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讲完,明旬更不会让她吃外面小摊子上的凉皮了。
他牵着时落继续往山上走。
只是才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争吵声。
凉皮摊主揪着一位中年妇人的胳膊,不让她走,“这钱是假的,你重新给我换一张。”
明旬看过去,见摊主手上拿着五十块钱。
中年妇人却不承认,她指着摊主纸盒子,“你这里面一共有三张五十的,我放进去的不是这张,我给你的是真钱,你这张假的是别人给的,还想赖在我身上,你缺不缺德?”
“我亲眼看见的,你放的就是这张假的。”摊主却一口咬定中年妇人使的是假钱。
中年妇人想甩开摊主的手,她不高兴地喊,“你说是我放的,你有证据吗?”
“我看到的就是证据。”
“呸!”中年妇人再一个用力,甩开摊主的手,她更不忿了,“要是有第二个人看到,我就承认这钱是我的,你去找第二个看到的人。”
摊主看了一圈围观的人。
却无人上前指正。
摊主着急了,“你刚才身体挡着我的钱盒子,别人根本看不清,当时我正忙,我还让你自己找零钱,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做点小生意不容易,我收了你这假钱,半天就白干了。”
“你白不白干关我什么事?我说了这钱不是我的,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故意把这事栽赃到我头上?”妇人怀疑地看着摊主。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年纪大了,不会用手机银行那些,只收现金。
听了妇人的话,他气的手直抖,却说不过妇人。
“这钱就是你放的,我亲眼看到的。”他来回也只说这么两句。
妇人更理直气壮了,她用力推了一下摊主。
摊主被推个踉跄,若不是明旬快步上前扶了一把,这摊主就得摔倒。
“你这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妇人嫌恶地看着摊主,“真是晦气!”
话落,捏着手里找的零钱跟凉皮便要走。
只是时落更快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时落扫了一眼妇人手里的钱跟凉皮,“把东西放回去。”
“你谁啊?凭什么要我放回去?我跟你们说,你们别看他可怜,这种人我见多了,他就是装的,这些人就喜欢拿假钱讹别人,你们还年轻,容易被骗,别到时候帮了坏人,害了好人。”在妇人口中,摊主是坏人,她自是那好人。
时落又重复了一句,“放回去。”
“我还就不放了!”妇人怒气更甚,她扯着嗓子叫,“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人。”
说完,妇人扯着嗓子朝山下喊,“小响!你们赶紧过来,有人欺负你妈了!”
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个孩子快步过来。
男人的相貌与妇人相似。
“谁欺负我妈?”年轻男人虽这么问,视线却直直落在时落身上,“找打是吧?”
不用时落开口,明旬快步上前,将时落挡在身后,他皱眉,狭长的眸子冷光闪过,明旬冷声说:“你想打谁?”
张嘉跟曲爱国也赶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明旬身侧,眼神不善地看着抱着孩子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气势顿时散了。
他眼神不停闪躲,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自古便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男人是软的,曲爱国跟张嘉一看就是可以不要命的那种。
妇人也担心儿子吃亏,她忙走过来,拽着儿子的胳膊,“咱们走,不跟这些人计较。”
而那个年轻女人始终躲在丈夫身后。
一家四口转身就要离开。
时落站了出来,她视线仍旧落在妇人的手上,“把钱跟凉皮放回去。”
时落说了三遍,语气一模一样,可她看人的眼神却越发的冷淡。
不知为何,妇人一个激灵,心底生出惧意,她咕哝一句,“放回去就放回去,今天是我们倒霉,遇到几个不讲理的,这假钱根本不是我的。”
只是年轻男人怀里的孩子却不依不饶了,他扒着爸爸的胳膊,伸出手,朝妇人手中的塑料盒子探去,嘴里嚷道:“我要吃凉皮,阿奶,我要吃凉皮。”
妇人没好气地呵斥,“吃什么吃?你奶都被人欺负了,你就知道吃!”
孩子却不在乎奶奶的不悦,他只看着凉皮,叫声更尖锐,“我要吃凉皮!阿奶说的,拿假钱买凉皮!”
这话一出,除了时落四人,其他人皆惊。
年轻男人忙伸手,捂着儿子的嘴,“你给我闭嘴!”
妇人脚步更快,离的还有三四步远时,她直接将塑料盒子跟钱朝摊主身上扔,又重复了一遍,“今天真是晦气。”
一家四口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张嘉却笑了一下,他挡住四人的去路,下巴点了点孩子,“捂着孩子嘴干什么?让他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还没学会太多谎话。”
年轻男人捂着孩子的手更用力了。
孩子脸被勒的通红,他挣扎着想拉开爸爸的手。
妇人气的上前,一巴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你这个倒霉孩子,胡说什么?小小年纪,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再胡咧咧,我打你了啊。”
曲爱国一言不发,直接上前,捏住年轻男人的胳膊,迫使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