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刚才敲我。”
锤子疼的脸扭曲了一下,却未还手。
“要是没解气,你再打一下。”
“你敲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公平。”屈浩理了理袖子。
屈浩当然不是记仇的人,他说完,又凑到锤子跟前,看向玻璃门口,问:“你说钱真的能代表一切吗?”
因为时髦女人的丈夫总给她钱花,让她不必工作,可以随意打扮自己,她就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很慵懒惬意,想这样过一辈子,甚至还想下辈子也这样过。
屈浩不能理解,他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实在没意思。
他也从未为钱发愁过,可让他每天睡觉,逛街,玩,他做不到。
“不管男人女人,总要有些事做的。”屈浩什么话都在脸上,锤子一眼看出来,他说:“哪怕她有些爱好呢?”
花点时间在自己喜欢的事上,也总比整日无所事事的睡觉逛街好。
“当然,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的想法。”锤子又找补了一句,“也可能我说的不对。”
时落走在前面,说了一句,“人各有志,不管男人女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锤子受教,“时大师说的是。”
“不过你说得不错。”时落转而又说:“人总要有些事做。”
若是有一天她老公破产,又欠了许多外债,她该如何与她老公一起扛?
若是再有一天,她老公突发意外,留下两个孩子给她,她又如何教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
若有一天,她的孩子因为她的疏忽,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她又该如何自处?
按她在飞机上说的话,恐怕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些可能。
这些想法在时落脑中一闪而过,便被她拍之脑后,她着急去见明旬。
只是有些人就是有缘分。
当他们第三次遇上那时髦女人,就连唐强都忍不住多看对方一眼。
这回是时髦女人站在路边,焦急地等车。
而她旁边,出租车司机正弯腰,在车头检查。
几人并未见着时髦女人的同伴。
此刻正是凌晨三点多,路边虽有灯光,不过路上却无几个行人,来回的车子也寥寥。
女人不停看手机,她已经等了十几分钟,却等不来一辆车子。
空旷的街道,身边是一个陌生人,时髦女人很是慌忙害怕。
哪怕年近四十,却因缺少经历,独身一人在外,遇事还是会不知所措。
唐强坐在副驾座,他回头看,“时大师,不如让锤子先送她去车站?”
唐强知道时落着急见明旬,他打算让坐在后头车上的锤子送这女人去车站。
他固然不赞同这女人的生活方式,只是孩子的事又让他忍不住出手相助。
“车站离酒店多远?”时落问。
“大半都是顺路,若要先送她去车站,得耽误十几分钟。”好在是夜里,路上车不多,不堵车,走的就快些。
“那便让她上来。”时落说。
有她在,对方应当更放心些。
后头车里都是男人,哪怕他们心存善意,真的想帮助对方,那女人也不会轻易相信。
薛城将车子停在女人面前,让时落正好面对那女人。
时落按下车窗,看向对方。
“我认识你。”不等时落说话,时髦女人先出声。
当时飞机上有将近两百人,时落容貌少见,总能让人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注意到她,况且时落又恰好坐在她后头。
“若你信我,我可送你去车站。”时落没跟她寒暄。
他们一行共三辆车子,前面车子停下,后头两辆也跟着停,锤子他们也打开车窗,往外头看。
大半夜的,三辆车子里坐了那么多人,就停在他旁边,锤子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凶,出租车司机常在路上走,见多了夜里飙车的年轻人,虽然这几辆车子低调,可坐在车里的人可不低调。
出租车司机有些怕。
他警惕地看着三辆车子,而后问时髦女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跟我一辆飞机过来的。”时髦女人擦了擦鼻子,听着鼻音有些重,她问出租车司机,“你这车子要修好,还要多久?”
“短的话半个小时,长的话得一个多小时。”出租车司机提醒她,毕竟人是她带到这里,要是女人出了事,他就是没责任,这心里也过不去,“要不,你再等等?我尽量快点。”
时髦女人等不了了。
她看向时落,“谢谢你帮我,但是我能不能先拍一下你们的车牌号?”
时落点头。
时髦女人感激地不停说谢谢。
而后拍了照,才上车。
她坐在时落旁边。
时髦女人是个健谈的人,上车后,她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黄洁,是m市人,本来我是出来玩的,没想到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我还得赶回去,今天又没有直达的航班,我只能坐高铁,再转车。”
时落是外人,她当然不会说家里出了什么事。
只是时落并未要自我介绍的打算。
时髦女人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又笑道:“我听你口音,不是我们家乡人,你们也是去玩的?”
“不是。”
时落向来是这般性子,唐强他们早习惯,显然,时髦女人不习惯,她连着主动挑起两回话题,都无果,只能收敛了刻意释放的笑容,安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