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知道了,你是看不上我给你介绍的女朋友,你嫌人家离过婚,还带着孩子。”妇人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大哥,“刚才你手机里明明有照片,你不让我看,这不像你的性格,是不是那女人不让你将照片给我看的?”
男人惊慌地看向妹妹。
妇人拳头又捏紧了,“你不让我看就不看,我还提醒你了,自己钱收好,别因为她是你女朋友就放心把钱都给人家,你们毕竟还没领证,我也说了,你可以给她花钱,可以给她买衣服,买吃的,但是她要跟你借钱或者是要钱,你千万别答应,当时你怎么答应我的?”
当时他听的很认真,也跟她保证了。
结果她当了人家三十多年的妹妹,还不如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哪怕被大师揭穿,他还不承认。
可作为他妹妹,她了解自家大哥。
她大哥就是心虚了。
“我怎么这么蠢?还专门跑来上京帮你要钱。”妇人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她看向时落,“大师,那一卦您不用算了,他不配!”
时落似是早预料到这一幕,她将桌上的钱拨过来一大半,还给妇人。
妇人却没接,她起身,朝时落鞠了一躬,“大师,这钱我不能再要回来,今天这事真的谢谢大师了,要不是您,我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我得一辈子给他收拾烂摊子。”
时落没推辞,重新收了钱,她提醒妇人,“你的丈夫对你爱重,不过你接二连三地帮你兄长,且让你的丈夫孩子跟着受累,他心里会有不适,长此以往,他总会心冷。”
就比如这次,她扔下丈夫孩子,丈夫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忙,女儿也要上学,她来这里几天,孩子就得丈夫接送,给她做饭,如此,生意就要落下。
妇人也明白时落的意思,她呼吸一滞,她点头,“不瞒大师,我老公之前也跟我提过几回,我都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我跟大哥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大师您放心,这回我是真的不管他了,我回去后就跟我老公说这事。”
“你们会好的。”时落送她一句临别赠言。
这句话让妇人展颜,她吐出一口气,跟时落道谢后离开。
走前,她只跟她大哥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她之前是生气,现在只觉得悲哀,她是彻底死心了。
“小妹——”男人真的怕了,他伸手,想抓住自己妹妹。
时落的话不仅让妇人清醒,也让男人不知所措。
正如时落所言,他一直觉得妹妹永远不会放弃他,不管什么时候,妹妹都能替他善后,所以他做事才不顾忌。
看着妹妹决绝离开,男人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妹妹要是走了,他就再没人可以依靠了了。
妇人忙避开,不再多看大哥一眼,大步离开。
男人恨不得给时落一拳,可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薛城,他到底不敢。
视线落在桌上的现金上,男人气不过,伸手一捞,准备将钱拿走。
这是他妹妹的钱。
手还没碰到钱,他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攥住。
薛城目色沉沉地看着男人,“想挨打,你尽管拿。”
说着,薛城松开手。
看着薛城的身板,男人不敢,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想追上小妹,却看到小妹已经坐上公交车离开,他只能追着公交车跑,边跑边喊,只是他两条腿终究是没追上疾驰的公交车。
第二天,妇人便回到了家乡。
她买的房子是当时县城最高楼,一共三十二层,她家住二十楼。
当电梯升到十九楼时,突然顿了一下,而后急速往下掉。
电梯里只有她一人。
她不知道怎么自救,只能惊恐地贴在电梯角落。
如此快速的下坠,在负一楼停住。
电梯急速停下,落地时她重重摔在地上。
本以为必死无疑,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
当电梯门被打开时,救援人员惊异地看着还清醒的妇人。
救护车很快来。
看着妇人痛苦的神色,救援人员只觉得她是凶多吉少了。
然,经医院一系列检查,妇人只是肋骨断了两根,幸运的是没刺进内脏,另一处便是左腿腿骨断裂,她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变成痊愈。
有人从二十楼掉下来还没死,这在当地很快传开。
只有妇人知道是时落救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摸向口袋,却见平安符已经化成了灰。
她知道自己这一劫是过了。
大师说她会好的,那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
妇人恨不得对着上京方向跟时落磕个头。
之后大半辈子,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时落,甚至还去过上京好几回,想着能不能再遇到一次大师,只是她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这些都是后话。
时落收起钱,从中间抽出两张递给薛城。
“时小姐,不用。”薛城摆手。
时落没收回手,她说:“你会需要的。”
薛城没再推辞,他接过钱,心里好奇,却没多问。
“时小姐,这桌子太小,要不去车上吃?”薛城提了提食盒。
时落点头。
她自己上了车,薛城在车外头等着。
吃饭之前,时落给明旬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