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将脸埋在时落颈窝处,笑声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等明旬抬头,他说:“落落之前给我的钱我都没花,买戒指够了。”
当然是不够的。
这是婚戒,明旬要给时落最好的。
落落往南走的一路遇到的都是普通人,便是赚钱,她也不会多收,明旬知道时落只会多劳多得。
接下来一路,落落需要养精蓄锐,明旬舍不得让她为了赚钱买戒指,不停替人算命看风水。
时落信了,她高兴地问:“订婚还需要我做什么?”
“彩礼?三金?”这都是她走村窜巷的时候听来的。
明旬又忍不住笑,他说:“落落想让我入赘?”
眼看时落脸开始泛红,明旬没有犹豫地点头:“也行。”
“我无父无母无家业,你入赘会吃亏。”时落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摇头拒绝。
“以后我们家落落专心搞事业。”明旬抚上时落的脸,笑道:“其他事都交给我。”
在时落脸快要烧起来时,明旬又说:“我等着落落跟我求婚。”
时落抓着明旬覆在她脸上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在时落看来,明旬这心情跟那些恨嫁的女孩子一样。
她很珍惜这种感情。
驾驶座上的张嘉跟副驾座上的屈浩都忍不住笑出来。
张嘉好些,没敢笑的太大声。
屈浩就毫无顾忌了。
他回头,“落落,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要不然明小旬能等你一辈子。”
“我不让他等。”时落握着明旬的手用力,她问:“戒指什么时候能好?”
她尽量早点回来。
“一月之内。”
他没跟时落说的是,就在昨日,设计师提供了十多份设计图,明旬还在朋友圈里炫耀,顺便在朋友圈里问,哪个最好看。
这段时间,明旬朋友圈里的商政界大佬们已经习惯了明旬秀恩爱。
这回除了各种花式祝福外,那些已婚的这个总那个总趁机跟明旬传授婚后生活经验。
明旬都认真记下,还做了笔记。
“落落,你若有喜欢的款式或图案,可设计在戒指上。”
“没有。”这些时尚的东西她一窍不通。
明旬揉了揉她的发顶,“那落落不用考虑这些。”
车子行驶的再慢,也终是到了暂时分别的时候。
明旬眼里的喜悦就变成了不舍。
车子停下,屈浩跟张嘉下了车。
车内只剩下两人,明旬捧着时落的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而后倾身,深情亲吻。
良久,直到时落觉得缺氧,明旬才放开她。
“落落,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他深深望进时落眼底,“我在上京等你。”
话落,他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落落抬头,也亲了一下明旬的鼻尖,“我尽快回来。”
“落落先走。”明旬留下这句话,便下了车。
时落仍旧坐在后座,隔着窗户,她仍旧将明旬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看的清楚。
悍马继续往南走。
明旬站在原地,与以往每一次时落离开时一样,目送时落消失在眼前。
有了牵挂,人便更容易多愁善感。
时落琢磨着,下次她得带着明旬一起去,或者她常留在上京。
“落落,你别难过。”屈浩见时落望着车窗外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要是想明小旬了,随时都能给他打电话,发视频,他肯定也高兴。”
时落收回视线,她眼睛明亮清澈,“我不难过。”
七情六欲虽是人之常情,却不是必须的。
与其难过,她更愿意尽力满足自己的所思所想。
若暂时满足不了,那便先放开。
这回坐在副驾座的是唐强,开车的是老杨。
唐强感叹,“时大师,您是我见过最想得开的大师。”
老杨就在一旁插嘴,“不是有句话叫佛家放得下,道家想得开,我觉得说的挺对的。”
虽然与时落才见过没几天,老杨就是知道时落是那种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取必然,顺其自然的性子。
“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
老杨默念了几遍,也没懂,“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需遵循自然之理,顺应自然之运行,不做不必之事,却也必须去做遵循自然逻辑该做之事。”时落简单解释。
老杨似懂非懂,“就是不做不能做的,做该做的?”
“是。”
“时大师,不瞒你说,跟您相处越久,我就越能沉静下来,都没有以前那样浮躁易怒了。”老杨叹口气,“我跟队长有一年了,这一年里我们东奔西跑,看多了各种惨事,也经历了许多不平的事,刚开始,我们都难过,也生气过,有时候想不开,甚至都想过不干了。”
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不能让老百姓知道的,这一年来,我们失去了好几个兄弟,这些兄弟到死都不为人所知。
他们也会不甘心。
“时大师,我们加了联系方式?”老杨忍不住开口。
他以后要是遇到事了,就能看看时大师的朋友圈。
等老杨加上,她翻看时落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好吧,大师就是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