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抓着人时,老高跟李善父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抓住杀人凶手,找到小玉,如今人被抓住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问出小玉的下落,他们又想再跟小玉多说几句话。
人的欲望便是这般没有止境。
“小玉出事的时候一个亲人都没在身边,她得多害怕,我们就想看一看小玉,让她能放宽心,好好投胎。”老高虽然伤心难过,但是时间是治愈一切的妙药,他已经冷静了许多。
抓到凶手后,李善情绪彻底爆发,他太过悲伤,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若你们想,待她头七,我可招来试试。”欧阳晨自是不会计较先前老高的不信任。
老高伸出双手,用力握住欧阳晨的手,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那小杨不过是个普通人,惊吓又惊惧,又无人给他支招,不出半天就坦白了。
他开口就说自己对不起被她害死的大姐。
那天他跟女朋友拌了几句嘴,他心情不好,就去酒吧喝酒,喝醉后出来,不小心碰到一个女人,那女人对着他破口大骂,他扇了那女人一巴掌,却没想到那女人叫来另外两个男人,他被人堵在角落里打了一顿。
那女人就用那高跟鞋的细跟踩在他的手背上,差点将他的手踩废了。
她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哪怕喝醉了酒,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对面三人的对手,等三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他才扶着墙走出来,原本他想招了一辆出租车,却没料出租车司机看到他喝醉酒,身上还有伤,就拒绝载他。
他只能自己往家走。
等到了他,他打他女朋友电话,他女朋友在值夜班,不接他电话。
他躺在床上,想着晚上遇到的一连串的事,越想越气,也是酒精刺激了大脑,他拿了一把菜刀出去,半路上,他看到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他提着刀过去,那出租车司机一眼看到他手里的菜刀,又看他踉跄的步伐,知道这人醉酒了,醉酒的人不可理喻,那出租车司机开着车跑了。
怒意上涌,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在一个黑漆漆的路口处他遇到了小玉,想着刚才被女人踩着手辱骂,又被女朋友挂了好几次电话,他对女人的恨意达到顶峰。
他攒着一口气,举着刀砍向小玉。
小玉转身跑,可她跑不过年轻的男人。
那小杨说他记不得自己砍了多少刀,他一直捂着小玉的嘴,直到小玉不再挣扎。
等到杀了人,感受到温热的血染红了他大半身,他突然就醒了。
“我想过要自首的。”小杨使劲扣着自己的脸,说:“可是我才二十多,我马上要结婚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要是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县城不似大城市,夜生活丰富,县城的夜里,除了主路,大多数小道都是安静的。
他将小玉的尸体扔在了县城一个公园的湖里。
那公园原本是要好好建的,大概是预算不够了,建了一半就荒废了,公园只有一条路修整的好,晚上会有人散步,路旁边是一条长河。
他还把自己的衣服烧了。
一夜不停地跑动,吹了风,心里又极度恐惧,天蒙蒙亮,他就知道自己病了。
父母跟女朋友都了解他,他担心他们看出点什么,他也不想自己刚杀了人,就跟父母及女朋友呆在一起,就只能找到一个不算熟悉,但是偶尔也联系的朋友,这朋友家在县城最南面的村子。
有凶手的现场指认,这城中河水又是不流动的,小玉的尸体很快被打捞上来。
一场醉酒,一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消失。
凶手家人痛,被害者家人恨。
得知了真相,锤子感叹,“喝酒伤身伤人哪,看来以后我得少喝。”
姜阳还是有疑问,“老高妹妹到底为什么半夜在外头走?”
这个问题无人能答。
“这就得问她自己了。”欧阳晨说。
锤子感叹,“时也命也。”
就在那个夜里,就在那个角落,偏偏遇到那个人,一切说不上是巧合,还是命运,可就是发生了。
案子在时落离开前破了,时落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反倒是心有不忍。
晚上,她靠在明旬怀里,手被明旬握着,时落说:“我的神魂修补的差不多了,日后五感六识都会恢复,还有感知力。”
“落落,辛苦了。”明旬将人抱的紧了些。
落落长期与这些人与事打交道,若是各种感知能力都强了,她会受伤难过。
就如小玉的事,虽然时落脸上无异常,他就是感觉到落落情绪不高。
“那样,我对你的感情也会逐渐加深。”时落抬头看他。
明旬亲了她一下,语气却没多高兴,“我宁愿落落感知力弱一些。”
“那样对你不公平。”
“你我之间没有公平不公平,我有的是时间等落落慢慢开窍,哪怕落落一辈子都不会爱我,但是落落也是最喜欢我的,那就足够了。”对明旬来说,只要他在落落眼里是特殊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满足。”时落抬头,望进明旬的眼底,她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时落说:“我也想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明旬将人扣在怀里,低头亲吻。
明天要跟落落分开,明旬舍不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