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阴魂这麻木混沌的模样,妇人心中一紧。
此刻的阴魂像极了她没清醒时的妹妹。
妇人抓着妹妹的手,将她带到时落身边,紧紧靠着时落站定。
装了别人那么久,阴魂到底还是受了反噬。
她脑子混乱,表情麻木,嘴里习惯性的念叨别人听不懂的话。
“时大师,她这是精神错乱了?”阴魂也能精神错乱?
时落观察这阴魂。
许久未开口。
锤子也盯着阴魂的脸,突然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求时大师。”
阴魂道行到底还是浅了些,锤子说完,她眼波动了动。
虽然阴魂无需呼吸,没有心跳,锤子仍旧能看到她脖颈上的青筋跳了跳。
“装的。”锤子说。
“你有冤,更有罪,且等着去地府受罚吧!”再不听阴魂的求饶跟作假,时落直接将阴魂扔进了随身携带的葫芦里。
区区一个阴魂,还不值当她费灵力将人送到鬼门关。
阴魂甚至来不及说一声,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没,没了?”妇人惊道。
她对时落佩服的五体投地,妇人拉着妹妹,希冀地问:“大师,那我妹妹以后是不是就好了?”
这种病最忌讳的是情绪起伏太大,她担心妹妹以后复发。
“我不知她日后会如何。”
“你是厉害的大师,怎么能不知道?”妇人担心时落还记恨她刚才对她的怀疑,“大师,我性子直,心眼小,你别计较刚刚的事。”
“不会。”时落的话非但没让她宽心,反倒更紧张了,“她如今是清醒,不过一个人的未来有无数种选择,不同的选择会走向不同的将来,我不知道她会做如何选择,也不知道她的结局到底到底会怎样。”
她能算,却不是什么都能算。
“大师,那,那你能不能帮她,让她走对的路?”大师要是帮忙,她妹妹会少走许多弯路。
“不能。”
妇人又开始为妹妹的未来担忧。
屈浩这时说:“你想那么多也没用,既然她清醒了,就过好今天的日子。”
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想再多也是徒劳。
屈浩说不出大道理,可他的话却实在。
妇人想开了许多,“你说得对,我妹今天好了,那就是好事。”
这是她昨天之前从没敢想的事。
小阳却执着地问时落,“你说他后来过的不好?”
她的一切遭遇因那男人而起,要解开心结,她必须要知道那男人过的一点都不好,这样她才满意,才会彻底放下这事。
“他过的如何,你可以自己去看。”
妇人有心想阻止,她怕妹妹触景伤情,可妹妹眼睛发亮,她又没敢再说反驳的话。
让大师算命,自然是要给钱,妇人都懂。
走前,她将早包好的钱双手递给时落,不停说感激的话。
时落接了钱,“她心智比二十年前成熟许多,无需小心翼翼对待。”
妇人忙说知道了。
姐妹两回去没几天,妇人便陪着妹妹去了那男人的家乡,哪怕过了二十几年,妹妹仍旧将对方的地址记得清楚。
两人并未登门,只在周围打听。
在得知男人跟妻子的下场后,小阳笑的不可自已,妇人一度担心她又疯了。
果真如时落跟锤子所料,那对夫妻在结婚两年后就离了,原因是他们婆媳不和,公公甚至当着全村人的面打了他妻子一顿。
他妻子娘家人过来,又将男人一家打了。
这事闹的不可开交。
两人后来离了婚。
没过一年,男人又娶了一个,对方在跟他过了不到半年也走了,而且还是怀着孕走的。
自那以后,再无人愿意嫁到男人家。
如今他母亲去世,父亲正打算二婚,几个子女都不同意,男人跟父亲大打出手,的两个妹妹自打毕业后就很少再回来,这世间真的是有因果报应的,这对姐妹嫁的人家公婆都不是省油的灯,男人的二妹也离了婚。
小阳远远见了男人一面。
印象中帅气的年轻人变成了现在一幅饱经风霜的模样。
“他过的不好,我就好了。”小阳笑够了,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大姐,你放心,以后没什么事能打倒我了。”
妇人激动的眼睛通红。
这些都是后话。
时落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不到八点。
屈浩明白了,“落落,你是要去捐钱?”
“嗯。”
锤子笑道:“时大师,这事就交给我吧。”
“多谢。”
几人回去,顺便带了早饭。
高嘉雯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忙出来,时落突然下楼,过了这么久才回来,她还担心时落有什么要紧事,会早早离开。
时落邀请她一起吃早饭。
沿路的早餐店不多,只有两家,一家包子店,一家豆腐脑跟烧饼,时落各买了几份。
高嘉雯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大师,那我们就去另一家,怎么样?”
虽然大师能收魂,但是吃饭的时候遇到这种事还是不太好。
时落却来了兴趣,“就去最后这家。”
“附近才死了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