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第一次不敢再深想下去,甚至说,他开始动摇。
是彻底关闭这一切,还是仅对危险品进行收容?明明前者是太宰治与乱步原先的计划,但是“一个通往别处的洞”给太宰治描绘了一个过于美好的可能性,并且这种可能性已经成为了现实,而他之后要做的事情无异于亲手毁掉这一切。
而选择后者……这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牺牲,并且横滨永远不会恢复成原来的样貌。
再想得更冷血一点,将所有诡异引入洞中,牺牲平行世界的人也不失为一种方法,绝对会有上层官员其这样的心思。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故事,太宰治瞳孔应激性的出现了扩散。
实在是杀人诛心。
找到她,找到她的居所,找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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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怎么不见了。
我开始陷入头脑风暴。
我牵着爱丽丝的手跳进海里,并且成功进入了洞中,但洞中的某一瞬间她彻底消失。这是非常怪异的事情,毕竟爱丽丝已经进入了里世界,表世界的人都无法看到她,更何况是伤害她,那么她的消失就显得莫名其妙。
那时我就想着她凶多吉少,果然,从洞中出来后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没等我继续想明白来,一道声音做了答复:“为了你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它被献祭了。”
洞的另一端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皮肤黝黑的中东裔男性,让我有莫名的熟悉感。他额头上纹着奇怪的图案,神色温和的解答了我的问题。
“我是该隐。”他像是知道我会好奇什么,他又接着说了一句。
该隐?我恍然大悟:“我记得你有人形u盘的设定,基金会的资料全部存在于你的脑海中。”
该隐自称“该隐”,黑发蓝眼,是个性格稳定的人形收容物,奇怪的很乐于助人,并且有过目不忘的设定,也因此基金会将很多资料备份在他的脑海里。在此时,他就是一本无需会议就可以直接翻阅的书。
难怪我一点都不急呢,我就说,必不可能让我一个人手写完这些设定,这得到猴年马月。
“那么你记得一切。”我高兴起来,问到:“我已经知道cc的存在了,那我到底是谁呢?”
cc是一个和管理员与博士有着融洽关系的人类,是个三流小说家。然而三流小说家是无法仅通过阅读怪谈就关押诡异的,也无法直接书写出诡异,或许我的记忆也是通过某种收容物被做了手脚。
“不,一切异常都会被你阅读进去。”该隐否定了我的假设,无奈的说到:“是你执意要认为自己是个三流小说家的。”
基金会尝试了多种方式,试图说明每一部小说出世后的灾难性后果——基于它们的恐怖小说家是个能够正常交流的人。但是正如恐怖小说家是个收容异常的收容物,她连关于自身的异常记忆都会收容掉。该隐是最后一个被收容的收容物,他的存在就是给cc的基金会说明手册。
只是之前顾及人形异能的存在,该隐并没有出现。
这是迄今为止最让我震惊的消息,且让我沉默。
我把自己坑了?怎么会有人执着自己是个三流小说家啊,天知道我多想上演一把咸鱼翻身,而且好像马上要在这个世界翻身成功了!
“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我皱起眉头:“为什么我会到了这里?”
该隐陷入了沉默。
“收容物全部收容后,世界不再需要基金会的存在,异常已彻底被关闭在门之外。”
“基金会夙愿已经实现,也必须接受最后的结果。”
该隐看向了我身后极远的地方,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发现在原先平房的地方,一栋银白的庞大建筑矗然而立,对称的建筑透露出森然的美感,三个箭头指向圆心的标准正居其间,下面是基金会的三个核心单词——“secure、contain、protect”。
“基金会是早就需要化为尘土的旧物,是世人不需再次想起的存在。”
该隐的声音在我脑后补充:“为了使基金会与相关事务在现实世界不复存在,管理员将你送到了这里,与博士在虚空中陷入了永恒的沉睡。而基金会的成员为了防止模因污染,导致现世留有收容物的印记,已经全部死亡。”
“如果你准备让基金会再次出现,那么你就是它的管理员了。”该隐一锤定音。
‘我来组成头部。’
我想起了最初的管理员,突然意识到这实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对基金会概念熟悉,却对它本身陌生,或者说有无数次的遗忘。
我知道为什么如今我记得这一切。大概管理员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收容物,但有异能力概念的存在,并且成功在我身上进行了叠加,成为了一种主动的东西。
不,或许管理员知道,可惜已经没法问她了。
“这栋建筑会被人发现吗?”
我转头问向说明手册,该隐从容的回答:“只有来自你的授权才能进入——一些收容物的小把戏而已。”
那么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毕竟我没有管理员让人类彻底远离异常的执念,单说这个世界有异能力这种东西的存在,连我路过也被踹了好几下,想来对收容物的接受程度应该更高。
“那么我同意接受整个基金会。”
“我非常乐意看到这个结局。”该隐由衷的说:“我已经被关在拿个鬼地方关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