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向春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先前听闻您身体弱,您也找过大师改命,明总,您该理解我的。”
“我不理解。”明旬说。
他固然想活,却不会借别人的运活下去。
更何况鲍向春还害的别人家破人亡。
鲍向春手握拳,忍不住嘲讽,“明总说的轻巧,你要是真不理解,又为什么会找大师续命?看明总脸色,想必是成功了,明总,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
“明旬与你自是不同。”时落不喜欢听别人贬低明旬。
明旬本不该遭受多年病痛折磨,是脑中那东西偷了明旬的生机。
鲍向春觉得时落不过是依附明家,自然要替明旬说话。
他看了看时落,又看向明旬。
而后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鲍向春讥嘲,“原来明总为了活命,也是可以出卖自己的。”
只不过明旬出卖的是自己的身体,他出卖的是灵魂罢了。
要不然以明旬的身份地位,怎么着都会找一个与他匹配的小姐。
这回轮到明旬不悦地凝眉。
是他一直在追着落落的脚步。
落落值得最好的。
不过鲍向春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与他讲道理不通,就要用事实打他的脸才会让他不甘愤怒。
“你以为你的合作方为何会果断与你的公司断了后续合作?”鲍向春不是在意自己的公司吗?
那就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
“是你?”鲍向春恍然,他心口堵得慌。
那是他们公司最大的合作方。
若对方断了与他的后续合作,那他的公司将很快陷入危机。
他虽是j市首富,可跟明家对抗,那无异于是蚂蚁撼树。
鲍向春很清楚,即使不用时落将他偷来的运气取走,明旬只要出手,他照样会破产。
“明总,你这是公报私仇!”
明旬好奇了,“我与你有何私仇?”
鲍向春的公司在明旬眼里不值一提。
他在j市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今天一个两个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鲍向春越发不甘,他看向明旬,心里暗想,若是将明旬的运气给他该多好。
心里的野望跟野火燎原似的无止境。
鲍向春的目光太明目张胆。
时落甩出去一道符。
“你当真是死性不改!”时落眼中厉色闪过。
鲍向春想躲,可符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直奔鲍向春而去。
符箓才碰到他,鲍向春浑身便跟针刺似的疼。
他忍不住痛叫。
时落的心情也影响到小藤蔓跟小黄了。
小藤蔓在时落的腕间躁动,它直接飞了出来。
跟在符箓后,往鲍向春而去。
原本在绕在时落腕间正好的小藤蔓在半空中拉长,而后如绿色灵蛇一般,绕过鲍向春的脖颈,再收紧。
鲍向春脸色泛红,到发紫,他呼吸不畅,伸手,想扯开脖子上的绿色藤蔓。
只是他早没了力气,连小藤蔓一片叶子都没扯掉,便没了力气,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身体也软倒在地。
“别让他死了。”时落对小藤蔓说。
死了是便宜他了。
小藤蔓听了时落的话,在鲍向春还剩下一口气时,才收回力道。
等小藤蔓都飞了回来,小黄才艰难地自时落的口袋里爬出来。
眼看小黄也要过去,时落抓着它的两只小腿,“你要去了,脏了身体,我可没衣服给你换了。”
时落的另一手抓住要往她身上扑的小藤蔓,往小藤蔓身上贴了一道清洁符。
而后才让小藤蔓回到她的腕间。
小黄在时落手心里蹦跶,它也想帮时落出气。
时落安抚地点了点它的脑袋,“下回换你帮我。”
小黄这才满意地点着小脑袋。
在爬回时落的口袋钱,它还转向地上的鲍向春,抬起小胳膊,一阵指指点点。
若它能开口,恐怕就会骂出声来。
时落直接将小黄装进口袋。
徐大强跟中年道士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才那一幕,他们绝望又庆幸。
绝望的是,时落的宝贝似乎很多,他们恐怕没法从她手里逃脱了,庆幸的是,他们早早服了软。
当然,中年道士的庆幸更多些。
鲍向春大口喘着气,身体已经由针刺般的疼痛变成了火烧般的疼痛,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皮肤烧焦的味道。
徐大强看着鲍向春身体不停抽搐,也感同身受一样地抖了抖。
他觉得刚才明旬跟张嘉对他手下留情了。
“别打明旬的主意。”等教训完了,时落才提醒鲍向春,“想都不能想。”
每每被时落护着,明旬心里都极为熨帖。
他勾了勾时落的手心,眼中笑意正浓。
鲍向春垂着眼,不让人看到他眼底快要藏不住的嫉恨。
身体越疼,他就越恨。
他不敢恨时落,他恨明旬。
凭什么明旬将死之际能被人救下,还能让一个这么厉害的天师为他死心塌地。
张嘉听懂了时落的话。
“我靠,你还想偷我们明总的运气?”张嘉觉得鲍向春的脑子是不是被雷劈过,他还真敢想,“你的胆子可真够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