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点头,不过又提出另一点,“你现在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知道整件事,觉得这事漏洞百出,一眼能看穿,可当事人不知道,他又不是福尔摩斯,怎么能想得到?或许他就单纯被妻子说服了,才搬到镇子上住。”
“你们说的都有可能。”锤子受教地点头。
“那他怎么办?”虽然心中的疑惑没有彻底解开,不过锤子不认识这两家人,也没想过要追根究底,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向村长。
愤怒到极致,恐惧到极致,村长只想跟这些人同归于尽,可他心里又清楚,他动不了人家一根手指头。
杀不了,骂了也没用,村长最终只能用刻毒的眼神一一注视过时落一行人,诅咒道:“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诅咒你们——”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声脆响打断了村长的话。
却是一根树藤抽中了村长的嘴。
锤子他们没错过这一幕,虽然没抽在自己脸上,可方才那一声响亮的抽打声还是让几个男人忍不住牙酸。
村长一口血喷了出来,仔细看,他还吐出了两颗牙齿。
屈浩又激动地抱住大树,“前辈,你在帮我们?”
大松树语气继续高冷,“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看不惯这个小人。”
屈浩这时候又聪明了,他也不拆穿大树,他笑眯眯地附和,“前辈这是见义勇为,真好。”
回应他的是大树又一声哼,不过其中冷意少了许多。
村长不敢再开口,或者说他疼得开不了口了。
“你知道在道家诅咒语言哪些步骤?”时落看大家挺紧张,好心解释,“虽然我并未如此做过,不过我可以告知你步骤。”
众人齐齐看她。
屈浩喊,“落落,不能告诉他。”
时落不在意,她看向村长,继续说:“你需要准备草人,及受诅咒之人的身体任何部分,如头发指甲,最好是血,当然,你还得有我们的生辰八字,最重要的是会咒语。”
这还不够。
“你要诅咒我们,需得要修道之人帮你,光凭你自己不成,另外,还得看你们自己的子孙的气运跟性命够不够赔。”
“时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复杂的话他听不懂,我便说简单些。”时落直直看向村长,“我们修道之人需气清心正,猖狂害人者终会害己。修道德而成正果,能忍辱则忍辱,不可法欺人,否则子女受秧,父母受灾。”
“记住,符咒难犯品行端正之人。”时落还好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们虽称不上是善人,可也是平行端正之人。”
时落好像是说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村长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没听懂。
扑哧——
欧阳晨又笑场了。
村长气的吞了一口血沫子。
欧阳晨还嫌村长气的不够狠,他说:“诅咒别人是要损自己福报的,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承业,就像时落说的一样,我们这群人行得正坐得端,为人光明磊落,我们业力高,你对我们施咒,对我们不会有作用,反倒会反噬给你们自己。”
村长怕了。
他仰躺在大石块上,除了身体轻微起伏外,不再有任何动静。
良久,他才说:“你们害我,我儿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唐强在,便是村长跟他儿子报警也无碍。
在村长儿子找上山前,唐强先跟上头通了话,他又将视频发了过去。
当然,他没忘记将大树这么多年一直护着山中生灵跟山下村民的事说了。
村长儿子不知道他爹这些年的所为,或者说不知道全部,他要报警,他老子不同意,可村长儿子还是偷偷报了警。
他爹下半辈子只能瘫痪在床,以后的医药费他承担不起,更何况他爹床前缺不了人,护工费也是不小的有一笔支出。
焦忠海觉得这些都得时落一行人出。
他是等来了警察,只是他爹却也等来了一副手铐。
害了那么多人,这村长以后的日子好不了。
此刻村长在他们眼中已与死人无异。
时落一行人在山上住了三天,第四天,焦建在半下午的时候突然上山来。
“刚才有陌生人到村里打听前几天的事。”因为焦建他爸昏迷,时落他们是焦建请来的,那人第一个就找到焦家。
“我听袁叔说这人跟上回来村里的人长得不像,连身材也不像。”焦建比划了一下,“袁叔说上回那个人瘦,这个人胖,看着也比上回那个人高一点。”
“他只打听了焦叔昏迷的事?”欧阳晨若有所思地问。
“暂时是的。”焦建提醒,“我总觉得这回他是来者不善,现在他肯定是知道了你们在山上的事。”
“他会不会跑?”
“跑不了。”时落说。
欧阳晨也觉得他们非但不会跑,还会更快上山来。
他们对雷击木有企图,便会觉得其他人与他们一样。
他们自己寻错了雷击木,自然不愿意别人得到。
“大师,师兄,你们需要准备什么?我帮你们。”焦建以前是看过师父跟人斗法的。
这斗法语言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而时落身上只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包袱。
“无需。”
欧阳晨则催着焦建下山,“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去告诉村民,不管上山出了什么事,不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