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剩下了萧老夫人和没了依仗的萧策。
还有一个刚刚被封为皇后的萧知夏。
萧家世代都是忠臣,为了国家付出了众多。
他们只要有点脑子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萧家结仇。
听到萧知夏这句话穆亦寒表情稍微满意了一点,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抬起腿放在萧知夏的双腿上,“腿疼,给我按按。”
萧知夏嘴角微微上扬,任命的给穆亦寒按腿。
房间里未点灯,只有窗外淡淡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虽然不是很亮,但对于两个人也足够了。
“要不你还是别天天跑了,你要是想我了就直接把我召进宫不就好了?”萧知夏一边按一边说。
这个主意穆亦寒不是没想过,但是太麻烦了,不如直接从皇宫里跑出来简单。
“你说我是不是对皇祖母太温和了?”穆亦寒问。
萧知夏微愣,“怎么这么说?”难道他知道太皇太后背后的小动作了?
“今天午后我按照规矩去拜见她,可是她却劝我选秀,说什么充斥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回想起那老太太的样子,穆亦寒就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知道都哪里传来的习惯,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脸上还涂着厚厚的脂粉。
跟她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都能看到脂粉从她的脸上扑簌簌的往下掉,恶心极了。
萧知夏按摩着双腿的动作没停,“皇上,我今天在茶楼看见一个异族人。”
“嗯?”穆亦寒脸上的慵懒顿时变得严肃,“此时并非贸易时间,异族人来我国所为何事?”
这也是萧知夏想不明白的事情。
今天在茶楼看到的异族男人可不像是来贸易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带那把大刀。
“我觉得他们肯定有想法,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穆亦寒点了下头,“等回去了朕就让手下的暗卫开始调查,不能任由异族人在皇城中游走。”
忙着一整天的穆亦寒在房间里等萧知夏等了好长时间,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皇上,我看见我二叔了。”
萧知夏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和穆亦寒说清楚。
穆亦寒眼睛不睁的说道,“朕知道。”
萧知夏一愣,手上的力气加大,“您知道我二叔还活着?”
“疼疼疼!”
萧知夏立马把力气收了回来。
让他这么一整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穆亦寒从床上坐了起来,“茶楼里多了个白头发的说书先生,你以为我不会去打探情况的吗?”
对哦,当初还是太子的穆亦寒就已经培养了自己的手下暗卫,皇城中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可既然穆亦寒早就知道他二叔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他?
萧知夏有情绪了,低着头认真按摩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见他不说话,穆亦寒顿时明白他又因为什么而有小情绪了。
穆亦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萧知夏的头发,耐心的哄着,“当时萧家目标太大,若朕冒然把这件事告诉你们,那你们萧家定会成为众矢之至。”
萧知夏呼吸一滞。
“你二叔有隐藏起来的想法,朕就顺水推舟让他当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这样外界都会认为你二叔已经战死沙场,这样对萧家好。”
……
“二弟你是说当初是皇上帮你隐瞒身份的?”萧策不敢置信。
萧望点了下头,右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抬起头看向天边,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他似乎还能看到挂在天边上的那轮明月。
“当初他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就已经能把事情处理的完美无瑕,这个位置真的很适合他。”
萧策没想到能从萧望的嘴里听到夸那位的话,他眉头紧锁,“二弟你肯定还不知道知夏的事情吧?”
“我知道。”萧望说。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夸那个人?你这不是在大哥的心口戳刀子吗?那可是大哥仅剩的一个孩子。”
萧策和夫人这一辈子一共有四个孩子,三子一女。
前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女儿则难产而死。
他的夫人伤心过度,郁郁而终。
他只剩下了萧知夏这一个儿子,他舍不得。
萧望叹了一口气,“大哥,我们都已经老了,子孙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可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萧家的吗?萧家这辈仅剩的一个男孩去当皇后?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下去见父亲,见叔叔伯伯?”
萧策只觉得丢脸,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气得脖子都红了。
萧望知道他大哥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个时候劝他根本没有用。
两兄弟坐在月下,喝着闷酒。
突然,在萧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春香走了过来,对着二人行礼。
“老爷,老夫人说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再说,现在很晚了,该休息了。”
本就有些生气的萧策听到春香这么说更不乐意了,“一边去,我们哥俩喝点酒怎么了?”
萧望端起来的酒杯抖了一下,滴落桌子上几滴酒。
春香瞥了一眼萧望,低声说道,“老夫人说兄弟二人难得见面,喝多酒容易误事,还是少喝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