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琛嗔了冒冒失失的家伙一眼,“以后来之前先给我说一声,我批准了才准进病房。”
萧余:“……”
冯良:“……”
我这是去面圣吗,还要你老人家批准!
傅泽琛继续道:“小乖受不得一点吵闹,控制一下你的音量。”
萧余深吸一口气,他真的很想反驳这个夸大其词的家伙,但他稍微情绪高涨了一些,旁边的机器就开始闪烁红灯,似乎也在劝诫他平静下来。
好吧,他确实是不禁吓。
傅泽琛忙不迭的把他扶回床上,也不管他同意还是拒绝,直接在他脸上套上氧气罩。
萧余皱了皱眉,“琛哥,不用吸氧。”
“你脸色不好,我们躺一会儿。”
萧余虽然很想让他不用这么紧张,但一看见他紧锁的眉头以及那担忧的神色,还是乖乖的放弃了挣扎,老实的吸着氧。
冯良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刚刚确实是激动了一些,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他不会真把萧余给吓到了吧。
萧余吸上氧又开始昏昏欲睡,他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傅泽琛的掌心。
傅泽琛明白他的意思,起身掖了掖被子,“小乖睡吧,我和冯良出去说话。”
病房外,冯良自责道:“要不要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不用,他需要多休息,让他睡吧。”傅泽琛走到走廊尽头。
“你现在也不用太紧张,心脏供体真的找到了吗?”
傅泽琛点头,“找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调养一下小乖的身体,争取降低手术风险。”
“詹姆斯那边有消息吗?”
“他明早七点左右抵达燕京。”
冯良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越发难掩兴奋道:“萧余这次是真的有救了。”
“嗯,他会没事的,我知道,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冯良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通知我。”
傅泽琛抿唇笑了笑,“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冯良摩拳擦掌,“我随时准备着为你赴汤蹈火。”
“秦依依还没有得到自己该有的报应。”傅泽琛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
冯良面上神色一僵,他们几个毕竟是一同长大的,现在闹成这样,确实是只能分道扬镳。
从小到大,秦依依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的女孩子,所以无论是礼数还是感情,他们都对她照顾有加,甚至可以包容她的一切无理取闹。
只要是不违背仁义道德这一层,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她闹。
可是,她这次差点就害死了老傅,甚至害的萧余病情加重,命悬一线。
她有今天,是她咎由自取。
傅泽琛望向黑夜,目光犀利,“如果你还顾忌着和秦依依的那点情分,我不会为难你。”
“老傅,这事别说你无法释怀,我们这些做旁观者的都不能原谅,她秦依依本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我可能就要下狠手了。”
冯良眉头紧蹙,“你要怎么做?”
“秦依依不是一直最引以为傲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吗。”傅泽琛指尖不轻不重的敲打着窗台,说的云淡风轻。
冯良诧异,“你要搞秦家?”
“最有力的报复不是给她致命一击,而是一点一点的摧毁她的信念和她的底牌,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这辈子都惶惶不安,这样不是更有趣吗?”
冯良忽然觉得后背发凉,眼前这个傅泽琛不再是那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傅家大公子,好似一个恶魔,张牙舞爪的想要摧毁整个世界。
傅泽琛勾了勾唇,明知故问,“你觉得我这个手段可怕吗?”
冯良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的咳了起来,“如果是我,我当然也饶不了她,只是破产——”
“冯良,如果小乖手术成功了,我还会给她留一条命,如果小乖没了,破产只是开始。”
冯良被震惊不知道如何表述了,只能惊心动魄的看着对方,说实话,他觉得有把刀子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傅泽琛关上窗户,外界的纷扰顷刻间戛然而止,他道:“我明天可能需要出去一趟,你稍微稳重一些,小乖我就麻烦你照顾一会儿了。”
冯良哪里敢拒绝,他也怕天凉冯氏破啊。
“如果小乖问起,你就说我去接博士了。”
冯良深吸一口气,考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道:“那个江欣真的是萧余的母亲?”
“嗯。”
“她是怎么瞒过秦家的?”
“小乖长得像江欣。”
冯良恍然大悟,萧余那张脸雌雄难辨,谁见了都得迷糊。
“秦董事长被美色迷惑,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十几年都看不透一个人,真是眼盲心瞎,秦家走到今天这地步,怪不得别人。”
冯良欲言又止,如今的傅泽琛再狠,那也是秦依依自找的。
“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要见泽琛哥。”女人尖锐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冯良一听见这个声音,头都大了。
这女人真的是没有脑子吗,明知道现在是敏感时刻,她不仅不藏起来,还想着往刀口上冲?
“我让你们滚开。”秦依依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