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再次保证,老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走到门口,老爷子又停下脚步,他回头,说道:“再过不到一月就是你的二十九岁生日了,这段时间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打探,既然他们这么关心我孙子,你二十九岁生日就大办一场,让他们知道我孙子已经康复了。”
“祖父,不必——”
他能不能活下来,跟别人无关。
“有必要。”老爷子打断孙子的话,这口气他堵在心里二十多年了,等孙子生日那天,他就告诉所有人,他孙子会长命百岁。
他要惊掉那些人的下巴!
在遇到落落前,每次孙子住院,都有不少人想去医院探望。
探望是假,想知道他孙子是不是还活着是真。
“那就按祖父说的办。”明旬没再反驳,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祖父一直以来的心病,如今心病除了,祖父可不得炫耀一番?
都说人越老越像孩子,明老爷子如此睿智的一人,任性起来,旁人也只有顺从的份。
一月很快过到了。
这回与过年的宴会不同。
明旬正式高调地介绍时落,要让所有人知晓时落是他的心上人。
宴会仍旧在老宅举办。
回到上京这一个月,时落有一半时间呆在老宅,她在后头炼蛊画符,好为南行做准备,余下半月仍旧会出去摆摊。
期间她还去了连云山一趟,将被老道吸收的生灵归还自然。
明旬生日前一天,时落已经收拾好了包袱。
她这次会与唐强一道去南方,去会一会伤了锤子的老道。
按唐强的话说,那老道不止一人,他们好似一直在搜集什么东西。
事不宜迟,时落打算明旬过完生日就走。
这几天明旬都会早早下班,他尽可能多找些时间陪时落。
他替时落收拾出行需要带的吃穿用的,时落的丹药跟符箓则是她自己收拾。
“怎么?”收拾好,抬头就看明旬一直盯着她看,时落奇怪地问。
明旬拉着她的手,将人抱坐在腿上,鼻尖蹭了蹭时落的脸颊,闷声说:“落落这一去又要一月,我会很想你。”
坐明旬腿上,时落耳根烦热,不自在地动了动。
明旬忙扣着她的腰,哑声说:“落落,别动。”
时落不动了。
耳根处的红晕染到了脸颊,她按了一下心口,心脏跳的比平日里又快了几下。
她应当比之前更喜欢明旬了些。
“我会给你打电话。”时落保证。
她知道自己忙的时候明旬不会打扰她,都是等着她忙完。
时落不知道等人具体是什么滋味,却知道定然是夹杂着焦虑不安的。
明旬将时落搂的更紧了,等身体的热度降下,明旬才亲了亲时落的唇角,说道:“落落只要抽空给我报了平安就行。”
他舍不得时落离开自己视线,又做不到把时落绑在自己身边。
明旬嘴上什么都不说,深邃的眸子里却包含了一切。
时落直起身,她扶着明旬的肩头,倾身。
就在她快要亲上明旬时,突然又停下动作,往门口看。
不多会儿,有人敲门。
若没有紧要的事,没人会来敲时落的门。
门外是薛城。
“明总,时小姐,楼下有人来访,来人是徐家四公子,他想见一见二位。”是老爷子吩咐薛城上来问一下时落跟明旬。
徐家是明旬外家。
薛城口中的徐四公子是明旬二舅家的表弟。
明旬自小是老爷子养大的,见父母的时候不多,对父母感情自是不如老爷子深,更何况是一年见不到几次的徐家亲戚。
“见我是假,见落落才是真。”明旬并未松开扶着时落腰的手,他问时落,“落落,可要下去见一见?”
时落掐指算了一下,从明旬腿上下来,“见。”
明旬坐着没动,就这么仰头看着时落。
时落眨了眨眼,低头,快速亲了一下明旬,正要直起身,却被人再次扣住了腰,按住了后脑。
安静的房间内,呼吸声渐重,直到呜咽声模糊传出,明旬才意犹未尽地往后退了退。
向来清冷眸子波光潋滟,不识情滋味的人儿落入了凡尘,这一幕让明旬看的心颤。
他没忍住,说出了心声,“还是想将落落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时落有些腿软,她靠在明旬身上,闻言,稍稍清醒了些,她认真看明旬,“等这件事办完,我回来陪你一个月。”
感情都是相互的,他们两情相悦以来,都是明旬在迁就她,她也想空出时间多陪明旬。
这回明旬没有‘懂事’的拒绝,他欣然接受,“好。”
两人脸色恢复了平静,才手牵着手下了楼。
正焦灼不安坐在客厅的徐家四公子徐超起身,他迎上前几步,跟两人打招呼,“表哥,时大师。”
“发生了什么事?”明旬点了点头,没跟徐超过多寒暄。
整个上京,除了明家本家跟屈家,也就徐家人盼着明旬早日痊愈了。
因为明旬身体缘由,徐超从小到大见明旬的次数并不算多,这却不妨碍他对明旬的崇拜。
这回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徐超说:“我想请时大师帮我家小珩看一下,他从五天前开始发烧,原本以为就是一般的感冒,可是这烧却一直退不下去,送去医院,打了退烧针,也只退了个把小时,之后又开始发烧,最高的时候都烧到了四十一度,小珩才那么点,要是这么一直烧下去,我担心他烧坏了脑子,时大师,请你救救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