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扫了一眼丽丽公婆紧闭的房门,说道:“人过完一生靠的是脚踏实地,不是一个符篆就能飞黄腾达的,能安然活着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既然好好活着了,想要鲜花跟掌声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毕竟天道承负,因果报应,谁都逃脱不了。”
张凤英跟丽丽似懂非懂,却也知道人是不能贪心的,贪心多了得遭报应。
两人恨不得再给时落磕个头,尤其是丽丽,她眼睛红肿,嗓子沙哑,“大师,您就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以后我给大师立长生牌。”
“不用,我帮你是要收报酬的,我们不过是交易。”时落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算命的,在她力所能及的时候,对方花钱,她替人消灾。
她做的这点事不足以让人时刻惦记。
这世上有太多英雄,更应当被人尊崇。
丽丽没再提,但是她还是打定主意要给时落立长生牌。
“大师,您等等。”丽丽转头往楼上跑,她下来时,手上捧着一把票子,这里头有大额的,也有小额的,甚至还有硬币,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卡,她将所有钱都给时落,“大师,我现在就这么多了,您都拿着,大师您住哪?以后我再给您送去。”
张凤英也掏出了身上所有钱,一共也就不到三百块,这钱还是她打算请时落吃饭的,张凤英有些后悔,“我不该把包给老张的。”
老张下午还得将中巴车开回红梅镇,他们的车虽然是自己的,但是张凤英也不能耽误回去的这一趟,县城有很多人都等着坐车,今天他们车不跑一趟,就有许多人得滞留在县城。
当然,每次回去时乘客都比来时要多得多,一趟就能赚好几百。
她就让人帮她代收车费,包也给那售票员了,里头放的都是零钱。
时落从丽丽手里抽出三百块钱,“这就够了。”
老头说过,他们替人算命不能不收费,而他们又有三收三不收,人有不同,命有不同,收费自然也有不同,富贵的人多收,贫穷者少收。
老头还说了,他们这一行有三不算,不算死人,不算同行,不算自己。
时落自己也有原则,十恶不赦者不算,心不诚者不算,他人隐私不算,腹内胎儿性别不算。
不管丽丽现在富不富裕,以后她将有段时间跟孩子相依为命,时落不会趁火打劫。
“这怎么够?”丽丽干脆将银行卡往时落手里塞。
时落后退一步,解释,“我只收现钱。”
事情解决,时落跟张凤英还有丽丽告辞。
张凤英想着自己将大师带来,肯定也得将大师全须全尾的送回去,她嘱咐丽丽,“你在家里带孩子,我送大师。”
丽丽也实在放心不下孩子,只能巴巴地将时落送到门口,直到看不到时落跟姨姐的身影,才几步跑回了屋。
时落跟张凤英还是坐公交车回到县城的。
县城有两个汽车站,一个在县城北面,一个在南面。
北站是短途车停靠站,南站是长途车停靠站。
不过上京离这西海县实在太远,西海县并没有直达上京的汽车,还得中途转车。
除了汽车,这偏远的西海县还有火车站,不过是老式火车站,走的也都是普快,火车也没有直达上京的。
众所周知,普通快车速度倒是不算慢,只是这火车是个站就停,还绕路,要是坐火车,起码得两天才能到,中间还得找住宿的地方,虽然车票便宜点,但整体算起来花的钱比汽车的还多。
时落选的汽车。
第8章 得省钱
回县城的路上,张凤英打听出了时落要去上京,她看着时落的小身板,拍着胸脯说:“大师,咱不坐汽车,咱坐飞机,我给大师买机票。”
不过飞机同样没有直达的。
哪怕是中途转机,坐飞机也是最快,也最舒服的。
时落拒绝了张凤英的好意,她没有替张凤英算卦,自是不能接受她的馈赠。
“要不这样,大师您给我算一卦,让我以后也能避开那些不好的事,作为回报,我给您买机票。”张凤英知道了时落的原则,她干脆说。
时落还是拒绝,“我说过算卦只收现金,再有,你并无非算之事。算命之说,根本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并非让你知而更改,且不是事事都能更改,我们算卦分人意跟天机,人意是能说的,却无法更改的,天机是不能说的,能更改的。”
“你本来路走的好好的,若是改了,又怎知是好事?”
“你即便知道了未来之事,却无力改变,与其日日惦记,倒不如不知。”
这还是时落跟张凤英说过的最长一段话,张凤英受教地点头,“大师,我明白了。”
没想到大师小小年纪,竟然活的这样通透。
莫非大师其实是世外高人?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
在张凤英胡思乱想中,公交车到站。
公交车站离长途汽车站不算远,中间隔了两个红绿灯。
“就送到这里吧,后会有期。”张凤英本还想着将时落送上车,时落先一步跟她告辞。
知道大师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张凤英只能依依不舍地跟时落道别。
时落走远了,张凤英这才一拍巴掌,恍然大悟,“大师刚才说后会有期,也就是说我跟大师以后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