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这宁远虽是宁郡王的儿子,半分耐性都没有?,话还未等他说完。
宁远就依靠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冲开了两人?的防圈,嘴上还骂骂咧咧道:“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怕甚,老子打过的仗比你擦的粉都多,边儿去。”
安南国的两位王子相视一看,眼里浮现怒气?,也只得跟上这个莽夫。左右他们带了精兵三千,料这女人?再大的能耐也翻不出什么水浪来。
麦子看着下面暗压压的人?头正?在往山上冲。
倒是没想到这群人?这么莽撞,直冲冲的就冲向了她们那个空营帐的方?向。
这样一来,留给?在营帐埋伏的卫兵们缓冲时间并不多。
麦子立即吹响了口?中?的长哨,一声急促的哨语后,原本在营帐附近哀嚎的卫兵立即后退,带上盾牌,疾速冲上山去。
落在最后的小飞鹰快速将?盖在地面上的铁盖掀开,露出一根明晃晃的火线出来。
紧接着如同残影一般,飞奔着跟上前面的队伍。
这群敌军见到目标要跑,更是加快了速度,追击的队伍分开成两波人?,一波冲向空营帐,一波则是冲向卫兵后退的位置。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阿亚朵当机立断,拿出火矛,射向埋藏着大量火药的引线处。
那一瞬,巨大的轰雷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半边天空都被?照亮,分不清是鲜血染红了枫叶,还是枫叶反射出的水光。
天空被?崩亮的一瞬,不止是麦子她们看清了敌人?的身影。
同时,山下的安南国两位王子也顿感到了不妙,两兄弟相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立即策马后撤。
宁远看到后面两个家伙想跑,立马命人?勒住了两人?的马绳,咬牙切齿道:“这肯定是最后的炸药,鹰隼不可能谎报军情,你们跟我一起攻上去!事成之后,父王绝不会亏待你们。”
看着宁远癫狂的面容,安南国王子明白,如今这种?局面,宁远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立即表忠心道:“远兄安心,代邑现在定是强弓之弩,如今骑兵损失不过千人?,我和大兄冲先锋一探究竟。”
听到这话,宁远面色较缓,大方?的将?人?放开,谁料这奸猾的两人?趁着人?多掉头冲向另外一个方?向。
安南国两人?在亲信的护送下,彻底逃离开这处枫叶谷时,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烽火漫天的山谷,里面厮杀声还在继续。
大王子感叹了一句:“这女人?的手段真?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这一局,宁海怕是败了。”
二王子听到王兄的话,心中?烦闷:
“可如今我们回去如何和宁郡王交代?”
面如冠玉的男子紧皱着眉头,焉知此时的宁关郡已经被?重兵团团围住。
“回安南国,禀告父王,和宁关郡断绝联系,不然安南国届时大祸临头。”大王子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见识了这女人?防不胜防的诡计,安南国大王子突然后悔伙同那丹国搅进了这滩浑水。
山谷中?,无?数身披皮甲的宁氏私兵倾巢而?出,冲向了麦子她们所在的山头。
阿亚朵这边已经组装好了大炮火统,等到敌军大半进入射程以内后,一声清脆嘹亮的青哨声响,卫兵们齐步的装弹,点?火,发射……
下面的敌军死伤过半,不少已经后退逃跑,整个战场血肉横飞,伴随着冲天的炮声,敌军几乎被?清空。
只有?一个满身血水的人?屹立在尸群中?,其侧还跟着百来人?,周围遍布了尸体,都是为了护住这个人?。
火光震响中?,照亮了这个男人?的脸,有?几分像宁笙,更多的是像宁海那张老脸。
霎时间,这群人?已经攻到了火统营的百米处,大规模伤害的火药已经失去了作用。
而?她们的队伍,此次出行并未携带任何武器。
只有?用来防身的棍棒,这些突围上来的人?,身上是利刃钢刀,凶悍异常,足有?近百人?。
远远观望的寒衣国瞬间为代邑的兵士揪起了心,木棍对上铁刀,代邑的队伍怕是要死伤不少。
火统营的卫兵们已经将?棍棒捏在了手上,众志成城的围成一个半弧形防守姿态,顶在前面的卫兵们爆发出视死如归的气?势。
麦子从腰间摸出一把黑彤彤的管状物,将?圆孔对准了那个面似宁海的领军。
一身闷闷的砰击声响起,男人?的正?中?陡然出现一个血洞,双腿陡然失了力气?,迎面砸到地上。
剩下的人?也瞬间懵了一瞬,一些人?还想顽强抵抗一会,一些人?自裁在男人?的左右,最终这场战役下来,活下来的敌军也不足百人?。
阿亚朵带着人?上前清查战场,麦子上前将?这些自裁的人?尸体翻转过来,果然看到了不同生肖的玉牌,是十二科的死侍。
小草在旁边看着男人?胸口?的子弹碎片,里面已经被?直直穿成巨大的血口?,温热的血淌了一地,感叹道:“□□的威力真?大,即使没打重要害,也非死即残。”
麦子将?手中?的□□收回腰间,实际上是暗自放入了空间里,这种?武器放在外面实在太过危险。
等到阿亚朵将?战场上都清扫完,缴获了数百匹战马和武器,皮甲也被?一一搜刮走。
载货物的辄轮更重了几分。
原本用来运货的马,即使戴上了耳塞,如今依旧是低声怒吼中?,四肢微微颤抖。
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上不了路。
对面寒衣族的马更是悲惨,毕竟代邑的战马早已接受过这种?炮火洗礼的训练。
寒衣族的马却是良种?马,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轰隆的场面,不少马匹被?震得甩开了缰绳,直直跑得没了马影。
货物也被?撒翻了一地。
麦子见状,将?缴获来的战马,挑了几匹状态还不错的牵给?了寒衣族。
见到这些壮马,老土司顿时脸上挂起了笑容,连忙作揖道:“多谢城主好意,方?才?我们的人?瞧见山下逃走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安南国两位王子。恐还有?余匪,需得当心突袭。”
麦子点?点?头,对安南国王子的出现并不意外,也没有?因为两位王子逃走而?苦恼。
年轻领兵陡然泄了口?气?,明明年纪相仿,这位城主当真?是气?定神闲,至少明面上来看,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麦子也注意到了老土司后面的年轻人?脸上没了之前的刺挠,双眼圆瞪,似乎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只是现在事务繁多,麦子将?马匹安排过来后,便立即回了壕沟,处理接下来的事务。
翌日,整个山谷的景象彻底露出面来,山坳以下,堆满了尸体,旁边被?捆绑了不少宁郡王的私兵,堵住了口?舌,以防自缢。
这些人?之后都要交于周国朝廷,麦子可惜的叹了口?气?,又?少了百来个免费的劳力。
日上三竿时,麦子也见到了另外两位漏网之鱼,此时被?关押在囚车上,来枫郡的官兵侯列在大道边。
役夫正?在疏通水势,整个官道的地面上,还有?半腿深的水势。
两位灰扑扑的安南国王子落魄的羁押在囚车上,异常瞩目。
其余的私兵都是十人?一车,被?铁链拉捆着。
只有?他们两人?被?单独捆绑在囚车上,灰头土脸,也难掩脸上的容貌殊色。
第165章 天灾
负责羁押叛军的来枫郡官兵见到弄出这番大动静的幕后人出来, 当真是个年若二?十的年轻女?子。
就算早已听闻代?邑城主的丰功伟绩,周人的心中还是翻起了一番惊涛飓浪。
麦子看向被关押的安南国王子,此刻的他们?和之前的面容衣貌形成了强烈对比, 浑身不仅有刀剑的伤痕, 就连高高竖起的玉冠也被一刀削了大半。
“圣上口谕,宁氏全族伙同那?丹安南谋反, 池西大人已将判贼宁海等人捉拿归案, 圣上亲点?将安南国王子立即押回都城受审。”
一个身高七尺,满脸威严的将军走?上前, 向麦子抱拳弯腰后, 一五一十的将圣上的原话告知?麦子。
麦子回了一个同等的揖礼,“那?便恭祝大人一路顺风,只是如?今水患成灾,还望将军能派出些人手来, 将这些污水通浚到?河道去。”
闻言,面前的将军也没有推辞, 直接将手边的一名部将叫来, 吩咐了几?句。
紧接着?便从队伍里出来了百多名将士下河通泥。
这来枫郡的将军跟麦子寒暄了几?句后, 便押送着?这些叛军向都城行进。
两日后, 枫叶谷的泥水终于清理?的七七八八, 经过一天的暴晒, 地面上由泥泞转变为半湿润状态。
寒衣族的人已经急不可耐, 率先带着?马车上官道试了试, 大声呐喊道:“可以了,可以了, 走?吧!”
寒衣族的车马开道在先锋,代?邑的队伍远远的缀在后面。
从这块地界离开以后, 官道就变成了灰泥路,原本被拖累的行程渐渐的回到?了正轨。
经过七八日路程,到?了平洲的地界后,周边百姓的闲言碎语也传入了麦子耳朵。
“听说池大人要被调去都城为京官了,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那?池大人是高升了,高升了好啊,总比呆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好。”说话的百姓嘴上是这么说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由衷的哀叹。
“那?宁家的真不是东西,还坑蒙池大人和代?邑的女?城主勾结,池大人可是有女?眷的人。”
“对对对,那?可是咱们?雪原郡的美人,那?代?邑的城主空有些银钱罢了。”旁边的走?卒货贩聊得火热,全然没注意到?旁边已经来了不少车马。
寒衣族的车马走?在最前面,黑白?色旗帜尖端绑着?一簇白?毛。
后面的车马则是立着?青黄相见的代?邑城帜,一大片青黄色飘荡在空中。
这是代?邑的队伍。
虽然同行在官道上,两方人马一眼便能辨别出来,前方的队伍身上披着?藏装,木制车轮轴承处多有损耗,这是游民的装扮。
后方的队伍,人长得高大,异瞳异色,马匹健壮,行进间进退有度,马车牢固且结实,轮体?都是用的上好橡胶所制,一看便是代?邑车马。
两边的百姓纷纷绕得极远,暗自打量着?马车上的货物,这些日子,代?邑已经押送了许多粮食回城,莫非真像是陈麦子所说,天灾将要来临。
要知?道因为陈麦子这么一搅和,城里的粮价已经上升不少。
“你们?这些人懂个什?么?城主大善,岂能用金钱美貌衡量!”一声拔高的嗓门,还带着?熟悉的味道,瞬间将麦子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车窗以外,远远看到?一个年轻公子正和旁边的几?个中年汉子叫嚣。
那?几?个汉子看着?像是做惯了粗活的平头?百姓,浑身的衣衫上带着?布丁。
见到?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俊公子为难他们?,立马瑟瑟缩缩的跪趴在地上,旁边几?个应合的见势头?不对劲,连忙从后面溜跑了。
“是苏时晏。”
池瑶皱着?眉头?,杏眸里透出几?分厌烦:“他怎么还跟到?这里来了。”
“雪原郡有他苏家的产业,那?想必苏云也在附近。”小草快速说出这番话来,将目光从窗外移向了麦子。
和苏家做的交易,正是由苏云来对接,没成想他们?兄妹竟早已到?了此处。
苏时晏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到?了代?邑的队伍面前,朗声道:“苏家苏时晏,求见瑶大人。”
瑶大人,是池瑶如?今对外的宣称,池姓太过招摇,加上如?今民风如?此,女?人的姓名都是按夫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