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保镖这么贬低,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却又不敢跟张嘉呛声,他压下怒火跟不甘,说:“你说得对,刚才是我自以为是了,还请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家的孩子。”
他方才也是试探一下时落,若能留下家财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能留,他也会想办法。
虽然今天之前没见过时落,他却听闻过不少有关时落的传言,这些传言在中年男人看来,只证明了一件事,时落是个善良的人。
刚才时落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她说了赵家晚辈罪不至死,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赵家几个小辈被小鬼杀死。
“我不救。”时落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点小心思都被大师看在眼里了。
屈浩推开门,跟时落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中年男人这才怕了,“大师!大师请留步。”
张嘉按住中年男人的肩头,“赵总,时小姐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他,你们好自为之。”
等时落跟屈浩走到楼梯处,才发现一楼客厅内坐了八九个人。
从青年到少年,甚至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他们齐齐往楼上看。
“落落,别怕,我们走。”屈浩当先下了楼,挡住这些人看时落的眼神。
等两人下了楼梯,身后传来中年老人的喊声,“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时大师,求求你别走,救救我爸,救救我们家人。”
客厅内的赵家人急急起身,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猜出了时落大约不愿帮他们,他走过来,“大师,您,您要走了?”
他让身后几个二十多岁的上楼去看看。
随即楼上一阵慌乱叫唤。
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被吵醒,嚎啕大哭。
一时间,整个别墅里乱成一团。
屈浩小声对时落说:“落落,我们快走。”
这赵家人一看就是很难缠。
时落倒是不在意。
“大师,您,您来一趟,不如吃顿饭再走吧。”年约三十的男子不敢硬拦着时落,他心高高提着。
“不用。”
这人还想开口,屈浩却瞪了他一眼,“落落说不吃。”
这人只能让开。
两人回到车上,张嘉跟曲爱国很快也出来。
“时小姐,那老头骗人的,他根本没有真的晕倒。”一见时落,张嘉便说,“他们以为时小姐会心软。”
时小姐是善良,只是时小姐底线又比谁都分明。
本来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只是曲爱国还未来得及发动车子,便有赵家的小辈跑了出来,直接往车头赌。
“我去!这家人怎么都这样?”张嘉捏着拳头,“时小姐,我下去看看。”
堵着车头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等张嘉下车后,又来一个小一些的女孩子跟更小些的男孩子。
三个孩子一字排开,挡在车头。
“哎,我说你们还讹上时小姐了啊?”张嘉一手提一个,也只能提两个,他几乎要被气笑了,“赶紧让开,我们还赶时间呢。”
张嘉人高,健壮,力气还大,三个孩子被吓的缩着脖子,却仍旧没有离开。
那女孩心高气傲,一直以来都是被周围人捧着的,她理所当然地指着车内的时落,“你下车,只要你帮我们家干活,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在见时落之前,赵家主利用五鬼运财的事从未跟赵家其他人说,而赵家其他人求时落上门收鬼,也没跟赵家的孩子说。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张嘉嘲讽道。
赵家那对父子说的再好听,态度再恭敬,也能从他们家孩子身上看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三个孩子听不懂张嘉的话,他们只听爷爷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拦住门口的车子。
“时小姐,屈少爷,你们就在车上,我下去。”张嘉正准备拦着那女孩子,却见女孩一把抓住张嘉的胳膊,张口就朝张嘉胳膊上咬去。
张嘉吱哇叫了起来。
等曲爱国下车时,从别墅竟又出来三人。
是中年男人牵着两个孩子。
“时大师,那五小鬼要取代的就是我赵家这五个小辈。”车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中年男人就没去车头,她站在后座车窗外,隔着车窗对时落说。
“这五个孩子最大的才十二岁,最小的只有四岁,时大师,他们还小,从没做过大奸大恶的事,他们要是被小鬼占了身体,那就是五条命啊!”中年男人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你们这是道德绑架。”张嘉还真没见过像赵家这么无赖的人。
时落按下车窗,一一看过外头五个孩子的脸,视线落在最大的孩子身上,她说:“两年前,他手上便沾了血腥。”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
两年前,这孩子在公园玩的时候,跟一个比他小许多的孩子抢秋千,将那孩子自秋千推了下去,那孩子头部着地,重伤昏迷,到今天都没醒过来。
时落又看向那女孩子,“她年纪虽小,却知道散播,利用流言伤害别的孩子。”
这女孩上的是贵族学校,那所学校也有普通人家极为优秀的孩子。
女孩长得漂亮,从小就有人围着她转,她习惯了高高在上,一旦班级里出现一个比她更漂亮,更受欢迎的孩子,她便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