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觉得我们是非你不可了?”老者喉咙不停地滚动,他又想咳嗽了,双手用力攥着拐杖,他说话没多少力气,“我来找大师,也是为大师扬名,这是对你对我都有益的事,大师何必拒绝?”
“不是非我不可。”时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说:“不过在找我之前,你应当是找过别的天师了,你本来还有一年可活,因你找了天师驱鬼,惹怒五鬼,如今你只剩下不到——”
“你住口!”年轻人大声呵斥。
既然对方不想知道自己的结局,时落也不欲多言,她往回走。
不过才走两步,两个保镖就挡住了时落的去路。
“大师,今天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年轻人脸沉了下来,“大师,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多个朋友多条路吧?”
“虽然我赵家不如明家,但我赵家的人脉明总不一定都有,大师要是能救我爷爷,说不定以后我们赵家就有帮上大师的地方。”年轻人说这话颇自得。
赵家在上京排不上名号,这年轻人也从未在任何场合见过明旬。
所谓无知者无畏,这年轻人觉得众人捧明旬不过是看在明旬的身份上。
若让明旬白手起家,他恐怕连自己都不如。
“我没有需要你们的地方。”时落肯定地说。
“明总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时时看着大师,大师总有落单的时候,就比如现在。”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孙子动作太突然,老者先是愣怔一瞬,开口想阻止孙子,他想到时落刚才的话,又闭上了嘴。
“你在威胁我?”时落歪着头,问了一句。
她之前还没被人这么威胁过,这感觉有些新鲜。
“大师,威胁你是我不对,只要你能救我爷爷,之后我任由你处置。”年轻男人并没有否认。
至于处置,他有的是法子出尔反尔。
“我不会救他,我也不会处置你,你好赌成性,如今背了一身债,你的下场也不会好。”时落并未给这人留面子。
老者瞪了一眼年轻人,冷哼一声。
他知道孙子好赌,甚至卖了她生日时自己拨给他房子还债,这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没空管这小子,看来这小子欠的比他知道的还多。
老者将年轻人从自己的继承人名单中划掉。
被说穿了真面目,年轻人恼羞成怒,他直接朝两个保镖示意一下。
两个高大的保镖朝时落伸出手,打算抓住时落。
只是当他们的手刚碰到时落胳膊时,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们变了脸色,两人又齐齐缩回手。
他们惊恐地看着时落。
“动手啊!”年轻人催促,“还愣着干什么?”
“她身上有古怪。”刚才给年轻人递钱的保镖解释,“不能碰。”
两个保镖虽然不知道时落跟他们老板说了什么,看老板的脸色,大师肯定是算对了,对这种手段莫测的大师,他们不敢硬碰硬。
他们清楚,大师能无声无息要了他们的命。
刚才那种钻心的疼痛应该就是大师给他们的警告。
“只要能抓住她,给你们加两倍工资。”对上时落带着嘲讽的目光,年轻人咬牙切齿。
两个保镖还是没动。
他们卖身但是不卖命。
“要是办不到,你们就别干了。”他又说。
两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他们的雇主虽然脾气阴晴不定,但是给的工资高。
时落看向二人,好心提醒,“你们若信我的,便早些辞职,跟他们时候久了,你们会被连累。”
这二人身上已经沾了阴气。
因为老者不信任这二人,确切地说,除了他自己,老者谁都不信,许多违背法律道德的事并未交给二人去办。
“你们最近身体应该都有不适,运气也差些。”
二人脸色变了。
拿钱那保镖重重点头,“没错,我上个月才去过医院,我无缘无故膝盖疼,当时好几天都走不了路。”
另一人也忙附和,“我是拉肚,我明明吃的跟之前一样,但是就拉肚,拉了半个月,吃什么药都不管用现在都没好,大师,你求你帮我看看。”
“只要离他们远些,这些症状自然会缓解。”
两人对时落感激地点头,“多谢大师提点,我会辞职。”
另一人原本还舍不得这份高工资,但时落的话吓着他了,他也忙不迭地开口,“我也是。”
“她说什么你们都信?你们身体差跟我爷爷又屁关系?不用你们辞职,我先辞退你们!”年轻人气的直喘粗气,鼻孔都变大,让原本平淡的五官更显丑陋,他指着两人,“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两人转头就走。
看着两人背影,年轻人又突然反应过来,他冷笑,“无缘无故辞职,我会找律师告你们,你们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两人脚步一顿,心往下沉。
他们对上资本,没有丁点胜算。
既然是时落提议的,她自是要负责善后,时落说:“他们很快会破产,可能没有钱请很好的律师。”
两个保镖又松了口气。
虽然时落看着很年轻,可她眼神坚定,说话也从不拖泥带水,两人莫名的就信任她。
做生意的最不愿听到的就是有人咒他们破产,年轻人举着拳头上前,直朝时落的脸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