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里头站着年轻的一家三口。
小晶朝里面的人求救,“救命,他要强,女干我!”
年轻夫妻脸上有怀疑。
一个看着二十多岁,一个起码得七八十岁,就是男人口味再奇葩,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下做出强,暴的事。
她扯了一下衣领,想让这对夫妻看自己锁骨上的红痕。
这痕迹是前天夜里她与人一夜,情留下的。
只是她皮肤苍老,本就不甚清晰的痕迹已经被皱纹覆盖。
年轻夫妻转开脸,不看她。
摸着脖子上松弛的皮肤,小晶动作一僵,她缓缓放下手,神经质地笑了一下。
刚才太着急,她竟然忘了她变老的事。
“那个,我们还有急事,我们想先下去,你们二位不如等下一趟?”年轻男人建议。
“你们随意。”锤子点头。
“不要走,你们别走,他是想杀我。”小晶顾不得恼怒,她咬牙暗恨,只能改口,“真的,他想杀我!”
有了刚才改口的事实在,年轻夫妻压根不信小晶了。
他朝小晶说:“他是你孙子吧?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锤子嘴角一抽。
年轻人又觉得自己懂了,他继续说:“是不是她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我有个姑奶,就是这个病,不认人,天天说别人要打她,瞅着空就往外跑,见着人就要拉着人说话,反正就什么话都说。”说的还有真有假。
锤子扯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小晶要疯了,“你才阿尔兹海默症!你全家都是阿尔兹海默症!”
年轻人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这样?”
刚才他对小晶的同情顿时化为乌有,年轻人改为同情锤子,“家里有这样一个病人,实在是为难你了。”
“滚!”小晶扯着嗓子喊,“我没病!”
年轻妻子小声对丈夫说:“听她的声音怎么不像老人?”
年轻丈夫自以为很懂地解释,“不是有女人就是三四十岁了还是童音?她可能就是那样的。”
听着小夫妻对小晶评头论足,锤子不急了,他松开手,嫌弃地往自己的外套袖子上擦了擦。
小晶深吸一口气,想要大喊。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小妍跟父母一起上前,小妍故意说:“姨奶奶,你别跑丢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丢了就找不到家了,你要是丢了,大姨该多伤心啊!”
小晶越是忌讳别人说她的相貌,小妍越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小晶没了理智,她举着双手,“我杀了你!”
有张父张母在,锤子不担心他们一家制不住小晶,锤子对电梯里准备伸着头往外看的夫妻说:“我不是她孙子,她不配。”
“那好像是张叔。”年轻丈夫还是伸出了脑袋,“我都不知道张叔家还有这样的亲戚,哎,都病的这么严重,怎么还带出来走亲戚啊?”
年轻妻子要稳重些,她将丈夫拉回来,“这是人家的事,你别瞎掺和,我们该下去了。”
至于小晶喊的要杀人,夫妻二人都没放在心上。
脑子有点病的人说话能当真吗?
“张叔,需要帮忙吗?”年轻丈夫还是个热心人。
张父回头,勉强笑了一下,他一手还制住小晶,回头对年轻丈夫说:“是小杨啊,没事,她脑子有点毛病,我会送她去医院的。”
“我认识市二院的神经科医生,张叔要是需要,到时我帮你联系一下。”
张父跟年轻人道谢。
那一家三口这才离开。
“爸,我要报警。”小妍掏出手机,“她已经疯了。”
不是疯子,怎么能把杀人挂在嘴边。
张父也正有此意。
“别报,别报警,妍妍,大姨求你,你别报警。”小妍大姨又敢了过来,她朝小妍一跪,“小妍,大姨给你跪下了,你别报警,你再放过你姨姐一次吧!”
张母过去,直接将人提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长辈给小辈下跪,这是要小辈折寿的!
锤子实在懒得听小妍大姨的求饶声,他走过去,直接将人砍晕。
而后从张父手里提着小晶,回了屋里。
“先别报警,等时大师问完她话再报警。”
“大师?见死不救,你算什么大师?”小晶没有多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母亲,她朝时落喊。
时落掀了掀眼皮,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坐在对面的欧阳晨起身,他打量小晶一圈,“有的人不值得救,就在刚才,你身上多了一股极浓郁的恶意,再观你面相,你这是要打算杀人?”
“她是反社会人格?”小妍问。
“不算。”欧阳晨说:“她不想杀无辜的人,她只想拉着你们一起死。”
张母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你真的不是人。”
“现在可报警。”时落对张母说。
等警察来这段时间,足够问出她想知道的。
张母听时落的话,拨了报警电话,那头传来说话声。
小晶有些慌张,等张母打通了电话,她又冷静下来。
当时与那人联系并没有通过网络,警察就是想查也查不到,而她害小妍这事也从未告诉过旁人,只要她坚决不承认,警察不可能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