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玄千两不是小孩子,已经25岁了,是和父亲同岁的成年人,而他更不是玄千两可以轻易丢弃的玩具娃娃。
所以,临回耀星大陆的前一夜,他再次找到了玄千两。
理由无它,因为他已经知道白寿眉买到了那场即将一去不返的公开课的入场券。
数月前,二人还在热恋期,他曾经给玄千两分享过他花费上万元购买的学习资料,玄千两没有网/盘的会员,嫌下载速度太慢,就用了白寿眉的网/盘账号,也因此,他知道了白寿眉的百/度账号。
白寿眉的id叫“老太太的屁时速很高”,因为名字实在是太过于个性,被他一直记着。
就在回耀星大陆的几天前,他在学校贴/吧做纪律部宣发调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白寿眉的id在贴/吧里面重金讨两张公开课入场券,而就在帖子下方,一群见钱眼开的黄牛排队让白寿眉买他们的号。
显而易见,白寿眉一定是能买到入场券的。
所以,玄千两大概率也是要去的。
他已经忘了自己当时到底是带着怎么样的情绪去见的玄千两。
只是当他捧起血砂时,他表面是在看血砂,余光却定定地看着玄千两那张警惕的脸,心里如此想着——
如果在玄千两眼里还有他们曾经甜蜜的时光,相信他长久以来在她面前的为人,便应该信他所说的一切,那么就可以逃过一劫;
如果在玄千两眼里自己不过是她玩腻了丢弃的玩具,便不会在心中留下半分对自己的信任,那么,最终去或不去,就是玄千两的命了。
所以,当玄千两真的出现在耀星大陆的时候,他很失望。
玄千两最终选择相信了白寿眉,完全否定掉了他们那些日子恩爱的时光。
可即便如此,他也曾想过放弃功绩替她解脱……
他对玄千两这么好,可玄千两回馈给自己的,是什么?
他摸不清玄千两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多深多浅。
说这个女人无情,可她留着自己送的信物;说这个女人有情,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
想到这里,盖亚倏地睁开眼,在一片漆黑中看着天花板。
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一个怪圈里面。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把握不住,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活在他人的议论中,活在恐惧与焦虑里,苟延残喘着。
他把握不住周围的人际关系,把握不住考级,甚至把握不住理应处于劣势地位向自己谄媚讨好的前女友。
他想冲破牢笼,把握住一切,他想,他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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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到房间的玄千两立刻用盖亚给的钱交了罚款,敷完药后,给自己前胸后背贴了几个暖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
刚才和陈梵的那场没有接触的圣行为中,她交给对方的针管里面其实放的不是月伯给的液体,而是普通的清洗液,月伯的液体早就用完没有剩余了。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既想利用和陈梵暧昧让自己快速逃出死局,又害怕陈梵非要发生实质性关系导致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的几次接触下来,玄千两发现,陈梵很怕也很尊重月伯这位“老”父亲,只要月伯给陈梵一个眼色,陈梵立刻就变成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所以,她在刻意用月伯的液体强调月伯的存在,给她和陈梵之间制造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以此警示陈梵绝对不可越界。
想必陈梵即使脑子里有想要越界的冲动,可当面对老父亲这座大山时,也会变得冷静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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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玄千两惯例找月伯签字,被无视后,她默默地来到餐厅吃饭。
那之后月伯外出,盖亚也要去月伯安排的训练基地进行专业培训,玄千两独自在家学习。
等晚上二人回来后,三口人沉默地吃过晚饭,月伯再次提前上楼,玄千两紧接着也想回房,身后的盖亚却不慌不忙道:“新母大人,有空陪我聊聊天吗?回耀星大陆太久了,能和我一起练习中文口语的人都没有。”
玄千两本是想拒绝的,毕竟身为月伯的繁殖契约对象,就算没人拦着,连续两天都去南侧楼的“儿子”住址也不合适。
可盖亚却拿出了让她难以拒绝的东西——脸盆大小的小太阳,比圣管院给她的那个足足大了三四倍。
“这个小太阳的插件在我那边的客厅里,新母大人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盖亚如此道。
玄千两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想拒绝,但又苦于最近时常大雪的鬼天气,于是有些拘谨地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仆人,虚张声势道:“算了,看在你这么孝顺,我去看看吧!哎呀哎呀,我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大人呀……”
又随便聊了几句,两人一前一后起身,以三米以上的谨慎距离向着南侧走去。
等一进门,一如既往地汹涌攻势铺天盖地而来。
玄千两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绝让自己进入状态,然后在眼前的男人即将失控尝试越界的时候,搬出月伯让对方清醒。
再次面对玄千两提及父亲,盖亚的一头热血瞬间被浇灭一半,他将小太阳直接交给玄千两,趁着玄千两收拾包装盒的时候,从背后拥住她。
玄千两见他只是抱着没动,虽然心里有些古怪,但也没多想,陪他用中文聊了会儿天后,抱着小太阳离开。