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浩点头,“落落受伤了,还得先找酒店,让落落休息休息。”
老高听了很内疚,怪不得看大师的脸色有点发白。
“我没大碍。”
时落出来前,明旬替她准备行李,除了平时要用的,明旬也没忘记将时落平日里捣药的杵臼都给装上了。
下山前时落给自己配了药,也上了药,不过这药一天得换两次。
若不是屈浩提醒,时落都忘了自己受伤这事。
“这样,我给你们个地址,是我平常吃饭的地方,你们去吃,记我账上。”李宇丞说。
“我们有钱。”屈浩不接受。
老高他们也实在着急找人,就没有再坚持,不过走前他们留了唐强的联系方式。
说是不管有无进展,都会跟他联系。
放眼看去,这县城新开发的跟旧城区区别很明显,此刻他们所处的是旧城区,从这里往北是新开发的小区,旧城区里饭店多,却不如新开发的装潢精美。
他们都不是挑食的人,就近找了一家饭店,点了招牌菜,狼吞虎咽地吃完。
吃过饭,薛城去订了酒店,县城最多的是快捷酒店,其他人不需要进酒店休息,便在楼下大堂等着,薛城就只订了一间。
时落有灵力护身,又有大树赠的草药,一上午时间,身上的烧伤已经好了五六成,不过水泡结痂后有些痒,且还是有很明显的疤痕。
她自己倒是没所谓,不过她是要结婚的人,若是能让明旬看她完好的身体,明旬应当更高兴。
还有一点,她心虚,她答应过明旬要保护自己,却没做到,时落不想身上留下痕迹,让明旬着急。
是以,时落上药时还是很仔细。
再过两三天,约莫就能痊愈。
上过药,时落给明旬打了电话。
明旬含笑的声音自手机里传出,山上信号不怎么好,这几天两人联系的不多,多是发短信,时落回的少,此刻突然听到明旬的话,时落忍不住放轻呼吸,她也不扭捏,说道:“明旬,我想你了。”
明旬呼吸一顿,眼底漫出柔情,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他说话声越发温柔,“我比落落想我还想你。”
明旬也从不吝啬表现自己对时落的情谊,每次打电话,总不厌其烦地叮嘱表达,却极少打探时落的在外头经历的事。
他想知道,却尊重时落跟她见过的人与事。
以前与老头住在山上,她十八岁以后,会一个人出门,短的时候出去两三天,长的时候十天半月,老头手里有她的魂灯,知道她还活着,老头从不过问她在外头的所见所闻。
时落有不解,在跟老头生活时,她一向沉默寡言,可听着明旬不急不缓的说话声,时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当然,她避开了跟三个道士打架的事。
“落落,你在酒店?”明旬看了一下手表,刚过十二点。
落落从不午休,也不会费心定酒店。
“落落,你受伤了?”时落还没回,明旬又问了一句。
只有这个可能,否则落落不会独自一人呆在酒店。
他敛下笑意,站起身,“我安排医院。”
“不用,我好的差不多了。”时落忙拒绝,“真的,就是一点烧伤,当时我调动了灵力护身,只伤着一点,很快就好了。”
“落落,你又受伤了,你还试图瞒着我。”
纵使知道时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也不管多少次,明旬还是没办法接受时落受伤。
“我已经不疼了,很快就会好。”时落保证。
她虽没哄人的技能,本能想说些讨好的话,“明旬,我下次带你去见前辈,他将灵力赠我,便是我的半个师父,我想带你去见前辈,前辈肯定喜欢你。”
明旬听了,没作声。
时落心有些慌。
“落落,你伤口疼吗?”明旬强调,“不要骗我。”
“不疼。”时落不撒谎,“前辈送我的草药灵力足,早上上过药,只疼过一阵。”
“两三天就能好?”明旬又问。
时落再次肯定应声。
明旬沉默。
“明旬,我,我不该不告诉你受伤的事。”时落慌张地开口。
“落落,你没错,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明旬越是这样说,时落越是内疚。
“既然再有两三天就好了,那落落你先保重,这几天我们先不联系。”话落,明旬又催时落,“落落先挂电话。”
从时落有电话开始,只要两人联系,明旬从来都让时落先挂电话,纵使时落不在意,明旬也不愿意时落听到自己挂电话的那一声响。
“明旬,你生气了?”时落语无伦次地说:“我错了,我答应过你保护自己,没做到,我还有恃无恐,知道你担心我,却不能感同身受你的担心。”
那头,明旬仍旧沉默。
时落更慌张了,“明旬,你说话。”
旁的事时落从来说到做到,可每每涉及到自身安危,她总会忘记,她总想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
是她忽略了明旬的感受。
时落自己都不知道第几回了。
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她知道明旬会一直在,她也知道明旬不会生她的气,所以她即便将明旬的话放在心上,可总会在关键时候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