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砚将信放在?沈熙洛手中,他?的指骨顺势黏人地扣住她?的手。
“洛洛不怕我想做坏事?么?”兰砚指腹一点点摩挲着少女纤细的指骨,垂眼幽声。
沈熙洛脑海中着了魔似得掠过一些画面,耳尖微红,裙裳下?的腿下?意识收拢,心中觉得自?己被凤至勾引得越发不正经了。
她?迟疑地问,“只是一封信,会有什么坏事?。”
兰砚视线在?她?唇上缓缓掠过,沉声,“洛洛,若我截断你?的通信,让你?无法与外界联络呢。”
他?是皇上,而?她?是在?他?藏在?宫中的女人,若他?愿意,那她?自?然逃不出他?的掌心。
沈熙洛看着兰砚,眸光晃动,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轻声道,“凤至,你?又在?扮演什么吗。”
少年瞬间溃不成军,将沈熙洛拥进怀中,沙哑喃喃,“洛洛,莫要?纵容我。”
沈熙洛感受到他?胸膛下?的心脏跳动。
她?的心也跟着怦然颤动。
兰砚神色虔诚,拥着她?的力道越发轻柔。
兰砚将沈熙洛的信拿回,自?然不是为了封锁她?的传递消息。
“宫里到处都是线人,洛洛将信给宫人,这信会被带到别处,洛洛若想要?寄信,与我说,我会帮洛洛。”潮湿夜色中,殿内烛火煌煌,兰砚一袭漆黑长衫,袖角宽松,银色暗纹如星光,他?手中拿着篦子,为坐在?梳妆台前的沈熙洛梳发。
“可你?是皇上,这般使唤你?,不太好。”沈熙洛小?声。
兰砚将篦子放下?,他?的指骨勾住沈熙洛的发丝,缱绻地绕着。
他?漆黑漂亮的桃花眸漾出一丝暗色,声音央求,“洛洛,多多利用我,无妨。”
沈熙洛身体发软,凤至怎么,恢复身份后还如此黏人。
沈熙洛的耳尖被咬住,她?颤了颤,道,“那阿兄的信,凤至,你?帮我寄出。”
兰砚吻了吻她?的发,含混问她?,“洛洛在?信上与兄长说了什么?”
沈熙洛停顿了一会儿,才红着脸颊说,“我将你?的身份告诉了阿兄,阿兄是我重要?的亲人,且我成亲的话,总不能瞒着阿兄,不过,我不知道阿兄愿不愿意让我留下?来,毕竟你?现在?是皇上,所以我就在?信中询问了一番。”
沈熙洛耳根通红,垂眼不看兰砚,这信中的内容,若细说起来,好似是她?急迫要?嫁给兰砚一样。
“洛洛,这封信不必寄出。”兰砚道。
沈熙洛心一跳。
是现在?与他?成亲......并不简单么。
“为何?”沈熙洛担心。
“兄长已经同意了你?我的婚事?。”兰砚笑着道。
沈熙洛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兄长的想法?”
“洛洛,在?之前,我已派钦差去幽州传了赐婚谕旨,算算时间,兄长已经知晓了。”
赐婚谕旨,皇恩难违。
兄长即便不愿,也只能同意。
想了一番,沈熙洛有些担忧,她?提笔,在?兰砚的眼皮底下?,重新写了一封信,询问阿兄的真实想法。
兰砚瞧过去,他?薄唇抿紧。
“洛洛,是不愿与我拥有婚事?了么?”少年不安道。
洛洛想要?与他?成亲,但那时,他?在?洛洛面前是凤至。
现在?凤至已经恢复记忆,变成了疯子皇帝。
疯子皇帝的手段总是狠厉,唯我独尊。
沈熙洛抬首,看到兰砚的神情?。
她?声音中带着耐心的教导,道,“凤至,我不讨厌与你?成亲,我自?然也是期待的,但婚姻之事?媒妁之言,怎能先?斩后奏。”
“阿兄并非不辨是非之人,我既然愿意与你?在?一起,那最?后,阿兄也会同意的。但是,若使用逼迫的手段,阿兄和我,都不会同意。”
沈熙洛说完,有些忐忑。
凤至在?她?面前恢复皇上的身份后,她?心底总归多了些许顾虑。
兰砚的桃花眸却氤氲了亮色,洛洛并非讨厌与他?的婚事?,只是觉得他?的手段不妥。
无妨,为了洛洛,他?都可以改变。
少年温润道,“既如此,洛洛,之后无论大事?小?事?,事?无巨细,我都先?告诉洛洛。”
沈熙洛怔愣。
他?在?她?面前,当真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疯子皇帝。
总是如此乖巧。
“洛洛,兄长的官位,我已让人调换完毕,很快,兄长就能进京述职,届时洛洛就能与兄长见面了。”兰砚缓缓道。
沈熙洛脸上瞬间露出笑,眸光期待,“当真?”
“嗯。”兰砚低声。
他?望着她?眼中对兄长到来的期待,觉得刺眼,倒有一些后悔了。
但洛洛不会喜欢他?过分偏执的模样。
兰砚独自?忍受心中的嫉妒。
他?抬起沈熙洛的脸颊,灼热的气息交缠,唇瓣碾磨,一点一点,温柔地勾着,却极其惑人,充满着诱意,放肆地舔舐着她?唇上的润泽。
沈熙洛张唇,唇舌立刻被他?肆虐。
少女嗓音呜咽,他?将她?抱起。
“洛洛,不要?惩罚我了。”明黄床帐掀动,少年俊美面庞氤氲着潮红,尊贵衣衫松散,露出结实的胸膛,疤痕带着力量感,他?祈求道。
沈熙洛本想再多抵抗一会儿,毕竟他?在?婚事?上对阿兄先?斩后奏也是需要?惩罚的。
但他?太过具有诱惑力。
少年的唇柔软,灵动,带着不被束缚的野性。
沈熙洛眸光颤栗,再次捧起少年脸庞时,望见他?靡丽的唇瓣。
今日,她?似乎有些抵抗不住他?的诱惑。
沈熙洛喃喃道,“好。”
兰砚接连几日的忍耐,如愿以偿。
帘涌似潮。
长夜漫漫,月光亘古,不知今夕何夕。
“……”
她?似乎,越发纵容凤至了。
“……”
翌日。
沈熙洛醒来时,想了想,与他?认真道,“凤至,我们两情?相悦,一起努力促成婚事?,并非坏事?。”
他?在?这些事?情?上,其实懵懂无知,她?并不怪罪他?。
正是这般纯粹,她?才觉得他?那般可爱。
沈熙洛弯眸,轻轻地亲了兰砚的唇瓣。
“洛洛......”少年声音氤氲沙哑。
晨时,体温灼烫。
沈熙洛惊讶瞪大眼睛。
“我喜欢洛洛,洛洛在?我身边,我忍不住。”兰砚桃花眸蛊惑,语声直白。
俊美无辜的少年越是如此坦然,越是充满诱惑性。
沈熙洛脸红推他?,催促道,“凤至,还有朝会,莫要?耽搁。”
总不能让他?变成昏聩之君。
沈熙洛催促着,兰砚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洛洛不知道,他?对她?的思念,非常人能及。
因见不到洛洛,他?的心时刻受到煎熬。
处理政事?时,手段更加凶狠。
振威大将军除掉后,他?囤兵且私藏大量黑火.药的事?情?被揭露出来,如此反贼,理应被剿灭,无人敢质疑,但此事?并非就此了结,兰砚追查出了与振威大将军的党羽,牵涉众多,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氛围可怖。
其中,最?为后悔的党羽便是德安侯府。
才刚与振威大将军牵扯上没多久,就被彻查。
周宰相被命辞官回乡,诸鸿任为新宰相。
周宰相暗叹,早知道,就拒了振威大将军的婚事?,坚决抵抗,求助于皇上,这样,二公?子周嘉泽亦能获救,德安侯府不必牵扯进谋逆之事?。
悔之晚矣。
接下?来的时日,兰砚一连铲除了众多谋逆的势力,手段前所未有的狠辣。
春雨潮湿。
阴云密布。
金銮殿前的台阶泼洒叛臣鲜血,被雨水冲刷,残留暗红阴翳。
自?兰砚开始朝堂上的清洗后,金氏太后日夜礼佛。
寿康宫内檀香缭绕,金氏太后口中诵经,紧簇眉梢,脸上忧愁一片。
他?们世家竟然小?瞧了皇上。
此前,皇上放任金氏太后称皇上患病而?垂帘听政收拢权力,并非是因无法制止金氏一族,而?是刻意放任,任由拥护明和郡王的势力庞大,换言之,麻痹这些势力的戒心,等?到时机成熟,就一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