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棒棒糖一块钱,倒是不比山下便宜。
屈浩也不客气,他拨开棒棒糖,放在嘴里。
大姐看着两个高大帅气小伙子,尤其是屈浩,长得那个好看,比她女儿屋里墙上贴的明星还好看,爱美之心大姐也有,她笑眯眯地问屈浩,“你们找哪个张家?”
“就是三十多年前吧,家里有个孩子叫张大东的。”屈浩说。
大姐惊讶地看着两人,“张大东?”
“是,那时候他不到二十岁。”锤子补充。
大姐在村里住了五十多年,张大东要是活着,跟她也相差不大,大姐当然是知道的。
“那我记得。”大姐回忆了一下,只是过去几十年,她已经记不得张大东的长相了,“他是家里老二,我跟他大姐同岁,当年他死的时候她大姐哭的不行,但是那时候孩子生的多,死了是会难过,但是也难过不了多久,家里还有好几个呢。”
锤子跟屈浩相视一眼
张大东这么想念家里人,要是得知家里人根本没有念着他,他肯定会失望难过。
“家里跟张大东最好的就是他大姐了,他大姐叫张琴。”大姐说,“他大姐长得好看,嫁到镇子上了,现在全家就他大姐还记得他,虽然不合适,张琴还是会给张大东烧纸,就怕他在那边没钱花。”
“我记得有一年吧,就张琴结婚第二年,她还请了道士来做法,说是她做梦梦到张大东被人抓走了,还给扣起来了,没得吃没得喝,还不能投胎。”大姐感叹了一下张琴跟张大东的姐弟情深,“那时候请道士来做法可不便宜,要好几百呢,张琴对他弟也是真惦记。”
锤子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他问:“那他父母呢?”
“他爸死了,他妈老年痴呆。”这大姐唏嘘,“她家里六个孩子,没了张大东也还有五个,除了张琴当时够结婚了,另外四个都张嘴等着吃饭,他妈没时间伤心,后来也差不多忘了张大东,她前两年得了老年痴呆,倒是想起来这大儿子了,天天念叨着要见大儿子,好几回还跑出去找,差点掉山下摔死。”
说到这里,大姐又忍不住八卦,“她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不养她,人家说她这是活该,谁让她夫妻对大儿子做出那种事。”
“那种事?”
“张大东死的时候都快二十了,他们舍不得钱给那孩子打个棺材,就这么把人给卖了。”大姐摇头,有些不屑,“那时候咱山里野兽多,要是给野兽闻着味了,还不得拖出来吃了啊。”
“后来还是张琴偷偷用自己攒的钱,找村里的木匠打了棺材,把他弟给装棺材里,埋了。”这大姐笑眯眯地收了锤子递过来的钱,“张琴对她弟好,她就有好报,她嫁给镇子上卖衣服的,后来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考上了大学,大儿子学习好,上了博士呢,村上人说那孩子读到都没得读了,后来进了单位,反正那单位是国家的,他做的工作要保密,他工资高,还给他妈在市区买了房子。”
“两个小儿子是双胞胎,一个当老师,一个当律师,都厉害。”大姐语气不乏羡慕。
“每年清明过年的时候,张琴来给张大东烧纸,三个孩子有空的都跟张琴一起过来,他们反倒是跟另外三个舅舅不亲。”
“为什么?都是姐弟,张大姐怎么会跟另外三个弟弟不亲?”屈浩好奇心又上来了。
“还能为什么?”大姐朝对面山上翻了个白眼,“那三个不争气呗,当年张大东对他大姐多好,为了他大姐跟人打架,腿都给人打折了。”
“那三个倒好,跟蚂蟥似的,尽想吸血了。”
第495章 当年事
张琴是张家这个泥窝里出来的金凤凰。
张琴爹妈长得普通,加之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夫妻两是又瘦又黑,但是生出来的张琴从小漂亮到大,皮肤还白,个头也比夫妻两都高,村里人常开玩笑,说张琴不是张家父母的亲生孩子。
五十多年前的山沟里,生孩子没有要去卫生院一说,因此少有抱错一说,再说了,当年他婆娘生孩子,他就在外头守着,更不可能抱错。
既没有抱错,那就一个可能,张母背着他偷人了。
村里人有人是开玩笑,有人是真这么觉得,张父听得多了,就上心了,他越看大女儿越不像自己,也就越发肯定张母给他带绿帽子了。
他们整个村子也没几个长得好的,丈夫怀疑那姘头是来村里的知青,为此,他还暗暗比较了大女儿跟村里男知青的长相。
后来他愣是觉得大女儿跟其中一个项姓男知青的鼻子有点像。
张母被打的好几次要寻死,后来村长上门了。
村长当着全村人的面跟张父说,他问过人家项知青了,人家项知青根本都不认识张母,人家也不可能看上别人媳妇。
张父还是不信,他还趁着张琴睡觉的时候扎破她的手,取了血,又跟自己的血一起滴在有水的盆里,没想到两滴血还真融合在一起了。
后来有村民出来说张琴的耳朵像张父。
张父比较了一下自己的大女儿的耳朵,越看越像,他又想到滴血验亲,觉得可能是他家祖宗仙灵了,让他生出来个漂亮闺女。
到底再没有做出当众打媳妇闺女的事。
他再没当众打过老婆。
张父觉得这丫头长得好,以后就能嫁的好,他们家也能多收点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