
    “不过要是你不想我去,我也可以不去的,毕竟我也要尊重你的想法,万一被拍到了,也会有不良影响。”
    “还有……”
    虞渔拉了一下声音的尾巴。
    她讲:“陈先生这样让我想到我前任。”
    “我和他分手的时候,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我很害怕处理这种事情。”
    “会烦恼。”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那红润的嘴唇里头,吐出来的字眼,一个比一个无情。
    然而她的脸又还被他的手掌包围着。
    她的嘴里头没一丝细微的动静,好像都能由她贴在那脸颊上的掌心感受到。
    陈雍年抓住里头某个关键词。
    忽而他弯下了腰,用那意味不明的眼睛看向虞渔,问:“你的前任?”
    虞渔说:“是啊。”
    陈雍年的下颌微微鼓动了一下。
    他像是自动忽略了虞渔刚才的话似的,问:“他也这样对你么?”
    “怎样对我?”
    陈雍年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他出生到现在,首次产生的一缕嫉妒,然而他任由其像野草一样生长,他的调子沙哑极了。
    “像我今天一样对你。”
    “握着你的手……在床上……或者是腰和肩膀……摸你的脸和脖子……亲你的嘴巴和舌头……”
    那种暗哑的语调,将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如同情人的呢喃一样说出来。
    称得上温柔,可是里头还夹杂这一点虚无的火。
    虞渔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是被男人说怯了似的。
    她的脸变得再红了一点,眼里头像是被春水浸过,泪津津的。
    他忽而用手指握住了虞渔的两颊,稍微用了一点力,虞渔的嘴唇便微微张开。
    虞渔安静地观察着陈雍年。
    然而陈雍年窥见了艳色,脑子便哪怕在这灯光的照耀下,也昏涨起来,他俯身朝下压。
    像是很干渴似的……忽而迅速地贴近虞渔的嘴唇。
    可是虞渔这时候才吐出了温热的气,使他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没有呀。”她的声音只有他才能听到,陈雍年心中的野兽忽然安静了一瞬。
    可是紧跟着,虞渔又加上了一句:“没有……亲舌头。”
    她歪着脑袋,脸上挂着微弱的笑意。
    陈雍年心中的猛兽狂暴地撞起了笼子。
    “那么除了亲舌头之外,别的都做过么?”
    陈雍年盯着她双唇里头藏着的那点艳,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重了一点。
    虞渔却没再回答他的问题。
    像是有点困了。
    她将被子里的那被陈雍年握热的手伸了出来,然后缠上了陈雍年捏着她的那只手。
    将他的手轻而易举便带开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两个浅红色手印。
    “现在累了。”
    她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陈先生,我是成年人了,和男朋友做什么,都很正常呀。”
    “不过都看我的心情,喜欢的时候就做一些亲密的事情,不喜欢的时候就不做。”
    “现在已经过了那种好奇的阶段了。”
    “贴在一起,或者搂抱什么的,现在好像不是很感兴趣了。”
    也就是曾经有过一段很好奇的时刻,那么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便得以时时刻刻和她亲密么?
    “更多的也做了么?”
    陈雍年似乎变得有点偏执。
    虞渔说:“没做。”
    陈雍年的目光有点冷,仿佛又变成了之前那种淡漠的模样。
    然而他面皮上的薄红,揭示刚才发生了什么。
    虞渔没过多久睡着了,虞渔睡着的时候,陈雍年去了一趟医院的洗手间。
    从隔间出来的时候,陈雍年盯着镜子里面有些狼狈还带着几分薄红的脸,面无表情地接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又洗了一把脸。
    他从没这样过。
    *
    第二天虞渔便好了。
    大家都在等她好,才能把定妆照拍齐。
    在化妆和做造型的时候,虞渔根据记忆里自己的样子,提了点意见。
    江觉等一众主演在休息室等着虞渔出来。
    等工作人员打开门,虞渔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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