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芒迈开步子就走,金忆夏拉住他问道:“你去哪儿?”
“不去哪儿,我今日在你院子住下了。”
“在我这儿住?”
赤芒露出一个笑容:“是啊,二师兄让我这几日好好看着你,哪儿都不准去。”
“你是不是借二哥之口,故意软=禁报复我呢?”
“切,我都多大了,可没心思没工夫像小时候那样逗你玩了。”
赤芒说着喊来小葫芦和阿彤,让他们好好看着金忆夏,若是金忆夏无故消失,二师兄就拿他们问罪。
然而金溪他们并有没禁足金忆夏的必要,因为此事落幕后,红莲庄弟子虽紧追不舍,可孟念南还是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天宗殿。
此事孟念南做的干净利落,回去的也潇洒快速,完全不给红莲庄纠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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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庄的庄主林凯旋身死,丧礼在武林大会举办之前进行。
恰巧各门派汇聚金城,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金城派也不例外。
金朗月带着金昭与金忆夏亲自前往红莲庄,在灵堂前朝着家属欠身致意。
林子源身着丧服,弯腰与金朗月等人还礼。
下人取来点燃的香,送到父子三人手中,父子三人手持线香,向灵位与棺殓深作三揖,下人们将线香接过,插在香炉上。
金朗月安慰亲属逝者已逝,当节哀顺变。
林丝韵泪水涟涟,跪在旁边低声啜泣,手中不停的烧着纸钱。
林子源双眼通红,似有若无的看了一旁的金忆夏一眼,最终也只是抱拳还礼,什么都没说。
飞星门的陈谷星也带着子女前来吊唁,好一番惋惜痛心,甚至还挤出几滴泪来,说与林庄主神交已久,感情深厚,谁知世事难料,对方竟就这么走了。
金忆夏看对方演戏,掏了掏耳朵,有些心烦的走到一旁。
林子源留陈谷星与金朗月在此用饭,说自己年纪尚轻,很多事情还要请教两位前辈。
陈谷星却说今日林家想必十分繁忙,等他有时间,再登门拜访。
金朗月本就淡出江湖,不在过问江湖之事,也不准备留下用饭,与林子源打过招呼,便带着金家兄弟二人先回去了。
陈谷星紧随其后,几人相继离去。
刚出红莲庄的大门,陈谷星脸上的沉痛瞬间消散,弯起眼睛与金朗月说道:“金兄,好久不见了。现在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金朗月颔首微笑,答道:“金某年事已高,早就不过问江湖之事,闲暇之时,就往金家铺子看看,并非故意不与飞星门亲近。”
“金兄多想了,我不过感叹一番,并无他意。”陈谷星说着指了指陈家三兄妹以及金忆夏,道,“咱们老家伙倒是无所谓,孩子们感情一直挺好的,应该多走动走动啊。”
金朗月听出了陈谷星的言外之意,看了眼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金忆夏,笑了笑说:“孩子们的事,我倒是懒得操心。我年纪大了,也看得开了,不管他们,反而心情舒畅些。”
“哈哈哈……金兄倒是豁达,我就没有金兄这样的胸襟,总是操心孩子们的事。”陈谷星笑着说,“犬子年纪已经不小了,我这两个女儿也是,早该说门亲事了。话说金兄家二公子与三公子,也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也该和我一样,催一催喽。”
陈家两姐妹听了此话,眼神纷纷飘向金忆夏,之后又快速收回。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了。”金朗月夸赞道,“陈门主的儿女如此优秀,又何必担心,不如同我一样,放开手不管的好。”
陈谷星听金朗月这样说,讪讪地笑了笑,只好将话题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金忆夏还在嘲讽陈谷星,说他今日在灵堂前悲痛欲绝的红着眼难过,一转头却想着和他们金城派攀关系。这林凯旋要是知道,只怕气的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金朗月表情略显严厉,提醒金忆夏道:“死者为大,莫要拿死者开玩笑。”
金昭听罢,看了金忆夏一眼,轻咳了一声。
金忆夏忙笑着说:“爹爹说的是,孩儿以后一定注意。”
金朗月看金忆夏那副乖顺的笑容,心中感叹对方可真是越来越像他母亲了,嘴上服软,心里却毫无半分悔意。
待三人回到金家,金朗月离去后,金昭才说道:“你在我面前胡言也就罢了,以后在父亲面前说话还是得注意些。”
林凯旋生前做过的事可谓是肮脏至极,所以他死了,并不能在金忆夏心中泛起什么波澜。
他好歹还有亲人祭奠,朋友吊唁,而上一世他们金家惨死,却连坟都没有一座。
好在他之前曾追问过孙白雪,知道金家留下了金溪这一支独苗以及青锋这一个弟子,想必后来除了金溪和青锋,也无人为他们立碑烧纸了吧。
之后不用多久,他们金家便会被世人所遗忘。
“三弟,你在听吗?”
金忆夏回过神,对着金昭嘿嘿的笑笑:“知道了,大哥。”
“武林大会举办在即,你这段时间多多注意,你二哥让我看着你些,让你莫要私下与孟念南还有天宗殿联系。”
“大哥,人家孟念南又不是真的魔头,天宗殿也不是魔教,再说了,他为父报仇,还说此事了结,绝不牵连其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